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宏一直生意不错,他每天都盘算一下账务,照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所有的借款就会还完,他给员工的提成工资也比较高,员工们也挺卖力的,特别是雅婷的销量高出其他员工的几倍,就在之宏高兴之际,雅婷向他提出辞职。
他纳闷地问:“为什么?”
雅婷的回答让他很无奈,:“重生,你想让我留下来,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跟罗丽分手。”
“雅婷,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樊重生,我其他条件不需要,我只要这一个条件。”
“雅婷,你真的就不能留下来?”
“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这个条件。要是让我留下来看着你和罗丽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我就来气,我怕我控制不了情绪,做出什么傻事来。”
“雅婷,我给你介绍一位比我好百倍、千倍的男人……”
“我不要,我就要你……”雅婷语言停顿了一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你,只有在岁月的长河里洗刷心灵上的伤口,也许在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慢慢忘记你的模样,抚平心灵上的创伤。”
“雅婷……”之宏叫着雅婷,语言又止。
“放心吧,我不会死缠烂打地纠缠着你,我会尝试着放下,只有放下了,我心灵上的伤口才能愈合。”雅婷说罢挎上包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到之宏身边,“重生哥,让我抱抱你行吗?”
之宏不敢再看雅婷,眼睛有点模糊他点点头。
雅婷飞步向之宏跑来紧紧搂着之宏的腰,脸贴在之宏宽阔的胸脯上,眼眶顿时淌出泪花。
之宏心里一酸,要是与她在罗丽之前也许结果完全不一样——一个聪慧善良、阳光开朗、漂亮能干的女孩,后面追她的男孩子不少,可她谁也不喜欢,偏偏心里只有他。之宏双手慢慢抬起也紧紧地搂着雅婷,彼此相拥好久好久。
雅婷轻轻松开了手,推开他,强颜欢笑道:“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爱了,我要走了,以后不要再见了,就让我们形同陌路,不过,作为陌生人也应该有句关照的话吧。”半晌,雅婷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照顾好自己,保重。”然后飞速跑向路的另一方,在之宏模糊的视线里消失。雅婷跑到一块没人的地方,靠在树上拭了拭眼角的泪,静了一会儿,然后快步离开,她怕她多待一分钟,会后悔刚才的选择,干嘛要停留在这绝望的痛苦中。
之宏站在原地望着雅婷远去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并且雅婷也知道了之宏那段饱受痛苦煎熬的过去,她对之宏说过她不在乎,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愿照顾那个昏昏噩噩的他……。
这时一位员工给他打电话说店里有事找他,他这才从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处理完店里的事,无精打采地回到家。
之豪听见之宏推门进来,笑了笑,“之宏回来啦,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之宏瘫坐在哥哥身旁,半晌没吭声。
“之宏怎么啦?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没有。”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我们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你的所有一切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有什么烦心的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分担。”
“哥,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的一位得力干将辞职了,心情不大好,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之宏,你是说那个辞职的人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手机的销售量超乎你的想像……”
“哥,你还喜欢小华吗?”
“我……这个样子能给她幸福吗,我只有放手她才会过得快乐、幸福。之宏你干嘛提这个问题?”
“我是说,雅婷辞职只是一方面,她的离开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
“她怕留在这里控制不了自己,会和罗丽闹情绪,她说她要是留在这里,必须让我跟罗丽分手,可我心里只有罗丽。”
之豪爽朗一笑,“原来还有女孩子追求你,看来我弟弟很有才华,长得也帅气,桃花运不错!”
