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傻还傻到家了,当初鲁念生不也是你在人海中遇到的,店里你不用管,有妈和服务员打理,常出去走走,也许还能遇到一个令你心仪的人。”
“妈,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突然何雪莲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那儿正注视着她,“蔓莹,我们回去吧。”
“妈,怎么啦。”蔓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呀,街上照样人流交织涌动,母亲的目光好像在逃避什么。
“噢,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
“那好,我们回去吧。”
何蔓莹随母亲只好往回走,何雪莲走着走着,脚步竟不听使唤地差点跌倒,蔓莹扶住母亲:“妈,您这是……要不要去医院,我去叫辆车。”
“不用了蔓莹,妈可能着了凉,回去喝碗姜汤就没事了。”
娘俩很快回到家中,蔓莹开始忙碌起来,又是洗生姜,又是开袋倒红糖,母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脸色煞白,“蔓莹,你去店里忙吧,姜汤我自己熬。”
“妈,你脸色这么难看,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事。”何雪莲一手推着蔓莹到门口,一手抓着门把,“放心,晚饭妈还要给你做好吃的。”她说着冲蔓莹笑了笑,然后关上了门。
何雪莲哪是着了凉,根本不是,二十多年了,没想到罗育成今天怎么会在这儿……那信上写的好绝情,人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也许这就是人所说的时位之移人也,可不知怎的,刚才他那眼神却带着一丝忧伤,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离她而去?是因为韩绿荷她身份特殊,两个人终究走到了一块,当韩绿荷再次见到她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怪异的笑声中带着讽刺和嘲弄,“你输了,你根本就斗不过我,他是我的。”何雪莲不得不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何雪莲曾以为自己消失了,这些陈年旧事也就烟消云散,可是这些年来,一切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自从她收到那封信后,发誓今生永不相见,就这样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碰到了,并四目相视,她赶忙躲开他的目光和蔓莹相携回家。不如搬家吧,离他远远的。何雪莲由于身心疲惫,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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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老罗边走边想着刚才他与何雪莲目光相遇的的那一刻,何雪莲那眼神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变得阴沉恐怖转身离去,老罗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所公园旁,眼前的一切好熟悉,这所公园距离他们学校不远,放学的时候,他和雪莲没事就到这儿逛逛,这里除了公园旁的两家超市和几家小饭馆不知什么时候拆迁以外,什么都没有变,他清楚地记得这里的一家包子铺,他最喜欢吃的地软包子和酸菜包子,还有那小米南瓜粥,都是雪莲买给他吃,想想自己真没用,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经常吃一个女孩子的东西,自己家境贫困,好东西又贵,只能吃一些粗茶淡饭,雪莲发现后,时常给他买这里的包子塞进他手里:“喜欢吃就吃呗。”
“不行,我不能随便吃人家的东西。”老罗不好意思地推辞。
“有什么不能的,你以后赚了钱还我呗。”雪莲说着冲他甜蜜一笑,“现在正是我们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好喝好,身体棒了,才有力气和精神去学习、去赚钱,等你赚了钱,家里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自己真没出息,经雪莲这么一说,竟又吃起她买的包子来。记得开始才来这里上学的时候,他自己出来逛,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来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地方,他东瞧瞧西看看,走到了这家包子铺,闻着香气腾腾的包子,不由得从口袋里摸出那少的可怜的钱币,算了算,不行,今天买了包子,下一顿就没得吃了,算了,望着冒着热气的包子和小米南瓜粥,咽了咽口水,挪了挪步子,只好转身而去,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第二天,雪莲竟然给他买了他想要吃的东西,原来在他身后跟踪他的是雪莲,是她一直关心着他帮着他。老罗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赚大钱来还她这份情,可后来韩绿荷也介入他们之间,成了他们最好的朋友,也帮了他大忙。再后来何雪莲家出事了,雪莲辍学回家,但老罗对她的感情一直没变,可不知为什么,雪莲竟然给他写了一封决绝的信,让他好像寒冷的冬天浇了一桶凉水,浑身冰冷剔骨,老罗回了她一封信,“不管前面有什么艰难险阻,那怕是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担着……”可是,雪莲再也没回过信,老罗等来的是她的杳无消息和失踪。在父母的窜说下,老罗跟韩绿荷结婚了。没想到二十多年以后,竟然在这座城市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想这些能干嘛,他和雪莲都各得其所,各有各的家庭了,现在想这些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老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脚步蹒跚地往回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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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之豪回到果蔬棚,两位同学兴高采烈地问长问短:“樊同学,你和聂小华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别提了,我和她之间有可能没戏。”
“没戏。”博文有些纳闷:“你是说,小华的父母反对你们来往?”
之豪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哎,之豪,要不我们去帮你说叨说叨。”天昊同情地说道。
之豪一声不吭,好像没听,顺手倒了一杯茶,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天昊和博文一看,呆了一下。
“算了,我们去忙吧。”
“他累了,让他休息休息。”
俩人边说边去忙了。
之豪听见两位好友忙去了,慢慢睁开眼睛,想着小华的母亲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之豪,我觉得你和我的女儿不合适,小华呢,自打小就胆小,你那弟弟又是摔东西又是打人的,你说我女儿要是到了你们家里,不知道哪天吓傻了吓疯了,再严重点,吓成了神经病,你说我这当妈的还不被气死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过得快乐幸福,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阿姨,我和小华是真心相爱的,我会保护她,我会让她开心幸福的……”
“真心顶个屁用,像你那样的家庭,小华她能开心幸福吗,你连你的弟弟都保护不了,让他受如此的煎熬,他幸福了吗?哼,如果你真爱小华,让她过得快乐,请远离她,请放手,小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阿姨,您听我说……”
霍向梅云打断之豪:“什么都不要说了,到此为止,我还忙着呢。”
之豪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自己拖累父亲离世,还把之宏害成这个样子,谁愿把女儿嫁给他这个灾星……之豪呷了一小口茶,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所有的美好都随着这烟雾模糊不清,使他看不到未来——算了吧,一切由天从命,顺其自然吧,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强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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