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你家看看。”
“去我家?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雪莲,不管你怎么说,我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老同学、好姐妹,我知道,你在心里还是对我有恨意,以为是我拆散了你们,我也不知道最后育成却选择了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怎么就分手了。”
何雪莲冷冷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只怕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不承认。”
韩绿荷一听有些纳闷,心里琢磨着——难道她知道了真相?不可能,这么多年了,那两封信件应该早被老罗和何雪莲焚尸灭迹了吧,他们俩不可能见面问那信件上的事都写的是什么?怎么起疑心怀疑她呢。
“雪莲,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是吗?你听不明白,那我告诉你,那封信是不是你伪造的。”
韩绿荷听了恼羞成怒:“什么信,我根本就不知道。”
“别再装了。”
“雪莲,你刚刚还说老罗跟你有缘无份,怎么一下子脑筋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胡说些什么,既然当初你知道信件是有人伪造,你为什么不找育成解释清楚,然后再双宿双飞,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来才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何雪莲明白现在什么都不能说,老罗一直蒙在鼓里,只有上次她和老罗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老罗拿出来的那封信并不是她所写,这封信被老罗保存了这么多年,她也是刚刚知道,她也一样,老罗给她写的那封信没敢让老罗看,也许并不是老罗所写,既然是老罗所写,那为什么老罗还要问她为什么离开他,这明摆着老罗根本没给她写过那封决绝信,一定是韩绿荷伪造的,老罗曾经写给她的信在当时饭局她没让老罗看,她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老罗和韩绿荷已经过了半辈子了,难道现在要拆散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吗,提这些还有什么用,随后一想,算了,还是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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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绿荷,我也是瞎猜的,别往心里去,那好,走,去我家看看。”
两位老同学终于又说到了一块。
何雪莲的房子在一条小胡同里,房子虽然有些陈旧不大,但她把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清新优雅,总算有一个温馨舒适的家!
韩绿荷笑了笑:“雪莲,你把房子收拾得挺别致的,跟你的人一样,不管家庭富不富裕,日子怎么样,把一个房子收拾的错落有致,日子也会过得安稳舒适!”
何雪莲淡然一笑:“是呀,不管穷人还是富人,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日子当然过得安稳舒适!有人说富人一定过得很幸福美满,穷人过得挺清苦的,这可说不准,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忧愁,这要看他们怎样对待生活的方式,保持好一个好的心态,生活的美好一直向他们招手!”
“雪莲,你说的太对了,人活在世上一定要保持一个好心情,痛苦悲哀的统统忘掉,每天红日升起,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人要活在当下就是快乐的!”
何雪莲洗了几个苹果放在果盘里让韩绿荷吃着,自己拿起洒壶顺手给阳台上的几盆花浇起水来。
韩绿荷没动苹果,起身走到阳台前:“这花长得是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干涩,好几天没浇水了吧。”
何雪莲淡淡一笑:“是,我整天在店里忙着忘了浇了,刚才看到花有些蔫了浇浇水。”
韩绿荷突然看到阳台旁边有个精致的柜子,笑笑说:“这柜子挺美观别致的,好像在二十多年前我见过,到处都有,现在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你挺细心的保存到现在。”
“我是挺喜欢的,买这个柜子时挺贵的,花了我几个月的工资呢。”
“是吗。”韩绿荷顺手拉开柜子的一个小门,笑着说:“里面一定装着什么宝贝吧!”
这不打开不要紧,这一打开韩绿荷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原来里面放着曾经丢失女儿的小褥子和衣服、鞋子。那衣服是她亲手缝的,领子上的花瓣是她用丝线绣的,那鞋子也是她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扎花绣朵缝制的,那小褥子是她婆婆在集上买的棉花自己缝的,褥面上的花纹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怎么会在何雪莲的柜子里。
“绿荷,你……怎么啦?”雪莲看着绿荷发愣的样子,讶异地问。
韩绿荷像疯了一样怒吼道,“你还问我怎么啦,我问你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何雪莲开始被韩绿荷这一突如其来的动向弄得晕头转向,突然何雪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把我女儿怎么啦?”
