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宏撒完气扭头就走,之豪和母亲也没拦他,只要他心情能好些,其他的并不重要。
“之豪,现在咱们不用管之宏,以后他想开了、气消了,自然会和我们融为一体的。”母亲安慰着之豪说。
毕竟之宏是冲着对之豪的不满回来的,之豪莞尔一笑,“妈,我能理解他。”
母亲苦笑了一下,“这也难得你这么理解他、包容他。”
“妈,别忘了我是他哥。”
母亲会心一笑:“对了,之豪,前几天你谈的那位山村妹子怎么样了?”
之豪笑着顿了一下,“她是个好姑娘,可我跟她之间根本没戏。”
“没戏,说啥呢,我觉得挺好的,妈跟她见过面了交谈了一次,懂事、大方、又有修养,并不比城里姑娘差。”
“妈,缘份这事说不清楚,比如——爱好、交流、思想……等等,没在同一水平线上,根本无缘。”
“之豪,听老人说在过去旧社会男女两个人连面都见不上就直接结婚,直到结婚那天才能见面,还谈什么思想、爱好之类的,那还不照样过一辈子。”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的恋爱自由。”
“妈心里急呀。”
“妈,放心,我一定给您找回个好媳妇回来,让您高兴高兴。”
“你呀,说的倒是好听,妈现在还在想罗丽、小华两位好姑娘为什么没有一个跟你投缘的,我本想着随便一个都中妈的意,可是你却都错过了,她们两个都没嫌弃你有这么一个带病的弟弟,可妈没这个福气娶其中一个做儿媳妇。”母亲叹了口气说道。
“妈,您累了,天气热您去午睡休息会儿,这烂摊子我来收拾。”
之豪起身打扫被之宏摔在地上的蛋糕和散了一地的菜肴,今天好好的一个生日家庭宴却被之宏给搞砸了。
“之豪,妈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可他正在气头上……”母亲还在安慰之豪。
“妈,我说过了,我是他哥,心里的那扇门永远为他敞开着,总有一天,他和我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你这么说,妈一百二十个放心,妈知道他的脾性,他会的。”
之豪笑笑点点头,母亲身心疲惫回屋歇息去了。
'
丹彤听说慕青和小华分手了,喜在心里,终于这块阻碍爱情的绊脚石被挪开了,她借空给慕青打电话要慕青帮忙,说是食品店有一部分墙皮掉了,让慕青能不能找人修修,其实丹彤从婉青那里知道慕青家庭情况不怎么好,从学校回来就曾跟人做过粉刷垒墙的工作,慕青也是个懂大道理、爱面子的人,虽然不大喜欢她,但也会顾大局帮她的,果然一打通电话他畅快地答应了,慕青告诉她等他打理完店里的活就过去,丹彤高兴的快要蹦起来,她在屋里又是打扮又是唱歌——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哎呀,慕青终于想通了,聂小华根本就不适合他,她自言自语地对着镜子又说又笑,看来,我并不比聂小华差。
到了下午,慕青果然开着车来了,他一进食品店门,丹彤热情地招呼,“谢谢你那么忙还抽空过来帮忙。”
慕青也很谦逊地说,“说什么呢,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会尽力的,更何况……咱们朋友一场,这点小忙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你也帮了我不少。”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丹彤眉飞色舞地说。
慕青和丹彤手忙脚乱地忙起来,一个搬梯子,一个拌水泥……就这样整整一个中午,总算忙完了,在吃饭的时候,丹彤一直瞅着慕青看他的表情,可慕青只顾吃饭完全没有注意丹彤在细细打量他,丹彤再也耐不住这沉默的午餐,“慕青哥,我想……问问你一些事?”
慕青瞥了一下丹彤,“说吧,我听着呢。”
“不过我说出来,你要实话实说。”丹彤顿了顿说。
慕青放下筷子,望着丹彤那怪怪的样子惹笑了一下,“我……是说假话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你最近一些情况,听说……你和小华姐闹别扭了?”
