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大家目瞪口呆。像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誓言一诺成空。”
“就是……好好的一门婚说散就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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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宴席大家继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大家吃好喝好……”罗丽竟然像孩子过家家似的开心地说。
“叔叔、姑姑你们这是在玩游戏吗?”壮壮很奇怪地问。
罗丽走下台来拉着壮壮,笑了笑,“姑姑觉得好玩,没什么事了,你随便吃,今天的菜肴很香的。”
“姑姑你们干嘛这样,好端端的婚礼为什么取消呀。”
“不为什么,别问了。”
壮壮只好去了爸妈那边,韩绿荷赶上去,“罗丽你可别乱来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韩绿荷斥责罗丽,“你要考虑清楚……”
“我想清楚了,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一个好女婿回来……”
司仪站在一旁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念生赶过来附在之豪耳边,“之宏病又犯了,在家里乱摔东西,怎么哄也不起作用。”
之豪也顾不上亲朋好友,和念生上了车准备回家一趟,没想到刚出门碰上了马大哥,被马大哥拦住了,“你小子挺能跑的嘛。”
“马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之豪用惊讶的眼神望着马大哥问。鲁念生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人。
马大哥笑了笑,“想不到吧,我们会在这儿见面,上次让你们给跑了,今天还不是又栽在我手里了。”
念生一听以为是什么泼皮无赖:“你到底是什么人?朗朗乾坤敢阻拦我们的去路,我告诉你,我和之豪可是大好人,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干嘛要劫持我们?”
还没等之豪开口,马大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念生,“我劫持的是他不是你。”马大哥眼睛瞥向之豪。
念生这下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是劫持我哥们,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快让开,我们还有急事。”念生一边护着之豪一边拉着之豪准备离开。
之豪笑着拍了拍念生:“念生,你误会了,他是我在北京游玩时遇到的一位朋友。”
“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念生尴尬地对之豪责怪道,又对马大哥赔不是,“真不好意思。”
马大哥笑笑望着眼前这个莽汉,“没事。”
之豪仍旧笑了笑,望着鲁念生,“你呀,嘴太快,没我插言的份,我哪有机会说。”
三个人都被刚才的误会逗笑了!
“对了,之豪,你今天结婚,婚礼怎么又取消了,我也是刚听到的。”
“一言难尽那,我们改天聊,我真有急事。”之豪仰起头望向远方尴尬地说。
“那好,既然你有急事快去吧。”
之豪和念生刚要走,又被马大哥叫住了,“对了,我们在北京认识的时候,手机丢了,把联系方式也弄断了。”
“对了,我也是,换了手机,竟然把你也弄没了。”之豪告诉了马大哥电话号码,匆匆和念生离开了。
再说罗丽宣告婚礼取消,韩绿荷又生气又怜惜,不停地指责女儿:“这么好的小伙子就这样被你推向别人的身边。”
罗丽长叹一口气:“妈,虽然我是你的女儿,可我不想跟您一样,你很爱我爸,可我爸呢,他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好男人的职责而已,我看得出他跟您在一起并不幸福。”
“罗丽,你胡说什么呀,你爸对我不是一直很好吗。”
“妈,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爸对您只是尽义务,只要您觉得幸福就行。”
韩绿荷被女儿的一席话惊醒了似的,她站在那儿脚像涂了胶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罗丽因为之豪对自己的不喜欢,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想收回可已来不及了,她怎么拉老妈也拉不动。
“妈,我刚才是瞎说的,今天的婚礼举行的一塌糊涂,我是乱说的,我们走”
“你先回去,让我静静。”
罗丽没有劝动母亲,只好自己回家了,亲朋好友哪还有心情坐席,纷纷离开了婚礼现场,只剩下韩绿荷独自一人还坐在婚礼的宴席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罗丽说得没错,这些年在别人的眼里,她和老罗是幸福的一对,可她心里清楚和老罗的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是她模仿老罗和雪莲的笔迹拆散一对有情人,老罗虽然对她很好,可他心里一直装着何雪莲,每次在外和她吃饭的时候,总点的是雪莲喜欢吃的,把她当成雪莲。最近一次老罗在外点了一顿大餐打包回来全是二十多年前他和雪莲在一起所享受的菜肴,这里面装满了老罗和雪莲的美好回忆,老罗喝得醉醺醺的,一定是想着他的旧情人雪莲才这样的……。
“绿荷,你怎么一人在这?”老罗一句问话把她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亲朋好友怎么都……不见了?罗丽和之豪呢?”老罗因为N市服装店出了点问题,办完事赶着时间参加女儿的婚礼,没想到这里空荡荡的,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奇地问道。
“老罗你回来啦。”韩绿荷平静地招呼老罗,“走,咱们回家去。”韩绿荷一边说一边往大殿门口走去
老罗莫名地问:“绿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再说。”韩绿荷无精打采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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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之豪赶回家时,屋里被之宏搞的一片狼藉,母亲在一旁无奈地收拾着。
念生望着这一幕,目光扫向之豪,压低声音:“之豪,虽然之宏把家搞成这样未必是件坏事,你和罗丽的婚事黄了,你还有机会去追聂小华,你刚才在路上跟我说你和罗丽什么也没发生,肚子里根本也没什么孩子,看样子,你和罗丽就不该结婚,你应该高兴才对。”
之豪冷笑两声,“哼哼、我能高兴起来吗,我已没脸再见小华,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说什么呢这是,什么没脸见她,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跟她解释不就结了吗。”
“你说的太容易了。”之豪无望地说。
“我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复杂。”念生说着摇摇头,发出一声长叹。
“阿姨,之宏怎么样了?”