“绿荷,我听不明白,你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东西是我在外边捡来的。”
“捡来的,那是我的女儿,说得倒是好听。”韩绿荷说着转过身背对着何雪莲,“这些年来我错怪了我的好闺蜜,关系僵持到现在,我还恨着她,没想到真正祸害我的人是你,你恨我夺走了育成,然后再寻机报复,偷走了我的女儿。”
“我没有。”何雪莲辩解着。
韩绿荷忽然又转过身抓住何雪莲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你平时让人看着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人,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披着天使皮的魔鬼,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亏我还一直相信你,老罗至今心里还爱着你,我们都被你给骗了,装得挺像,我的女儿在哪里?快告诉我。”
体弱多病的何雪莲怎经得起韩绿荷这样摇晃恐吓,顿时晕了过去,吓得韩绿荷拨打了120送往了医院,她在抢救室门外候着,来回走动浮躁地安不下心来,要不是想起老罗还在街上等着她呢,这才稳下心来,打开手机,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这怎么回事?她根本没听到,她只顾着跟雪莲聊天竟瞒着老罗买什么袜子,把老罗等她忘得一干二净,仔细翻了一下,原来她什么时候不小心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赶忙拨过去:“老罗,你还在路边吗?”
彼端传来老罗的声音,“我当然在啦,你怎么回事?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干嘛不接呢,你买双袜子去了那么久,到底在干嘛呢?”
“噢,对不起,老罗,我买袜子的时候碰到一位故友,聊着聊着竟然把你给忘了,老罗别等我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搭车回去。”
“那好,你注意安全。”老罗挂了电话,只好自己回家。
韩绿荷又给罗丽打了电话:“罗丽,你知道蔓莹的电话吗?”
“知道,怎么啦?”
“蔓莹她妈晕倒了,正在东街口医院抢救。”
“好,我这就给蔓莹打过去。”
“好,妈挂了。”
罗丽给蔓莹拨通了电话:“蔓莹,我给你说件事,你妈晕倒了,现在在东街口医院,你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我妈她……晕倒了,好,我马上过去。”
蔓莹急忙赶到医院,看到韩绿荷坐在抢救室门外的凳子上脸色很差,“阿姨怎么回事?你跟我妈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呢?”
“蔓莹,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蔓莹再也等不及了,“快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绿荷知道自己确实太冲动,惹出了乱子,自己不说也不行了,若是何雪莲醒来告诉蔓莹实情,现在撒谎,蔓莹会恨死她的,所以她只能如实相告,“都怪我……”
这时一位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病人严重贫血引起休克,需要及时输血。”
“那就输呗,我去交钱。”蔓莹急忙说道。
韩绿荷按住蔓莹,“我刚才交过了。”
医生冷静地说:“现在血浆不够,需要抽和她血型相符的。”
蔓莹着急地说:“抽我的。”
韩绿荷忙说,“抽我的吧。”
俩个人都争着要给何雪莲输血,医生验证了两个人的血型,蔓莹的正好相符,蔓莹脸上泛出了笑容,“我妈有救了。”
医生给何雪莲输完血后经观察没什么危险,随即将她推进了病房,医生笑笑,“没事了,刚才把病人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韩绿荷心里有愧,都怪自己太冲动,急于知道真相才造成命悬一线的局面。
蔓莹拿出一叠钱,“我刚才查过了,这是你给我妈交的所有医疗费。”
韩绿荷没接,“不、不不,蔓莹,这个费用应该我来出。”
“不需要,你走吧,我妈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我要在这等她醒来,跟她道歉说几句话。”
“不用了,你走吧。”蔓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句。
韩绿荷刚起身准备离开,蔓莹又淡淡地说道:“你的钱拿走。”
韩绿荷有种犯罪感:“你妈的病是因我而起,这笔钱就放到这儿。”
“我刚说过了,这些钱你要是不拿走,我就送到你家去。”
韩绿荷一听顿时骇然了,只能停下脚步伫立在那儿,蔓莹把钱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坐在病床边望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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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韩绿荷才挪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