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众人命里牵,因巧成书互有联;好奇驱使终得祸,好在师兄出手援。
明明白天才去过医务处做义工,晚上又被叫来替人值夜,一心想混进学生会高层的杜衡,就算有再多的委屈都憋在肚子里。
正是这样现实的想法支撑着杜衡困倦的身体,若换做平时,自己早就睡觉去了。
坐在台阶上歇息了片刻,杜衡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提着暗红色的灯笼,在青龙院的回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杜衡抬头看看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一片,也不知到了几时,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突然,两个黑影从屋檐间飞过,这一幕被刚好抬起头的杜衡看了个正着,杜衡也被此景惊的困意全无,脑子里马上想到:莫非真有飞贼?这要是被我捉住,必定大功一件!
想到此处,杜衡放下灯笼,一抬脚便追了上去。
杜衡也不急出手,多留了一个心眼,打算看看二人究竟为什么而来,所以一路尾随,最终来到了后院之上。
只见两人一个飞身跳了下去,走到高塔门前商量着什么,距离太远杜衡也听不真切,只是趴在屋顶上看着二人动作。
渐渐的乌云间漏出了一丝月光,正好洒在了高塔周围,杜衡这才看清,塔门上二楼的位置立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守德塔”,而下面正在商量的二人居然是决明与令狐颜。
杜衡马上回想起中午的经历,决明确实问过关于后院高塔的事情,当时还很纳闷他为什么会问这些东西,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来,只是他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接过去开口问肯定是不行的,看来只能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终于打开了塔门走了进去。
之后的这段时间,杜衡心乱如麻,今晚之事该如何收场?究竟是冲进塔内将二人抓个现行,还是静观其变装作毫不知情。
正当杜衡犹豫不决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又走进了院内,仔细看去,来人正是白蔹。
杜衡大惊失色,因为从路线上看,显然白蔹也是冲着守德塔去的。
果不其然,只见白蔹走到塔门前,低头看了看已被打开的门锁,杜衡心想不好,这下塔内的两人危险了。
......
“所以你就佯装开门引开了白老师?”此时,决明、令狐颜与杜衡已经回到了寝室内,并且互相诉说着当晚的情形。
“是的,最终我还是决定帮你们一回,毕竟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被扫地出门,更何况只是为了立功,就失去了两个说的上话的朋友,怎么想都不值得。看到你俩今天还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杜衡说。
决明听罢作揖说到:“当晚的情形确实紧急,白老师刚刚巡完六层,眼看就要上到七层,还好杜师兄你出手相助,真要谢谢你了。”
令狐颜看了看决明,不太明白为什么决明对杜衡还有所隐瞒,不过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转过头来,向杜衡作揖道谢。
杜衡摆摆手:“那就好,这样的话,你们不说我不说,那晚的事情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决明想了想说:“但是,我刚从白老师那里回来,经过一番谈话,他貌似已经知道了我当晚的行踪,但是并没有提到令狐兄你,这个请放心。”决明不忘安慰着旁边的令狐颜:“但是白老师显然不想把事情挑明,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杜衡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还是没逃过吗?那就奇怪了,无缘无故怎么会怀疑到你头上?”
决明一时也无法解释,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这样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漏洞百出,索性转移话题道:“对了,白老师今天还提到你了。”
“你说我?白老师是怎么说的?”杜衡听到此处心里一个哆嗦,急切的问到。
“杜师兄你不要急,白老师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说对你有印象而已。”决明安慰到。
杜衡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刚才杜师兄说要我们好好报答你,你指的是?”决明终于说出了心里一直惦记的问题。
“哈哈!”杜衡听罢笑了起来:“不用不用,只是开玩笑而已,我的想法很简单,仇敌好树朋友难寻,入学几个月的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书院中弟子与弟子拉帮结派已是常态,我交几个信的过的朋友也是情理之中。”
决明与令狐颜相视一笑,说到:“以后如果有杜师兄用的到的地方,你就说,这份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杜衡哈哈一笑,之后又寒暄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两人的寝室。
待杜衡走后,令狐颜终于开口问到:“刚才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啊?”
决明解释到:“如果实话交代,首先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其次咱们手上的这两件隐形衣,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保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到它的地方。”
令狐颜说:“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去吗?”
决明摆了摆手说:“不,只是手上多一张底牌,会让人更加有安全感而已。”
“看来咱们那招还是不靠谱啊,最终没能逃过白老师的眼睛。”令狐颜说。
决明暗叹一声便开始分析当晚的经过。
......
当晚。
眼看白蔹就要走上楼来,决明看着令狐颜消失了的身体,突然想起了他刚刚说过的话:“这个人好像你啊”。
回想起两人刚进楼时被画像误导的情形,又想到最初穿上隐形衣时的样子,当使用者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隐形衣便会发挥功效,让自己头部以外的部位变得透明。
想到此处,决明示意令狐颜看着自己,自己则站到一幅单人画像的前面,不多会儿,隐形衣的功能生效,整个身体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脑袋处在画框前面,在这阴暗的光线下,如果不走近细看,还真的真假难辨。
......
“因为咱们不知道塔内存放的都是画像,所以本能的以为是人,反之,白老师一开始就知道塔内存放着头像,所以也主观的认为看到的都是画像。”决明分析着。
“可是,还是被他识破了。”令狐颜补充到。
决明低头不语,令狐颜说的没错,除了这个解释,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可能性。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当晚计谋已经得逞,只可惜后来白蔹与白芷又来了一次,因此才证实了此处并无白及画像。
之后白蔹便开始思考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当时看到的并非十几岁的白及,而正是决明本人。
因此才决定诈决明一回,但也不能无视白芷的警告,不再深入调查,所以只能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