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在睡梦中被一阵抽噎声惊醒,老罗揉了一下睡意朦胧的眼睛:“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还没死呐。”老罗说着在衣袋里摸了摸,还好那封信还在,要是被绿荷看见那就惨了。算了,别跟她计较了,不管怎样,绿荷嫁给他也没少吃苦,任劳任怨,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干嘛对她那么凶,然后又换成笑脸:“绿荷,你在这儿难过啥呢?我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吗?”
“老罗,我问你,你今天不陪壮壮去参加舞蹈比赛,跟谁吃饭去了?说实话,我会原谅你。”绿荷边说边擦着腮边的泪。
“绿荷,就一顿饭把你难过成这样,没花几个钱。”老罗说着故意岔开话题。
“老罗你别拐着弯地说胡话,你经常搞应酬请人吃饭花再多的钱,我没吝啬过一个子,也从来没说过你什么,我问你跟谁吃的饭?”
“一位……故友。”老罗结巴着说道,“就是我们小时候一直喜欢吃的农家饭,今天……碰上了嘛,所以……我请她……吃的饭,一时高兴,点菜点的多了点,没吃完就打包回来,晚上呢,就不用做饭了,够我们晚上吃是吧……”
“你别打岔,故友……什么故友?儿时的伙伴?”韩绿荷恼怒地追问着。
“从小玩到大,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你说我们遇见……聊着聊着就到了……饭点了嘛,到了我们这儿,我就请她吃了顿便饭,至于把你难过成那样,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呢,多喝了点酒,回家睡了一会儿,嚷嚷啥呢……真是的……”老罗说得跟没事人一样,嘴里说的当然不是实话,眼睛不敢直视绿荷,一直盯着窗外……。老罗的眼睛骗不了绿荷。
绿荷还是猜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她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只有把事情搞砸弄糟,也许会逼着老罗离开她,也因此作罢……故意给老罗一个警示:“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呢,今天打包回来的可不就是那个女人二十多年前和你经常吃的那些饭菜吗……”
“女人……什么女人?”老罗故作讶异地问。
绿荷想着既然老罗不肯承认,也就到此为止,只要跟她好好过日子,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勉强笑了笑:“老罗,算我多虑了,既然你请朋友吃饭的事说清楚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提,只要我们好好过……”
“我们不是好好过了半辈子吗,你还不放心。”老罗打断绿荷的话说道。
毕竟老罗跟绿荷风风雨雨半辈子了,难道他还要去打扰雪莲平静的生活吗。
绿荷听了老罗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我给你做饭去。”绿荷说着起身准备做饭。
老罗叫住了绿荷:“你还真做呀……打包回来的那些饭菜够咱们好几口子吃的喽。”
“老罗,我真的看见那些东西就烦……”
“你呀,还介意这个……我不是说了嘛,我跟你会好好过,并且过一辈子,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彼此,我呀,这一觉醒来还真有点饿了。”
绿荷听了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那好,我就不做了,我跟那些饭菜又没有仇,好,我们去吃吧,我已经把那些饭菜盛在盘子里了,大半天都过去了,已经凉了,我去热热。”
老罗望着绿荷去厨房的背影,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她的,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总担心他身体不适,问寒问暖的,可他却很少关心过她,不管怎样,他和雪莲今生无缘,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打搅她,也不要再让绿荷伤心了,死心吧、老罗。
这时罗丽和壮壮推门进来,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壮壮欢呼雀跃起来:“奶奶,你不是不让我们吃这些吗,怎么现在又想吃啦……对了,我知道了,你也饿了,不想做饭,怕麻烦,所以呢,热一下就能吃,挺简单的嘛。”
“你这个鬼精灵就喜欢挑奶奶的刺。”绿荷摸了一下壮壮的头笑笑:“你说对了,奶奶做饭怕麻烦,这样不是挺简单的吗,热一下就能吃。”绿荷重复着壮壮的话,“快去,叫爷爷吃饭。”
“爷爷醒啦?”壮壮调皮地问。
“爷爷吃饭喽。”
“壮壮回来啦。”老罗欣喜地从卧室出来,一家人终于坐在一块吃饭了。
“壮壮你今天比赛怎么样?”
