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告别了习阿姨和之宏准备离开,习阿姨留小华吃午饭,小华推辞说还有别的事,之豪也随之送小华出门。
小华再一次坐上了之豪的车,之豪脸色平静地问她:“你是回家还是探望别的亲戚?”
“我今个本来是想看望娄阿姨,被你这么一搅和,我还怎么去,正好赶上饭点去不合适。”
“合适,我去去就来。”之豪说完急速下了车。
小华真不知道之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正思忖着,之豪很快又上了车,手里提着好多东西往后座上一扔,“现在我送你过去一点也不晚,我昨天还走了三家亲戚呢,你今天这才第二家,有什么晚的,你是不是去我家后悔了。”之豪故意挑逗小华。
小华还能说什么,“不后悔,我去看阿姨和之宏,心情挺好的。”
“那不就结了吗,走,去你娄阿姨家。”之豪诡异一笑,飞也似的向娄阿姨家那边开去。
在娄阿姨家里,他们都把之豪还是当成了小华的男朋友,娄佩兰看着之豪说是总有一种亲切感,还有柳董也是一样,易凡也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像好兄弟一样似曾相识,那桌午饭吃得可开心了!就像一家人吃团圆饭一样倍感亲切!
时间过得真快,就在年尾那一天,正月十五闹花灯,之豪和慕青几乎同时给小华打电话,说约小华去看花灯,这下小华心里纠结极了,不知应跟谁去,老妈给她做了决定,要小华跟慕青去,老爸还是坚持自己的老原则,说小华喜欢谁爱谁就跟谁去。小丰不参与建议,要小华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小华这下犯了难,思量了老半天还是决定跟慕青去,小华给之豪回了电话说自己已经约了人,之豪心里明白,知道小华还是不肯原谅他,便独自一人去了花灯市场,花灯街头巷尾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小华和慕青在街头巷尾窜了个遍,在准备回去的街尾与之豪正巧碰上,慕青在感情上决不会妥协于之豪,故意右手搭在小华的肩膀上:“之豪,你也来啦,我和小华刚观赏完正准备回去呢,你……”
“我刚来一会儿。”之豪打断慕青的话,“你们先走,我再转一会儿。”之豪淡定地说。
然后慕青和小华相携而去。从那天起,小华和之豪可以说彻底掰了,再也没有联系,俩人形同陌路,之豪再也无心思谈及感情之事,全身心投入到他的工作和之宏的病情上。
转眼到了清明节那天,之豪带着之宏去墓地给父亲送纸钱,之豪给父亲献上供品,点燃香火,扶着之宏同时跪下,磕过头后对着父亲的石碑讲起了心里话,“爸,我和之宏看您来了,您知道吗,之宏的病已有所好转,我相信他很快会好的。”之豪给父亲倒上三杯酒,一杯一杯地倒在父亲坟前,“儿子不孝,您为了我和之宏上学吃苦受累得了一身的病,直到最后为了给我送一双鞋,而……”之豪说到这儿,声音有些颤,“之宏为了我也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负您重托,努力上进,今天终于过上了好日子,可……您却无法享受……都是我害了您呀……”半晌,之豪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爸,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之宏和妈,我也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之宏快点好起来,我会和之宏并肩同行,协商未来……”
之豪眼睛朦胧,完全没注意,之宏突然间将那些供品猛然打翻在地,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之豪:“你……不……配。”之宏结结巴巴、不高不低地说出了三个字,字字重若千斤敲在之豪的心头。
之豪先是一惊,后又一愣,再后来之豪,欣喜万分,脸上笑逐颜开,这一刻来得太突然,来的正是时候,之豪盼望已久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之宏醒过来了,任他乱骂,之豪抚摸着之宏的肩膀:“你想怎么说怎么骂,随便你,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所受的苦,大声说出来,咱爸听着呢。”之豪目光落在父亲的墓碑上,“爸,您听到了吗?之宏醒过来了。”之豪走到父亲墓碑前再次跪下笑着说:“爸,您放心……我会……”
之宏径自走到之豪跟前,一把将之豪推到在地,“你……走……开。”之宏又结巴着说出三个字。
不管之宏怎样发脾气,之豪始终面带微笑没跟他计较,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这一刻他日等夜盼,不知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之宏回来了!
