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课了,徐可清收起书就要溜,班主任过来说要上学习课,点名就是让徐可清上台朗读。
5月11日的报纸,有一篇有关实践出真知的文章。
读到这里的时候班主任没有什么反应,没有阻止徐可清,让他继续读下去,估计是已经看过了。
辅导员则是满脸惊讶,特地到讲台上看是否是徐可清在搞什么鬼,但看了标题后,他松了一口气。这是报纸上发表的,那在就不会有错,也不是徐可清临时发表的演讲,那就没问题了。
学校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在上学习课的时候,朗读报纸,有的学生就把自己写的文章穿插里去了,最后学生和辅导员、班主任都被批评了。以后,这种读报纸的工作都是被老师信任的学生才能读,要不出了问题,谁都跑不掉。
这报纸上的东西出现的矛盾之处,这可就有意思了,且看事情的发展吧!
大家就开始窃窃私语了。徐可清不得不提高音量。这篇文章已读完,大家就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大部分都支持这个论点。
但那些老大哥、老大姐们就感觉有些棘手,心里都是支持这个论点的。
但凡是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认为人就不会犯错。
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是时移世易,各方面都有了变化,有些东西也应该有变化,不能让一切都一成不变,那社会就无法进步,何谈能共同富裕。
但他们都是经过那段时候,都知道是先从文化领域掀起来的。
说白了就是写了几篇文章,然后就被扣上些似是而非的大帽子,然后现在还在扫厕所、住牛圈。这个同主流情况有些违背的文章会不会是下一个不平静的导火索啊。
这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也就犹豫了,不敢发声。
但是那些年轻人就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勇敢的说出了自己所想。
班主任也示意徐可清继续读下去,但是已经没人听后面其他的内容了,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会后,班主任和辅导员只说了不让讨论,让房老大和萧英组织纪律,就匆匆的走了。这个读报是学校领导专门让各班主任在课堂上学习。
那些教授和领导肯定都是持支持的态度,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他们现在唯一的期望就能好好教导学生,已经十年了,经历多少的风风雨雨,你说谁没有经历过坎坷,这都不可怕,根本上说就是增加些人生的阅历,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所为的先生和教师教师能名正言顺的教导后辈,让他们学有所成。
下了课,萧英把徐可清拦住要一起去博物馆,那就一起去吧。徐可清还不会带人,怎么都不会,差点把萧英弄沟里去。最后萧英把他踢下来,自己骑,徐可清坐在后座上。
徐可清脸都有些红。连萧英的问话都没听清,萧英直接用手在徐可清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两个就开始了讨论模式,经过探讨得出,这个论断基本上是符合事实的,实事求是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这就跟学术讨论一样。然后就是看谁的支持者占多数的问题,这不言而喻了。有些论断是不符合实际的,当然的不受欢迎了,支持的也就是一些守旧人士。但凡有些眼光和头脑的清醒者都知道该怎么选。当然还有更多的是观望者,主要是怕出事,怕担风险。
到了博物馆,该讨论的肯定还是有,但是也不能耽误工作。登记造册,损毁的进行整理,然后在进行修复,这是项浩大的工程。他们也曾受尽了白眼和刁难,现在压在他们头上的大石终于没有了。
他们的日子也就会舒坦多了,再不用担心受怕了。
不久上面就有回信了,是对朱德文同志及家人恢复自由、恢复名誉的通知,就是朱老终于解放了。这是是相关部门让徐可清去取,另一则是魔都这方面将会腾出朱家原有的一套洋房,给朱老做栖身之地,不过这得等朱老过来才行。
和通知下发的居然还有一封信,那是荣家老四给朱老的一封信。徐可清就迫不及待的给三(就是徐金玉,徐可清三弟)所在的工程队打电话,等到快下班了才等到朱老接通。
得知消息后,朱老哭晕过去了。徐可清让老三照顾好朱老,让他请个假带朱老回魔都。
徐可清和萧英一起去到火车站接的朱老,他的双眼红肿,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看到卡着的红印的那张纸,在月台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到相关部门都是徐可清两人陪同,最后拿到洋房的钥匙。
朱老他踏入洋房时,都只能让两人搀着了。他让徐可清找了工具把他妻子的画像挂了起来,他坐在那久久不语。
徐可清现在下课也没法去博物馆,将事情和博物馆老教师一说,他也就批准了,同意请假的申请,让徐可清去照顾老人。
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朱老才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也拿过那封荣家老四的信看了起来,得知首都的几位老友也都被恢复名誉,魔都的工商业人士也逐渐的要被恢复地位、名誉。但是还是有好多老朋友早早的走了,没有等到这一天。
这个洋房是让某部门占着,后来这个部门被撤销后,就被封存当做粮库,整个房子空空荡荡的,那些文玩珠宝都被上交了,家具也都让开粮店的时候给腾空了。徐可清只能到寄卖行、寄售商店、调剂商店去买那些家具凑数了。
其实,那也不能称为旧货商店,顶多就是些地摊。一个场地,乱七八糟弄了些棚子。货品有旧衣烂衫、旧家具、旧鞋子、就生活用具等等。还别说还真有一些好东西,有精致的马桶、稀有的红木家具,不过人家也真敢开牙口,动不动就是上百、上千的,就是那个紫檀的床头柜,愣是要了两千。
徐可清浑身上下也没有两千啊,这里就敢要两千。
不过,这是店里有真懂行的,咱到那些小年轻把持的地方行不。
功夫不负有心人人,他凭着一定鉴赏底子,在众多的家具堆里,硬是让他淘弄出不少的明清的家具,而且还真让他弄到了一个紫檀的梳妆盒,人家就只收了他四块二。其他的如桌子、案、凳子、椅子、交椅、马扎、榻、屏风、衣柜、碗柜等等,反正是翻遍了魔都这个地面。
为此,他还专门弄了一辆三轮车,一开始他还是想租一辆的,一天给两元,再给押金二十块和介绍信就行了。后来发现他根本一两天是根本淘弄不来的。所以,徐可清小小的贿赂了租车行的那个大爷,其实就是一瓶商店买的绍兴花雕。
他就帮着徐可清留意着,最终徐可清用了一百四十六块从一名货运工人那弄来了一辆三轮车,八成新,真是牛气。这个车可是立了大功,就凭它把那些个家具和日常用具弄到洋楼去就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