“哥,你就别在取笑我了,我的职业生涯才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业绩……”
“我知道了,你不是因为雅婷聪明能干,而是你对她多少还是有感觉的。”
“可我的人生路上罗丽陪我时间最长,一路走来都是罗丽给了我前进的动力,雅婷对我虽然像罗丽一样尽力相帮,只是时间不对而已,有时候我把她当成了罗丽的影子,难舍难分。”
“之宏,既然雅婷走了,你也就放开吧,对你对她都是一种解脱,待在一起久了难免日久生情,这样也好,你以后就一心一意地只对罗丽好,别在胡思乱想了,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的。”
“哥,你这次放弃了小华姐,心里如切肤之痛,可小华姐呢,也跟你一样,我能看得出,每次我跟她谈到你的时候,她脸上总是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真不知道你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可怜白芊芊成了你练剑的耙子,被你伤的千苍百孔。休手吧,我知道你并不爱她,把她留在身边对你们都是一种伤害,日子越久,让你们彼此会更加痛苦。”
“我赶过她好几次,可她说她是自愿的,她并不嫌弃我,她愿意做我的一双眼睛,替我照亮世界,带我领略四季的轮回变换,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很合适,她温柔可人、贤良淑德,对妈也非常的照顾,这不是很好吗。”
“哥,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你骗不了我,我在暗中观察你好久了,当你一个人听着伤感的爱情歌曲时,暗自伤心落泪,有时还喃喃自语——小华,对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你,会拖累死你的,今生无缘、来生再续,梦里有时也叫着她的名字……”
“别说了。”之宏这些话正撞上之豪的痛处,他打断之宏,“我相信在时间的冲洗下,这些很快会淡化掉,忘了彼此,从此成为陌路。”
“哥,你想没想过,你的眼睛哪天复明了,你想怎么做?继续追求聂小华放弃白芊芊,到那时聂小华不一定会接受你,而白芊芊看到的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樊之豪,这样人们会是怎样的评价,以后还会有那个女孩子敢追你……”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我在乎的是当下。”
“那好吧,你既然坚持己见,别人拿你也没办法,以后你会后悔的。”之宏说罢起身离开去了自己的房间。
之豪反思着自己的想法,自己是错还是对,不知如何理清事情的头绪,他心乱如麻,正在这时,白芊芊和母亲买菜回来,芊芊给之豪榨了一杯新鲜果汁递给他,他喝了一口正准备往桌子上放,没想到放了个空,倒在桌子上流的到处都是,他大声吼道,“我真没用,我还能干什么,就一杯果汁还要你们帮我拿,我根本就一活废物,芊芊,你走吧,我还要拖累你到什么时候。”
“之豪哥,我说过,你没拖累我,是我自愿的,你把心态摆正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要是好不了,你也愿意一直这样心甘情愿地服侍我。”之豪这么大声一喊,吓得白芊芊半晌没吭声,他干笑了一声,“没话说了吧,你走吧。”他的声音更大了。
“之豪,你这是干什么呀?大吼大叫的。”母亲从厨房里冲出来怒斥道,“芊芊到咱家图你什么呀,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她不离不弃地照顾你,你还嫌这嫌那的。”
“正因为我是个废物我才让她走……”
“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小华和芊芊两位傻姑娘愿意靠近你,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到咱家来接近你,服侍你。”母亲语气慢慢温和下来。
之豪没再吭声,可心里难过极了,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好想看看自己开创的菜棚基业怎么样了,好想问问小华——小华,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真的爱我吗?之豪眼角不听话地渗出了泪,还能怎么样,整个世界一片漆黑,黑的让人毛骨悚然,黑的让人慎得慌,他决定不再去拖累白芊芊,让她离开自己,他不能再伤害白芊芊了。之豪的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柔和地说道,“芊芊,对不起,我刚才有些烦躁,一时失控对你发脾气,你骂我吧。”
“之豪哥,我知道,我不怪你。”
“芊芊,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我不想骗你,我……从来没爱过你,只把你当妹妹看待。”
“之豪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山里人?”
“芊芊,我也是在山村长大的,怎么会嫌弃你。”
“之豪哥,其实自从我们认识起到现在,我就知道你并不爱我……”
“那你还愿意留下来?”之豪诧异地问。
“我家里已经没人了,我爸去世的早,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家,家里只剩下奶奶和我相依为命,就在我十七岁那年,奶奶也离世了,在这个世上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无依无靠,然后就辍学了,自己在外边打工养活我自己,一次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是一位好心人救了我,后来我继续打工攒了一点钱开了个小卖部,虽然没赚什么大钱,最起码能养活我自己,再后来那位好心人说给我介绍对象,那就是你,虽然我看出你对我没感觉,但习阿姨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还有之宏哥对我也像亲妹妹一样看待,我顿时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之豪哥,别赶我走,我有一双手,不会白吃白住的。”
白芊芊的一番话说得之豪心里一软,“那你愿意做我的妹妹?”
“嗯,之豪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孝敬阿姨的,也会像亲妹妹一样照顾你,我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那好,你就留下吧。”
“谢谢你之豪哥!”
习映霜正好做完饭菜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太好了,我一直愁着没有女儿,正好老天送给我一个女儿,这真是我的福分!”
“那好,妈,您现在有女儿了,我和之宏也有了妹妹,感谢老天的恩赐,我们都如愿以偿了,今天好好庆祝庆祝。”
习映霜在之宏房间看了看,之宏睡的正香,也不想打扰,他太累了,一边要管理自己的店面,一边还要帮之豪打理菜棚,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习映霜对之豪和芊芊说:“咱们先吃吧,之宏睡的正香,就让他多睡会儿。”
习映霜给之豪盛好米饭,顺便给他碗里放了各种菜,之豪吃了两口又放下了,他长叹一声,“我这个样子,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吃饭时还要你们帮我盛好才能吃。”
“之豪,别说丧气话了,咱把心态放好,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吃吧,有我们大家在,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你的。”习映霜安慰之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