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和慕青的订婚仪式跟结婚一样隆重,所有亲朋好友都来了,院子里一片喜庆景象,大家落座后,最后一个来的人竟是樊之豪,他向往常一样淡定自若,他越这样,小华的心越忐忑不安,她与之豪的视线相撞在一起,小华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剁得粉碎散落了一地,疼痛难忍、之豪看似淡定从容,但小华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他那颗受伤的心和她一样的痛,他躲开小华的视线在旁边的餐桌落座,慕青从里屋出来跟各位热情招呼。
这时罗丽的目光落在之豪身上好久没有移开,小华能看得出罗丽这是无奈的眼神,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能放手,她现在只想多看之豪一眼,然后慢慢治愈切肤之痛留下的伤。
现在还好,蔓莹终于跟鲁念生又在一起了,俩个人在那边吃菜边聊天,之豪坐在他俩旁边冷凄凄地喝着闷酒,所有亲朋好友都开心地吃着、笑着,没人能知道小华和之豪现在那种无奈痛苦的心情。
'
小华后来听天昊、博文说之豪在她和慕青订婚宴席上喝了好多酒,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回菜棚后竟醉的不省人事——她心里清楚,之豪的心在滴血,本来他们俩好端端的一门亲事竟这样在时间的长河里吞噬了。
罗丽从小华订婚那天回家后告诉了韩绿荷一个重大消息,“蔓莹这么年轻漂亮,竟然和一个结过婚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
“你说什么?她跟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在一起,不行,蔓莹决不能跟这种结过婚的男人……”
“妈,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韩绿荷被罗丽这么一问,这才清醒过来,“噢,我是说结过婚的男人跟蔓莹不般配。”说着挎上包,“罗丽,妈出去一趟,这家务你收拾收拾。”韩绿荷说完急匆匆地出了门。
罗丽觉得母亲有些反常,开始没多想,后来才觉得不对劲——母亲向来从不关心别人的私事,今个一听这话怎么眉头紧皱,接着匆匆出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随即悄悄跟上,看看母亲在玩什么把戏,跟踪一段路后罗丽停在一个拐角处环顾了一下四周,罗丽赶忙躲起来,只见母亲拿起了手机在给谁打电话,说了一会儿关掉手机又急急忙忙向商业街的方向走去,罗丽紧跟其后,母亲在距一家干货店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这家干货店不正是蔓莹的吗,母亲到底想干什么?罗丽正纳闷时,一位中年女人从干货店走了出来,母亲和那女人边走边聊,俩人在聊些什么?罗丽根本听不见,一会儿见母亲向那个中年女人在喝斥着什么,一会儿又心平气和地说着什么。
罗丽看到这儿也只好回家了,心里想——老妈呀老妈,您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我就不信了您能瞒我多久。
'
虽然小华和慕青定婚了,但她心里总是不安,如今自己和之豪竟连句打招呼的话都说不上,她真不知道和之豪之间这是怎么啦,还不如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甚至还能偶尔问上一句。
这天小华吃过午饭正准备休息,娄阿姨给她打电话说想和她聊聊,“小华,阿姨想问你个事。”
“阿姨,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你订婚那天是怎么回事?我听易凡回来说你的男朋友不是以前那个。”
“阿姨,我跟前男友吹了,现在的男朋友并不比樊之豪差。”
“小华,阿姨并不是说现在的不好,我只是觉得奇怪,樊之豪春节来我这儿我也见过,他英俊潇洒、骨子里带着一股子才气,跟阿姨挺投缘的,你订婚时阿姨跟你柳叔出差没顾得上去,没想到……竟……听易凡说樊之豪也参加了你们的订婚仪式,怎么会这样?”
