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困,在走动的过程中,走个穿军大衣的人,走到徐可清旁边,同志,要不要鸡蛋,现煮的鸡蛋,还是热乎的。
徐可清眼睛立马就亮了,一个是确实是有些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居然敢在这卖鸡蛋,这可是有些了不起。
“这位同志,你可以啊,敢现在过来卖鸡蛋!哪的啊?给我来一个,多少钱?”
“好嘞,我是温州的,我这是要去徐州,顺便做点小买卖。一毛钱。”
“呦,还是热的。同志你可够神通广大啊,还能弄到热乎的鸡蛋,挺不错啊!给你钱,两毛,再给我来一个。”徐可清感觉自己好像还得再吃一个,晚饭的时候光想着萧英了,打饭打少了,也没再打饭,现在反倒有点饿了。
“也是刚到亲戚家里呆了几天,他们给弄得鸡蛋,我自己舍不得吃,卖两个钱花花。”
“真行,你这是要去哪?”
“去东北那看看,听说那得人都挺富的,去看看做点什么。”
“那里听说确实挺富的,那就恭喜发财了。”徐可清知道东北都挺富的,因为他爸一起就去过东北,那可呆了不少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要不说村里人都说徐可清他们一家人说话一股大碴子味。
其实,山东去东北谋生的人非常多,大部分人都在那扎根了,但徐可清老爹回来了,是什么原因也没说。
“同喜同喜。你看你,就是个大学生,祝贺你,你算是出来了,以后可就是干部了。”他也抱拳说着贺喜的话,他也看出徐可清是接新生的大学生,那肯定是前程似锦,肯定也要恭喜一下了。
“听你身上叮铃铃的什么玩意?”他这一恭喜,身上叮当的想了起来。
他居然从怀里拿出一个铜炉来,里面放着几枚硬币,你说这能不响。
“兄弟,你把硬币往这里放干什么?还有你那这玩意干什么,看着可够沉的!”
“嘿嘿,兜漏了,本来是放兜里的,漏到里面去了。这不是炉子嘛,到了山里面的时候,熬点汤,下个挂面的,挺方便的。”
拿过来一看,确实有烟熏的痕迹。掂了掂确实有些分量,挺有分量,规格也挺漂亮的,就是卖废铁也有个块八的。
“兄弟,我挺喜欢这个的,都是在宿舍插个蚊香什么的刚好,怎么样,多少钱?”看着这个铜炉就不错,绝对的好东西,看着有点像朱老说的明朝的铜炉,买下来绝对不亏。
“不行啊,我这是要用的,我是把它来盛饭喝水的。卖了,我在火车上连水都喝不了。”对方也没把它当什么好东西,就是日常用。
“我说,你用它喝水?!这都快两斤了,你不怕沉!”徐可清也有点惊奇,这东西可有点压手,用它喝水,这人也能想得出来。
“能用就行呗,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这人也不是个讲究人,将就呗!这时候,好多人都是将就的过日子,谁也没有多余的钱,买日常用品,坏了的东西都要修修补补的,别说这个东西还非常耐用,更舍不得换了。
“这不会是你在哪捡的吧!”徐可清大胆猜测,他还没见过有人用这个东西吃饭喝水的。
“嘿嘿,好多年了,别人扔了。”他也说了实话,这是后捡东西用可不是丢人的事,还要夸你会过日子呢。
“我这有个饭盒,你看这是铝饭盒,有把手,还是新的,里面有两个油饼,一个土豆丝,就给你了。这是一块钱,我也不能让你吃亏,这就是卖铜也得一块多钱。拿着个当饭盒你也真行,这得多沉啊。”徐可清确实有点喜欢这个东西,这么古朴大方的东西,再有这经常磨损的两个耳,可是锃光瓦亮的,这铜质这是好看。
“那多不好意思,这还有饭菜,这油饼就是香。”那人也觉得换了这个铝饭盒挺不错的,轻便使用。
再说还有这饭菜,多好,上了火车就不用挨饿了。
换了后,他小心的把饭盒包上好等在车上饿了再吃。
之后又聊了他走南闯北的见闻,没想到这人看着年龄也就是二十多岁,居然大半个中国都让他快跑完了。这见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就开始了神侃模式,把自己的见闻一股脑都说给徐可清听了。
广西、广东、福建都是穷地方,没有多少地;福建广东沿海那也就能打个鱼,也有好多人私自下海打渔,担到县城那出卖。听说还有走私的,他也就是听说,经常的死人,当地抓的也特别厉害。