“之宏,你有什么气尽管往哥身上洒,只要你能解气,我都接着。”
之宏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然后又开始沉默。
之豪把之宏打翻在地的供品再一次给父亲摆好,“爸,我和之宏要走了。”之豪先是难过,泪光迷离,然后又笑了。
之宏心里虽然恨之豪,但毕竟是他的哥哥,很不情愿地还是随他回了家。回家后之宏还是沉默不语,也许这些年已习惯了不说话。
之豪把之宏在父亲坟前的那一幕告诉了母亲,母亲惊讶地看着之宏,“之宏,你喜欢吃什么?妈给你做。”之宏没吭声,母亲突然想起他小时候喜欢吃芝麻饼,就赶快发好面,不一会儿就做好了端给之宏,好久,之宏的手慢慢伸向盘子,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咀嚼起来咽下以后再也没有咬第二口。
之豪和母亲又惊又喜呆望着之宏,半晌,之宏大声喊了一个字:“妈!”然后趴在母亲的腿上哭了起来,之豪和母亲也是水光模糊。
“之宏,你终于醒过来了。”母亲拭了拭腮边的泪兴奋地说
之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妈,我以后好好孝敬您。”
母亲笑笑点点头,“之宏你刚醒过来,好好休息,你需要啥尽管说,我和你哥会帮你的。”
之宏笑了笑,然后大口大口吃起了芝麻饼,吃完后觉得浑身发困,“妈,我想睡会儿。”
“去吧。”母亲拍了一下之宏的肩膀。
之宏进了自己的房间后,之豪和母亲高兴的不知做什么好,“妈,您说纪医师说得可真准,没想到之宏真的醒过来了,等之宏身体恢复好后,我想带他去菜棚看看,协助我一起打理菜棚。”
“好,那你先带着他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他才能很好地深入到工作中去,妈现在放心了,之豪,你有文化,多教导教导他,我以后再也不用操这份心了,妈还等着你们俩个娶上媳妇抱孙子呢。”
“妈,放心,您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之豪,这好几个月小华没来咱们家了,你是不是跟她吵架啦?”
“妈,没有,她……很忙,一边要在饭店干一边还要去当模特,有时候在菜棚还要帮我呢,她哪有空来咱家。”
“说的也是,你要好好待她,她可是位好姑娘。”
“妈,放心吧,以您儿子的性格脾气能吵得起架吗。”
“好,妈相信你。”
之豪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其实难受到极点,知道小华和慕青已感情牢固,他跟小华再难续情缘,但为了安母亲的心,只能这样说,以后再想办法重新找一个得了,到那时母亲也不会再说什么,反正儿子把媳妇带回来就行。
在之豪和母亲的关爱和呵护下,之宏的身体恢复了强壮。不过之宏很少跟之豪说话,之豪问他话时他总是待理不理的,甚至干脆装作没听见,要么视之豪为透明人,之豪给他买一些补身体的营养品以及带回来的水果蔬菜,在他吃的时候只和母亲聊天,从不和之豪搭话,但之豪心里还是很高兴,脸上总是浮现着笑容,从不计较。毕竟之宏苏醒过来有他的思想,这是好事,不管之宏怎样对他,他还是耐心地对之宏关爱有加,叮嘱之宏吃好穿暖,给他找工作,讲解一些新时代方面的知识。之宏只当耳旁风从来不听,根本就把之豪没当哥看待,之豪没办法只好叫来天昊、博文劝说先让之宏去菜棚工作,可之宏说:“如果是你们俩个叫我去干,也许我还能去,我知道是樊之豪叫你们来劝我的,我不去,你们忙你们的。”
之宏除了对之豪冷若冰霜、爱搭不理以外,对别人都挺客气和善的,母亲劝说了好多次,之宏嘴上答应着可实际上还是老样子对之豪视而不见,其实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是怕惹母亲生气才口头答应的,什么事对母亲的传唤一呼百应。做到跟小时候一样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