“总之,我跟他掰了,有缘无分不可强求,”
“小华,听易凡说你现在的男朋友也不错,只要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阿姨,谢谢您的关心,我相信他一定会对我好的,我了解他。”
“那就好,现在是休息时间,阿姨就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哎。”小华应了一声。
小华没想到娄阿姨竟对樊之豪这么上心,记得春节她和之豪去娄阿姨家时,她看之豪的眼神就像看到自己儿子一样高兴,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小华,你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老妈突然问了一句。
“我……没想什么。”
“小华,妈能看得出你还在想之豪的事。”
“我……没有。”
“还说没有,都写在脸上了,那天订婚时,妈已经看见了你和之豪彼此看着对方的目光好久都没转移,直到之豪先转移视线在喝闷酒,你的视线还在他身上,你知道吗,慕青也看见了,他知道你对之豪还没有死心,慕青故意躲开给大家敬酒。你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怎么想,慕青这小子让妈越来越刮目相看,他对你一心一意的好,你就别在三心二意的想之豪了。”
“妈,我……没有。”小华还是结结巴巴地说。
“既然你跟慕青订婚了,就别在胡思乱想了我的乖女儿……”老妈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打着小华。
“妈,知道了,我做事有分寸。”
“这就对了,做事就是要有分寸,要不全乱套了。对了,你小姨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借钱二十万,说她电器生意周转不开,小华你看账上能不能……”
“妈,这么多……我们也要周转,员工的工资、还要进货以及房租还有……”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能借是吧?”老妈打断小华的话,“我记得蔓莹还借过我们十万……”
“妈,这笔钱先别要,她说到这个月底就还给我们,我们现在要不合适。”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已经答应你小姨了。”
“要不,妈,您先给小姨打电话叫她缓几天就到月底了,蔓莹给咱们还上了再给她,然后再想办法给她凑凑不就够了。”
老妈顿了一下,“那也行,我这就给给她打电话。”
老妈刚要准备给小姨打电话,小华手机正好响了,她一看是蔓莹打来的,“妈,您先别打,我看蔓莹想跟我说什么。”老妈点点头。
小华接起电话,那边传来蔓莹的声音:“小华,借你的钱已经赚回来了,我这就给你送过去,你在哪儿?”
“我在店里,蔓莹,不着急……”
“小华,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谢什么呀,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算了,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挂了,我马上过去。”
“妈,蔓莹给咱还钱来了,一会儿就到。”
“太好了,蔓莹还的可真是时候,等蔓莹拿来我凑够了再给你小姨打电话。”
“嗯。”小华应了一声。
紧接着小姨又给老妈打电话说她一会儿过来先拿一些钱顾顾急,老妈说不够二十万,小姨说让老妈慢慢凑,老妈只好答应。
说来也巧,蔓莹和何阿姨一块过来的,说什么要办点事,蔓莹刚把钱还给小华准备出去时,小姨正好进来,小姨目光停留在何阿姨和蔓莹身上好久。
“小华,那我们走了。”蔓莹向小华告了别急匆匆的和何阿姨离开了。
“小华,你说那个蔓莹是她妈生的还是……”小姨说话怪怪的。
老妈惊讶地望着小姨。
“小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华,我问你,蔓莹是不是她妈生的?”
小华直接地回答:“不是。”
“不是。”老妈怔了一下,“你跟蔓莹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蔓莹告诉你的?”老妈急切地问。
“蔓莹她还没告诉我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韩阿姨告诉我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小姨您先讲讲怎么回事。”
小华和老妈让小姨坐下听小姨讲述了一段离奇的故事——在二十多年前我正上高中,我和你姨夫是同班同学,那天本来晚自习是两节课,一节课还没上完突然停电,后来听老师说一时检查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算了,还是放学吧。路近的都回家了,路远的都去宿舍休息了,我和范天祥(小华姨夫)在外面散散步顺便去南镇商店买一些学习用品,我俩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路过一块杂草地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个婴儿在争议什么,我俩赶忙躲在杂草最隐蔽的地方,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说:“没想到是个女孩,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不管怎样已经抱来了,多少也比没有强。”
另一个接住说:“小声点,小心被谁听见,快走。”
我俩一听肯定是偷来的孩子赶忙冲上去,“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我姐的孩子,我们找了半天原来被你们给偷走了。”我大声喝到:“快把孩子给我。”
范天祥也接着喊道:“你们快把孩子放下,我们保证不说。”
那两个人才不怕我们呢,看我们是学生模样。
“嘿嘿,唬谁呢,这孩子是我的,我养不起想买两个钱难道不行?”
“你们管闲事管得太宽了吧……”
两个偷孩子的一搭一唱地为他们辩解着。
天祥急了,“你们骗谁呢,这孩子明明是她姐的,这褥子我认得。”天祥说着瞥向我。
我知道天祥这是故意在诈他们说实话。果不其然,那两个偷孩子的慌了,一个急忙说道:“要不这样,我们把孩子给你们,你们可别大喊大叫。”
我和天祥点点头。
那俩个人正准备把孩子递给我们,谁知路边又过来几个人向这边望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他们的路,我低声对他们说:“你们快把孩子给我,我保证不乱喊,那两个人乖乖地把孩子递给了我。”我劝他们说,“看样子你们不像什么坏人,以后别在干这事了,丢孩子的人不知有多着急。”
另一个忙解释道:“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是……别人说偷孩子能卖几个钱,有人都给我们找好主了,现在还没顾得送过去,听你们两个学生这么一说,我们还真的太不是人了。”
天祥也觉得他们是初犯,笑了笑说:“你们看看自己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啥挣不了钱非得干这个,要是被公安局抓到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到那时搞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让家里人跟着着急担心,算了不说了,你们好自为之,今个我们也不大喊大叫,免得路人抓你们,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