“睡着了。”习映霜叹口气说。
“这就好。”
之豪和念生帮着一块收拾,之豪和母亲留念生吃饭,念生推脱,“算了,我还是等着之豪下次结婚的时候好好的吃一顿。”说罢告别了之豪和习阿姨。
念生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心里想着原以为他和之豪都犯了一样的错,没想到之豪根本没跟罗丽发生什么,他暗暗庆幸之豪没跟他这个混蛋一样做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来,之豪和小华还有机会重归旧好!他跟蔓莹今生无缘,只有来生再聚了,越想越难受,人这一辈子说长也很长,他跟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还不如一死了之,刚才在之豪的婚礼上他看见了蔓莹,后来蔓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他知道蔓莹不想见他,一直在躲避着他,她也许找了什么借口故意躲开了他。念生自己想着笑了一下——她干嘛不躲,她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念生今个再也不想回那个只能给他负能量的家,之豪的婚礼没参加成,自己一个人只想单独在街上透透气,溜达溜达竟不知不觉来到花鸟虫鱼市场,这里曾是他和蔓莹初遇的地方,这里充满了他俩美好的回忆,一幅幅搞笑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际里——“我的腰扭了,都是你。”蔓莹不停地责怪他。
“我给你看病去。”念生看着蔓莹那难受劲,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念生回想起来,被蔓莹那任性调皮劲惹笑了一下,“你真是我的开心果,可惜今生我再也尝不到这颗开心果了,只有在痛苦的煎熬下度过一生了。”想到这,眉头紧皱,“难道真的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边走边想,心里揪成一团。
突然他衣袋里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老爸打来的,“你快回来,你媳妇扔下孩子走了,她要离婚。”
念生在路上挡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他推开门,老爸摇着摇篮里正在哭闹的孩子,目光扫向他,“作孽哟,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跟她结婚?以前的蔓莹多好,没结婚到咱家里啥活都干,帮老爸做饭洗衣干家务,把家里收拾得干净别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就找了个许晴结婚,把家里弄成什么样了,啥都不做,孩子也不管,快把老爸累死了,我既当爹又当娘,又当爷爷的,我一个人分三个用,那忙得过来呀,你倒好,媳妇娶到家里什么也不管,每天都是拍屁股走人,你妈走的早,我看呀,我快要去见你妈了。”
“爸,您也知道,我要上班。”
“照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上班,那下了班在干嘛?一下班我满世界找你都找不到。”
“爸,我……错了,我不该跟那个女人结婚,她什么都不做,只会对我骂骂咧咧唠叨个没完,我在家没法待,这不也好,她要离婚就离呗,我还生怕她不离害我一辈子。”
“说得轻巧,离婚了孩子咋办?再遇一个后妈对孩子不好的,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爸,您放心,我这次一定擦亮眼睛找一个跟蔓莹一样好的女孩结婚,既善良贤惠又孝顺又勤劳的好媳妇。”
“你呀,这叫我说你什么好呢,离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爸,现在时代不同了,法律规定,俩人感情不合过不到一块,随时都可以离,不像你们那代人太传统,以为离婚是什么丢人的事,有多少过不到一块将就过一辈子,不知害了多少人,就我们对面小区里就有两对夫妻感情不合死爱面子活受罪不离婚,最后弄成老婆自杀的结果,还有另一对,妻子心情不好,这一跑就是好几年,连个人影也找不着,这又何苦呢。”
“随便你,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干啥就干啥。”
孩子终于被老爸哄睡着了,老爸又准备做饭了。
“爸,您歇着,我来做。”
“哼,这还像个儿子,那好,我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