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朵颜琴在仁川那可疑的酒馆徘徊时同一时刻的太空,位于“昆士兰号”战舰的外围一公里的暗层空间里的一个双人操作的小型飞行器里,有两个人正在激烈的辩论。
“我早说过,这样大范围的盲目攻击是非常愚蠢的,只会给对方更多的警惕性,而依然一无所获,怎么样,这次被我言中了吧?”
“也不一定啊,并非真正的一无所获,最低层次咱们也起到了打草惊蛇的效果,而且咱们也成功欺骗了格利泽人的视线,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盲目的认为他们已经成功的把我们给消灭了。这就为下一次的突然袭击提供了有力条件,完全可以再一次的出其不意。”
第一个说话的人气的直哼哼,他觉得接他话的人是在犯典型的乐观主义错误,不止这些,还间接的侮辱了自己精心准备已久的行动,并使本该一举成功的行动功亏一篑。但理智告诉他,暂时不能得罪上级派来的监禁者,任何不理智的举动都会使自己陷入危机和困境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不复之地。
他想到此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他努力着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当然了,能像你说的那样最好,但现在咱们还能怎么做?自己亲自下到地球去动手杀了他?这样做百分百违反了太空联盟的交战规则,那些制定规定的家伙有多恐怖你不是不知道,只有咱们在西斯文明前才有点自信,和他们在宇宙的边缘之内都是势力范围,咱们的文明在他们面前也就是小儿科的原始人级别。”
第一个人又补充道:“反正我是不打算得罪这些家伙。”
气氛被这句话带入了沉默无语,这同样是个残酷的现实问题,在瀚瀚宇宙里,其实与人类的社会是一样的,也是弱肉强食。但许多自诩文明的种族并不屑于偷袭之类的下作手段,在他们看来,以自身强大的文明科技堂堂正正的宣战才是君子的,才是体面的。当然,这规则只能对于强者如此。当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去和一个成年男子打架的时候,这样的规则简直就是悲剧和噩梦。
格利泽人的西斯文明高出地球好几个维度不止,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地球包围起来若干年,而地球人傻乎乎的一无所知,所有派出去的探测船和卫星其实都是在一个虚假的人造空间内自娱自乐,如“时间号”的悲剧。七位人类的精英被格利泽人造太空诓骗游荡了十几年,直到人死绝只剩下一只雌性大猩猩。这是人类最后的被打碎的希望,从此人类放弃了任何不自量力的无用探索,默默等待着世界审判日的到来时刻。
在这个曾被自己无情毁灭的地球第二代超世界的人类面前,西斯文明由过去的傲笑,转变成今天的恐惧和卑躬屈膝,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格利泽人痛苦不堪。他们作为第一代地球人无数次反思过自己到底失误在哪里?是原本就不该拿着所谓的正义感去轻易毁灭别人,还是怪那个擅自改变作战方案的四眼祖先。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超世界的人由过去地球的毁灭者,摇身一变,竟成为了地球的最新控制者,而自己引以为荣的西斯文明在那十五个人建立的文明面前,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看着自己庞大的舰队,这个能环绕地球的舰队,如果真和超世界开战,怕是被对方毁灭的时间,连半秒种都用不了。
文明之间的差别不是一个维度。
这问题就悲剧了,自己成为了被别人随意控制的奴隶,舰长,长石,和左旋这次来地球做了跟保安站岗一样的工作,就是超世界的人派下来的无趣任务。不然,傻子才跑这么远来呢。
我们衷心的祝愿类似于我们的悲剧,同样发生在超世界那些杂种身上。
这是格利泽人最为无奈的祈祷呼声。但事实还真的确实如此,只不过格利泽人不知道,这个把自己当作奴隶的超世界人同样也是别的家伙的奴隶。我在这里之所以不用“人”而用“家伙”这个称号,是因为这些神一级别的文明所有者,很难再用人来形容了。他们所掌控的是宇宙边缘之内的事物,能随意折叠“虫洞”的民族,能用几分钟时间去穿越几十个光年,用两只鞋子大小的“正负极电子分离器”做为终极武器毁掉任何一个太阳大小的行星,还在一旁侃侃而谈的家伙们。
应该说,地球上人类的所有神话故事都不是空穴来风,不是哪个无聊的类人猿吃饱了没事,按住脑袋自己杜撰胡来的虚假故事。所有的神话人物表现出的神话举动,准确的说一定程度上都是真实的,这并不是说世间有魔法,而是地球人从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外星人是存在于地球上的,看不见的原因并非不存在而是他们位于更高的维度和文明,所以低维度看不到高纬度,但高纬度却可以俯瞰低维度。
就是这样不公平,在这样不公平的条件下,任何有一丝反抗意识的想法都是不明智的,愚蠢至极的。
既然外星物体存在于高纬度,那么地球上任何让人向往并传唱至今的神话就可以解释了。所谓那些故事里的神话人物为什么就不会是人类错把自己解释不了的外星生物表现,用自己能接受的神话来自我欺骗呢?什么宙斯,孙悟空,阿波罗,地藏菩萨,狐仙,甚至深山里的孤魂野鬼等等。世间那么多种类的宗教差别很大,但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所有:创始人都是神的代言人。那为什么不能说宗教本身所崇拜的就是高文明本身呢?
这就是宗教的本质,一个所有地球人不能接受的事实。
但现在格利泽人不能接受的事实是:在这个浩瀚的茫茫宇宙中,他们只是仅仅高于地球人,最底层文明,一个让他们自豪了许多年的文明——西斯文明。
一个能被那些家伙用一个不经意的喷嚏即刻灰飞烟灭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