”师兄,那个人实力如何?比不过你吧?”
净尘捧着书,面带儒雅,看着眼前如精灵一般的少女,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不值一提,六星武侯而已。”
那少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嘛!那个破败的大域,怎么可能出现可以跟你抗衡的天才?现在看来,别说是师兄你,就是我,都能轻易把他碾压。”
净尘笑笑:“师妹你已经是二星武王境界,那小子跟你提鞋都不配。好了,师兄要修炼了。”
少女眼神中满带不舍,又看了一眼净尘,这才点点头,退了出去。
见少女离开,净尘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原本还觉得师妹可以做我妻子,但李清芷出现后,师妹这等姿色……果然还是欠缺了点。”
旋即,净尘嘴角上扬:“很快了,李清芷就是我的了!有她父亲的支持……”
突然,净尘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感知能力不错,不愧是中央圣域第一天才。”
净尘依旧保持着镇静,很快发现一个全身被罡气包裹着的人影出现在左前方。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的声音无法听出是男是女,而且,明明对方有展现罡气,但罡气的属性却完全无法感知。
“你是什么人?”
短暂沉默后,那个被罡气包裹着的神秘人开口了:“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揍你一顿的。”
“什……”
神秘人的话进入净尘的耳中,传入他的大脑瞬间,净尘脱口而出一个字,并在同时,看见了一个被罡气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实际大小和模样的拳头放大,迅速占据了他右眼所有视线。
嘭!
净尘被一拳轰出了房间,整个人与地面接触了五六次后,才彻底落在地上,在地表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刚刚离开没有多远的少女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惊叫着折返。
等她冲到净尘身边时,净尘已经被神秘人凌虐得不似人形,哪里还看得出儒雅帅气?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二十里外,神秘人身上的罡气渐渐消散,显露了其真实的容貌。
“这是替秦远预支的,姑且留你一命。不用多久,秦远会亲自来,取你性命!”李清芷看着净尘所在的方向,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迅速消失,离开了此地。
“秦远,我等你。”
此时,远在大荒域。
秦远忽然心生感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望着一个方向,心中仿佛涌出了一股暖流。
“错觉么?”
陆长羚好奇地问:“秦远,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远没有多想,往篝火上支架的烤肉加了点蜂蜜:“差不多可以吃了。”
韩筝筝则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弟,你的厨艺进步了不少!这烤肉,绝对可以骗得不少无知少女。”
秦远不乐意了:“瞧你说的,什么叫骗?”
这一路上,韩筝筝将自己多年的心得交给了秦远,使得秦远厨艺增进不少。
吃饱后,秦远半躺着看着星空,喃喃自语道:“明天再走半天的路程,我们就要到庇护城了……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城里的人加入凌霄殿?尤其是一些武王强者,如果他们愿意成为凌霄殿的长老,只要不是武帝亲至,凌霄殿和漠洲都是安全的。”
盘腿坐在一旁的韩筝筝随手把一根枯木扔进了篝火中,道:“我也是武王,你怎么不拉拢拉拢我?”
“你不是赤血宗的圣女吗?”
“赤血宗的圣女,就不能加入凌霄殿吗?”
“那当然是非常欢迎的!你真的愿意?”
“假的,骗你的。”
秦远一阵无语,这不是消遣自己吗?什么时候韩筝筝都学会说这种玩笑了……
陆长羚却惊讶地看着韩筝筝,欲言又止。
发现陆长羚的状况后,韩筝筝微微摇了摇头。
陆长羚心领神会,没有说什么。
等秦远进入修炼后,陆长羚和韩筝筝二人默契地远离了营地,在凉风呼呼的山崖边停了下来。
这里的距离足够远,而且有风声做掩护,进入了修炼状态的秦远不会听见什么。
“秦远是真的希望你能加入凌霄殿的,我看得出来。”陆长羚率先开口了。
韩筝筝对这句话丝毫不意外:“我知道。但是,我是赤血宗圣女。”
“你可以离开赤血宗,我知道你对那里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陆长羚继续道:“秦远也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而否定你。”
韩筝筝捋了捋鬓角的青丝,一笑嫣然:“长羚妹妹,虽然秦远是凌霄殿的殿主,但不代表他就能操控所有人的想法。”
陆长羚不解,疑惑地看着韩筝筝。
“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就连这副躯体,都是通过夺舍而来的……即使是隔了许多代,赤血宗圣女韩筝筝此人,还是被很多人憎恨着。如果我加入了凌霄殿,那些憎恨我的人会怎么想?杀戮造成的血海深仇和因果,并不会就此消除。长羚妹妹,如果……如果我晚生个时代,或者你们早早出生在我的那个时代,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
韩筝筝神色淡然:“没关系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只是,我不能陪你们到庇护城了。在那里接受庇护的武者,有许多人的先辈是死在我手中。如果他们知道赤血宗的圣女一起来了,说不定当场就要动手了,秦远又如何能说服他们加入凌霄殿?”
”我们完全可以隐瞒你的真实……“
”别说了!“韩筝筝打断了陆长羚的话,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会被陆长羚说服留下,所以不敢让陆长羚继续说下去。
”纸包不住火,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轻笑一声,韩筝筝继续道:”我要离开了,接下来的路,就只能你们二人一起走了。下次再见,就当作我们不认识吧!只希望,那时候我们不是对立方才好。“
山上的风忽然大了,吹得陆长羚的衣衫猎猎作响。
星空下,就只剩下陆长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