“你猜。”
“我的宝贝孙子一定拿了第一。”老罗给壮壮夹了一块鸡翅:“这是奖励壮壮的。”
壮壮跑到自己卧室拿来一个盒子让爷爷打开,老罗打开一看,托着壮壮的下巴在壮壮脸上亲了一口:“果然没错,第一呀。”老罗小心翼翼拿着奖杯,“壮壮,继续努力,以后争取在全国拿第一。”
“嗯。”壮壮自信地点点头。
一家人都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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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之豪的消息,小华准备去之豪家一趟,了解一下情况,小华吃过早饭漫步在街上,她做了一下深呼吸,但愿一切如她所想——之豪也许出去办别的事,不便给他们所有人透露,所以大家都找不到他,等办完了事一定会和大家联系的。小华别走边想,顺便在街上一家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迈着轻松却又沉重的步子向之豪家走去,到了门口,小华敲了敲门,没想到开门的是罗丽。
“怎么是你。”小华和罗丽几乎同时喊出了声。
罗丽话中带刺:“你不是好久都没来了吗,怎么今天想起来这儿了,再说,我经常来这儿,这并奇怪,可你呢,来了我倒觉得奇怪。”罗丽挡小华在门口迟迟不得进门,“哎呀,之宏的病最近还有些起色,不吵不闹挺乖的,这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之豪呢,出去办点事,暂时还不能回来……”
“谁来啦?罗丽。”习映霜在里屋问道。
“哦,是……小华。”罗丽心里不悦结巴着回答。
习映霜听见有人说话,急忙从屋里出来,“呀,是小华,快进来坐。”
罗丽很不情愿的挪了挪步子:“请进。”
小华这才进了门,习映霜笑着跟小华打招呼:“小华你来啦,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
小华心里觉得挺对不住习阿姨的,原以为之宏怕见生人,不想再打扰他,确实像罗丽说的那样她好久没来看他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顿了顿:“阿姨,我……好久没来看你们了……”
“哎呀,小华,还说这客气话干啥,我知道你一直挺忙的,也帮了之豪不少忙,之豪都告诉我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多少女孩子躲还来不及呢,没想到我的命真好,遇到你们两个好女孩经常来看我们,阿姨真的好高兴。”习阿姨说着端上一盘子苹果和坚果,“随便吃。”
“小华,你陪阿姨聊吧,我看看之宏去。”罗丽这会儿语气温和了许多。
小华笑笑点点头。
罗丽说完进了之宏的房间,小华和习阿姨略微寒暄几句,然后话入正题:“阿姨,之豪他……好些天都没消息,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给他发短信他又不回,也不知他……最近在忙什么?”
“小华,你问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天了,他只回来两次,每次在家只待一会儿就走,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回来问问我的身体状况,要不就看看之宏病情有没有好转,然后沉默寡言在家躺一会儿就离开了,要么关机打不通。我也一直纳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外边出了什么事……唉,真拿他没办法。”习映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姨,你别着急,也许……再过几天他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但愿吧。”习阿姨无奈地说了三个字。
突然,之宏又犯病了,之宏卧室里噼里啪啦的摔个没完,小华和习映霜赶忙起身走进之宏的房间,桌子上的玩具、书架上的书都被之宏扔的满地都是……罗丽无奈地安抚着之宏……可是没用,之宏拉下床单裹上自己,蹲在墙角大声哭起来……
“之宏好长时间都没犯病了,今天这是怎么啦……”习映霜轻轻抚摸着之宏的头,“别怕,妈在呢,罗丽和小华都来看你了,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还有你喜欢玩的……”
之宏浑身哆嗦着,像被谁吓着一样,罗丽突然把头转向小华,恶狠狠地吼道:“你马上走,之宏好长时间没犯病了,今天你一来,他就犯病,都是你……好端端的待在家里多好,干嘛要来这里……”
“我……我……”小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不管小华的事,罗丽,不要对小华这样,你们是好姐妹、好闺蜜,不要因为之宏而造成你们两个翻脸……”习映霜劝着罗丽。
“谁跟她是好姐妹……”罗丽根本没听习阿姨的话,对着小华又吼叫起来,“你走,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在这儿捣乱了……”
小华看着之宏那哆哆嗦嗦很怕见生人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阿姨,我走了……您好好照顾之宏。”
罗丽狠狠瞪了小华一眼,小华挎上包拉开了门……。
“小华……”习映霜无奈地叫着小华的名字,可还能说什么。
小华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望着罗丽,讷讷地说了一句:“之宏和阿姨就拜托你了。”
“不用你操心,好端端的一个平静的家都让你搅和成啥样了。”罗丽傲慢地说道。
小华眉头一皱,然后头也不回地拔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