广东那到了宝A县,那里扑网逃港的人也有很多的。四川、XC、XJ、云南、基本上都让他给跑完了,各地的民族习惯。各地的风俗,各地的短缺的货物和喜爱的货物,他都了如指掌。
这个家伙,整个就是一个万事通。两人越说越投机,他也介绍了他叫陈江海,是温州义乌的,那里很多都祖祖辈辈用鸡毛换糖的。那里经商的风气特别的重,那里穷啊,根本就没有田。能怎么办,他们祖祖辈辈认为饿死也不能向人要饭,那就经商。但是现在不让经商了,他就跑出来,好好看看这祖国的山山水水。
聊了整整一整夜,他也聊自己的生活轨迹,大家都志趣相投,最后送他上车时。徐可清都有些不舍。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向萧英解释饭盒的问题,因为这是在一起吃饭时,知道了他要去到火车站,萧英特地把她的饭盒打上饭菜,给了徐可清。因为徐可清就没有饭盒,就一个盆,一个茶缸。
现在可好,他把萧英的饭盒用来换了这个铜炉,这不是自己作死嘛,这可如何是好。
哎,走一步是一步吧,毕竟这个铜炉还是很漂亮的,在宿舍的水房冲洗了一下,看起来还不错。
第二天早上,看到徐可清用另一小盆打来的两个大肉包子,现在萧英就要让徐可清变成包子。
当徐可清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后,徐可清马上就变成了包子。
大家在大早上就看到了一幕人间惨剧,被蹂躏的徐可清,成为他们大学生活的见证。
寝室里的人都在边上幸灾乐祸,就是有要去拉架的同学也都让这几个人挡住了,美其名曰给徐可清同学挠痒痒呢。
然后,有人把昨天的事一说。
诶,那就更没人帮徐可清了,直接把人家的饭菜和饭盒一起给人了,就换了一个香炉,这不是找抽是什么,所以都认为徐可清活该,大家乐得看热闹。
最后的结果是,今天萧英要监督徐可清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并且要买一个丝巾作为赔偿。
他是被萧英拎着耳朵出的食堂,又到系里和指导员请了假,就一路走一路被人当做马猴一样被围观。
徐可清说了无数个讨好的、服软的、威胁的话语,对于萧英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都被萧英同学无情的镇压了。
然后徐可清就说出了实情,说那个铜炉还是挺好的,是个古董,最次也是清朝仿宣德炉的,搁以前那个是达官贵人用的,现在可以送她当笔筒。
萧英说自家有的是香炉、笔筒的,不需要,现在她就要饭盒。
到了车上,还不错,居然有座。
但徐可清居然侧着头睡着了,要知道萧英可还拎着他的耳朵呢。
这个家伙能不能认真些,太不像话了,这是萧英心里腹诽,可是不论她怎么拧耳朵,徐可清睡得就跟死猪似的,还打了了呼噜。
主要原因是昨天晚上和陈江海聊得太投入了,徐可清又把陈江海说的那些经历仔细的记到脑子里了,然后白天就要打瞌睡。
这可是把萧英给气坏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人,以后绝对饶不了他,气得她牙直痒痒,小子等着瞧,老娘总会让你求死不然!
一路到了一百货,现在徐可清已经是在座位上睡了半个钟头,那小呼噜打的还挺响的,可是把萧英的脸臊的不行,大家都认为这两个人在谈对象呢!要不萧英的手怎么还在徐可清的耳朵上放着,这时候萧英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揪着徐可清的耳朵呢,你看把她给气的。
等要下车的时候,萧英借了别人的水壶,用水给徐可清给喷醒的。
照理说,徐可清平时也都是很机警的,每次去卖货,那耳朵跟狗耳朵似的,一有情况就能醒来,现在怎么就睡的这么死。
把徐可清弄醒,他跟着下车的时候,萧英嘴都可以吊鱿鱼,那小眼睛眯的,在想法折磨徐可清呢。
徐可清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心思也通达了,看到萧英的模样,再看看这就这满身满脸的水,心想要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