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慕青还不知道她和之豪的关系,小华心里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她和之豪的事告诉他?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吧,别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天下好女孩多的是,让他还是花心思去追别的女孩吧。
当亲朋好友吃好喝足纷纷离去后,小华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菜剩汤,一边探探口风慕青心里怎么想:“慕青,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小华问他的时候,就借着旁边没人才悄悄问他。
慕青用冷峻的目光望着小华,呆了一会儿,嘴里蹦出几个字“明知故问。”
小华避开慕青的目光,半晌才说出了心里话:“慕青,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知道。”慕青语气冷静。
“你知道?”小华疑惑地望着他。
“对,知道,你和之豪之间的事我听婉青说了,不过,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我决不放弃。”
“慕青,你别傻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小华,你知道吗,我这么努力……都是……”
“慕青,你听我说,你是个好男人,天下好女孩多得是,我相信,会有一个好女孩会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慕青的声音生硬中带着怨气。
“可是,这样,你是在白白浪费你的时间。”小华没好气地说。
“那我也愿意。”慕青涩涩地说。
小华无奈地摇摇头。她和剩下的几个人收拾完院里所有杂乱无章的摊子,也告了别回到饭店,她闷声不响地坐在桌子旁,想想慕青这头倔驴该怎么开导,才能让他死心,这么一个有为青年自己不能害了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和之豪结婚才能断了他的念头——可她一个女孩家怎好意思向之豪开口,再说老妈这边也未必通得过……。
“小华姐,你在想什么呢?吃饭啦。”一位服务员打乱了她的思绪。
“噢,这才几点,怎么又吃饭了。”小华还没完全从所想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那位服务员回答道。
小华看了看手机,真的六点多了,这样不知不觉一天又完了,时间过得好快——自己从一个幼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二十多岁的成人了,时光转眼即逝。她不敢再去想,也许不久很快会垂垂老去。人在世上,一定要抓住一分一秒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然,等到老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不行,有些事情不能等。
吃过晚饭,小华和老妈躺在一张床上,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话入正题:“妈,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说。”
“说什么呢,说吧。”老妈笑着说道。
小华望着天花板郑重其事地对老妈说:“我想结婚。”
“想结婚,你害臊不害臊,人家之豪没提出来,你一个女孩家先提。”
“妈,你知道吗,上次之豪就是来咱家说这事的,可被你们打乱了话题,没再说,他也不好意思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妈兴奋地说,“你们这年龄段是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像咱们村和你一样大的小伙子和姑娘,孩子都有了。”
“妈,只是有一件事,我不知该跟您怎么说。”
“说吧,有啥不能说的,需要啥,我都能满足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妈,你知道吗,之豪一直没机会说,怕您和爸不同意,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小华话还没说完,老妈笑着转过头对小华说:“结婚这事妈高兴还来不及,还能有啥不同意的,之豪多好的一个小伙子,挺能干的,你告诉他,就说我和你爸都同意!”
“妈,我还没说完呢。”
“说吧,妈听着呢。”
“是之豪……他……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得了一种病,类似于……自闭症的精神病……”
“你说什么?”老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精神病、自闭症、严重吗?”
“是……有些严重……”
“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说。”老妈气恼问小华。
“就是有时候摔东西……打人的……”小华结结巴巴终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真相。
“摔东西,有时候……还打人……这也太恐怖了,这种病我听说过,小华,你怎么不早告诉妈,难怪之豪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没人追,只有你这个傻闺女才追得这么紧,这事妈不同意。”
小华也紧张地坐了起来:“妈,不是刚才还夸他来着……”她无奈地望着老妈说道。
“这事坚决不行,他人是很好,可是你嫁给他,他弟弟整天摔东西打人的,这日子怎么过。”
“妈,其实……他弟弟只要家人给他一份温暖,也挺乖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小华,你不是说过他家里只有他妈在照顾他弟弟,要是他妈那天不在了,这日子更没法过了,你管他吧,你还要工作、管孩子,不管吧,尽他弟弟在家里胡闹,不行,小华你现在就给之豪打电话,马上分手,说你们不合适。”
“妈,您不是上次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会答应我们的。”
“当时,我不知道情况,我可不能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
老妈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老爸和小丰都不能入睡,老爸起来走进娘俩的房间,对着老妈吼道:“还叫不叫人睡了,明天还要早早起床,店里一大堆事呢,真是的。”
“你个老头子懂得个屁呀,你问问你的女儿竟然要和那之豪结婚……”
“那不是挺好的嘛,那小子你不是也挺乐意的,现在又怎么啦?”老爸气呼呼地指责着老妈。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个老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你吼什么呀,啊、那之豪有一个自闭症的精神病弟弟,在家里不是摔东西就是打人的,要是女儿嫁过去,这日子怎么过呀,你个死老头子不说你那宝贝女儿,对我大吼大叫什么呀。”
老爸怔了一下望着小华,“还有这事,不过这自闭症我也倒听说过,不过家里人多关爱他,我相信他不会怎么着。”
老爸的这句话让小华的心情平缓了许多,总算帮她说了句公道话,没有跟老妈一个鼻孔出气。
老妈一听火冒三丈:“你个老鬼,你倒帮起你女儿来啦,你是同意了女儿的婚事?”
“女儿大了,她有她的想法,我们这一代人该退休了,有些事情还是由孩子们作主吧。”老爸说着打了个哈欠走出娘俩的房间又去睡了。
老妈气得直跺脚:“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半晌没说话的小丰开口了:“妈,您消消气。”小丰说着给老妈倒了杯水,“这个嘛……您不是也挺喜欢之豪哥的,至于他弟弟……这是小事,他弟弟在家人的关爱下已经好多了,在家里乖乖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其实这人嘛,多一份温暖,家里人的关系就会和谐一些!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爱护他弟弟,他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老妈不再直喘,淡淡地说:“可这病要是一辈子好不了,岂不害你姐一辈子。”
“妈,不会的,他弟弟的病真的好多了,我姐一有空就去看他,他乖乖地吃饭,乖乖地玩,最近一段时间,罗丽姐也在照顾他,他的病有了明显好转!”
“罗丽也去啦。”老妈讶异地问。
小丰“嗯”了一声,点点头。
“罗丽也真是个好女孩。”老妈的语气越来越平和!
小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