慕青照样笑了一下,“什么别扭,我……和她分了。”
“分了。”丹彤故作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我……跟她不合适。”
“小华姐挺好的,又漂亮、又能干、人又善良,干嘛分呀?”丹彤虽然嘴上这样问,心里却暗自欢喜,她巴不得他们掰了。
“就是因为她很好,我配不上她,所以……分了。”慕青淡定自若,心里的痛楚又无法对任何人讲。
“那你……今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丹彤心里一直等着慕青说出继续和她在一起的话。
可半晌慕青嘴里蹦出几个她想不到的三个字,“不找了。”
丹彤一听急眼了,“为什么?”
“我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像我这样的人不配谈结婚。”
“慕青哥,你越说我越听着糊涂,你这么优秀、这么帅,怎么会不配谈结婚呢?”
“丹彤,我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想连累他人。”慕青说话的眼神里闪着一种说不出迷离和黯然。
精明的丹彤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慕青哥,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干什么?”
半晌,慕青脸上勉强一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很远的地方,难道就因为这个不想结婚,这里的事业你不顾了吗?”丹彤望着慕青讶异地问。
“我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交给婉青管理。”
“慕青哥,你有这么大的抱负是好事,是不是你想找一个更优秀、更漂亮的女孩为妻。”
慕青望着丹彤那张可爱充满疑惑的脸淡然一笑:“我说了不找了。”然后蹙了一下眉,“丹彤,你就别问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哥的话,哪天我走了,能不能别恨我。”慕青说到这转移视线看向窗外。
慕青的话丹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慕青哥,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要干什么,赚大钱就不顾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了吗?”丹彤说着撅起嘴愤怒地望着慕青,“像你这么无情的人谁能不恨。”
慕青淡定地说:“我倒希望所有的人都恨我无情无义,我走了最起码没什么遗憾。”
“为什么?”丹彤更是不解地问。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渐渐地忘了我,我也走的安心。”
“你到底要干什么?让所有的人都恨你,你刚才还说从来不说假话,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丹彤,能不能别在问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我恨你。”丹彤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丹彤很是气愤,声音大了些,引起周围餐桌边怪异的目光望着他们。
其中一个桌子边的人小声议论,“是不是小情侣在吵架?年轻人脾气都好大。”
“就是,现在的孩子都因一点小事谁也不想让着谁,这不吵起来了吗……”
慕青喊了一声,“服务员,结账。”便从衣袋里摸出钱来。
丹彤忙拦住说:“是我请的,干嘛你来付账?”
慕青二话没说将钱递给服务员,丹彤取出钱给服务员,服务员没接,丹彤嘟囔了一句,“你太瞧不起人了。”
慕青起身离开饭馆,丹彤跟随其后:“慕青哥,你干什么去?”
俩人都上了车,慕青将丹彤送回食品店门口,丹彤根本没想下车,她要等慕青说出事因,她才下车,慕青哥:“你爱小华姐吗?”这一句正好敲在慕青的痛处,他蹙了一下眉,但没吱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忧伤,他不敢看丹彤,避开丹彤的目光望向窗外。
丹彤心里清楚,慕青爱小华已深入骨髓、不能自拔,但他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小华呢,是因为小华真的不爱慕青哥他才选择的放手,给小华自由吗?绝不是这样,丹彤已听说慕青将小华撵走,小华哭了一整天,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这样?
“慕青哥,你回答我。”
“丹彤,我说过了,我已经不爱她了,她也从来没喜欢过我,你说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是一种折磨。”
丹彤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到现在你还不想说实话,你知道吗,爱一个人选择放手就像剜心一样的痛,就像我爱你一样,让我选择放手,我做不到,如果哪一天你结婚了,到那时我也许才会慢慢放手,不过,你会永远住在我心里,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才会停止我爱你。”丹彤说着泪水再也不听话地一滴滴再次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