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回家后,已是下午五、六点,正好是饭点,虽然她戒毒成功,但这两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她迈着沉痛的步子进了电梯,到了家门口,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蔓莹,“罗丽,你可回来啦!”
罗丽望着家里所有人,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何阿姨、老爸都在,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其中好几个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四个碗、四双筷子,还都没动饭菜,好像在等什么人,不会是在等她吧,怎么可能,他们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罗丽,你总算回来了。”老罗终于开了口。
“爸等你等的好辛苦。”蔓莹竟然改口叫爸了。
“罗丽,快来坐。”何雪莲和蔼地招呼罗丽。
这种气氛好温馨!好温暖!好惬意!罗丽慢慢坐下。
“罗丽,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爸像丢了魂一样,满世界的找你,可是每天都失望而归,他顾不上公司,竟将一半的公司转租出去,每天中午的饭爸让我来做,晚饭他亲自下厨,每顿饭都有你的份,我妈见爸太劳累,她干脆帮着做,爸也好有时间打理别的公司,就这样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这顿饭等上你了。”蔓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抹了一下泪,然后一笑,“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罗丽大喊一声,“爸,我要是永远不回来……”
“那爸照旧就这样一直给你做,直到我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罗丽禁不住大哭起来,“对不起,爸,让您操心了……”
“别哭了,回来就好。”老罗眼睛也湿湿的。
蔓莹递给罗丽一张纸巾,罗丽拭了拭泪,“蔓莹姐、何阿姨,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
何雪莲也抹了抹眼角的泪,“罗丽回来,大家高兴才对,怎么都成了泪人儿,来……吃饭。”
吃罢饭,蔓莹和罗丽姐妹俩畅谈了好久,“蔓莹姐,你……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爸的?”
“自从你不辞而别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爸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念头,怕你想不开会不会……出别的事……”
“怕我自杀?”
蔓莹点点头,“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一开始他靠吃安眠药休息,但哥说这样经常服用,有害健康,安慰他说以罗丽的性格她才不会想不开的,她只是闭门思过,到时候她功德圆满会回家的,爸,您放心。——可是爸嘴上说我知道,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她一定会回来的。他还是老样子,他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快看不下去了,才大声叫了一声爸,罗丽现在不在身边,还有我这个女儿,爸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我和妈每天做饭的时候一块过来帮忙。爸除了做晚饭等你,其他的时间还要打理业务,所以我和妈这样做,他回来也好有个便饭。”
“谢谢姐!”
“别这么客气,咱们是亲姐妹,对了,咱们选个适当的时机给爸妈说合说合举行一场婚礼。”
“好呀!罗丽兴奋地叫起来。”
'
何雪莲和老罗一对有情人终于在一起了,罗丽今天的归来更是给他们增添了一份喜悦!他们一个刷洗碗筷,一个摞着盘子,有说有笑的。
“老罗,现在罗丽回来了,她要是有了男朋友,你看能不能给她们姐妹俩一块举行婚礼?”
“行,亏你想得出,这是再好不过了,雪莲,你说……咱们这样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我们……的事了,是吧,罗丽现在还没男朋友呢。”
“等孩子们的事办妥了再说吧……”
罗丽和蔓莹早已在厨房外偷偷听着二老的谈话,咯咯、咯大笑起来。
老罗从厨房出来似笑非笑,“你们俩个死丫头片子竟偷听大人说话。”
“爸,不是我们偷听,而是本来就在一个屋子里,隔音不好,你们说话也难免我们听见。”罗丽伶牙俐齿地辩解道。
蔓莹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的。
“笑什么笑?”何雪莲不好意思地训斥着蔓莹。
“妈、爸,我是笑你们还像我们年轻人一样谈恋爱还怪不好意思的,好好、好,我不笑了。”蔓莹抑制住兴奋的情绪,“那我和罗丽给你们二老选个黄道吉日先把你们的事给办了,再考虑我和罗丽的事吧。”
“这可不行,等罗丽有了男朋友再说。”何雪莲还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阿姨,我觉得吧,您和老爸先把婚礼给办了,我和姐的事才能说,最起码我们名正言顺的一家人啥事好说,您说是吧,再说了有你们为我们姐妹俩操办婚礼也在情理之中,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的。”
“对、对对,就这么说定了。”蔓莹跟着又是顺水推舟地说了一句。
老罗没吭声,只是望着何雪莲等她表态,何雪莲有些不好意思瞥了老罗一眼也没吭声。
罗丽借着势头大喊一声,“看样子,你们是同意了。”
罗丽接着和蔓莹商量定日子,俩个好姐妹拿着桌子上的台历就开始寻找好日子准备给二老完婚。
老罗一看俩个好女儿,笑了笑,“有这俩个乖女儿,我们省了好多事,我们就按照孩子们的意思……办了吧。”
何雪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
时间一天天过去,霍向云和聂远征因小华的婚事吵来吵去。
“小华,你说你马上快三十的人了,你的事老这么不管不问的也不是个事,之豪的失忆症都快两年了也不见得有一点起色,唉,这真急死人了,小丰的婚事也只能先放下……”老妈嘟囔着不停。
小华总是默不作声。
老爸也开始了嚷嚷,“你个唠叨婆有完没完,孩子们的事就由他们做主得了,整天这事挂在嘴边,烦不烦人,真是……”
“你懂个屁,之豪要是十年、八载都恢复不了,那我们小华不就成了剩女了吗,不行,小华必须重新找一个。”
“哎呀,你个老太婆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之豪的弟弟还在牢里,之豪的母亲经常带之豪去一些熟悉的地方想勾起他的一部分记忆,可之豪他也头痛,看似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这叫之豪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失忆也可以结婚,可是结了婚后要是那天恢复了记忆,小华并不是之豪喜欢的人,那不害了人家小伙子。”
“你个死老头子净说屁话,失忆前他一直都和小华关系很好,现在失忆了关系照样很好,结婚之后生下孩子,他要是恢复了记忆不知有多高兴,没想到他失忆后和自己喜欢的人都结过婚了,他一定更加高兴的。”
“老太婆,你说这话也不怕传出去,人家笑话,男方家都没着急,你看你把咱都急成啥样了,你要是着急,先给小丰把婚事给办了。”
“不行,当姐的没结,先让弟弟结,我这儿通不过。”老妈反驳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顺序。”老爸这会儿倒开放起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好,我不管了,如果你不嫌弃丢人的话,这事你求人家男方去。”
“你个死老头子是存心要把我气死,会不会说话……”
老爸已离开了店门,遛街去了。
“小华、小华,我和你爸唠嗑了半天,你倒是说句话呀?”
“妈……这事我觉得吧,之豪和习阿姨一定在等之宏回来再说,再有半年之宏就回来了,现在之宏还在牢里,他们哪有心情谈论婚事,妈,您急什么呀,罗丽、蔓莹她们还都没结呢。”
“现在就剩你们几个大龄女青年了,要是再不结,真的都老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们还没过三十呢,怎么就老了呢。”
“你知道吗,妈跟你爸结婚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别人都说太晚了,那时候,过了二十岁结婚的人多的是呀。”
“妈,现在跟你们那个年代不一样,干嘛老把你们那个时候跟我们这一代人相提并论呢?”
“孩子,你不懂,你们年轻人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知道做父母的为什么老是把儿女的婚事老挂在嘴边,等你们成家了,我们也就不会再操这份心了。”
“妈,我这几天带之豪去一些地方,看还能不能唤回他的记忆。”
“好,去吧,也许妈是想的太多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谢谢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