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这是闲岱乡的灵镜,随身佩戴能保你周全!务必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让它离身!”
听着伽楼罗法师的谆谆叮嘱,星天宫郑重点头,他虽然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却也知道事情轻重,依言将灵镜珍而重之的佩戴在自己胸前。
老魔戒法师欣慰一笑,转身面向星大地,郑重道:“接下来,我将对你施展我们金之一族最强的护身法咒‘魔戒八经’!这个法术虽然威力强大,但对于施术者以外的受术者,同样会在身体与精神上,产生不小的负荷——星家小子,你能挺得住吗!”
“魔戒八经?”
星大地有所耳闻,魔戒八经据说是金系魔戒法师一脉的不传之秘,号称最强护身咒法!
据魔导起源史记载,很久很久以前,金系的魔戒法师们曾凭借魔戒八经的威力,与有着“战神”之称的异类骸魔“泽多姆”鏖战,最终将其击败并封印。
除了顶尖的防御力以外,这门法术最大的特点,就是理论上能够对同一目标进行无限次叠加!
试想,战斗时,受术者在数十道护身法术的层层包围之中,周身防御如同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固若金汤。攻击一旦加身,往往要穿透十余道防御屏障才能触及本体——
毫无疑问,这对于任何敌人来说,都是噩梦般的遭遇!
“伽楼罗法师!斩杀骸魔、保护人类,是魔戒骑士的使命!”
星大地目光灼灼地看向伽楼罗法师,语气坚决:“您应该知道的,我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嗯——那么,我了解了——”
回想起五年前初次见到星大地的时候,这个男人如同负伤的孤狼般,独臂单刀、满身浴血却仍旧不肯放弃的模样,伽楼罗法师抱歉的笑笑:“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支撑住的——”
时间紧迫,容不得片刻耽搁,老魔戒法师当即默念咒语,掌中魔导笔用灵兽之毛制成的笔头散发出朵朵七彩奇光!
“星家小子,魔戒八经所带来的肉体负担,会随着法术防御力的提升而逐层叠加!记住,负担越重,防御越强!”
笔尖豪光大绽,老法师双手握笔前指,大吼一声:“接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团斗大的七彩咒印放射出朦朦光晕,径直撞向星大地的身形,忽的一下融入了他昂藏而立的伟岸身体!
七彩之光加身,身体一沉,感觉从骨骼到皮肤、由内而外恍似重了些许,星大地花白的头发也被染上了一抹神圣的光辉,沉声道:“继续——”
“好嘞!”
见星大地对法术的抗性并未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剧烈,伽楼罗法师顿时精神大振,挥笔成圆,源源不绝的魔导力跨越虚空而来,在魔导笔的描绘编织下,竟同时凝聚为四个斗大的咒印:“时间有限,下面老夫我也要加把劲儿啦——”
“噗——噗——噗——噗——”
四团光芒接踵而至,融入自己的身体,星大地虎躯一颤,无数散碎灵光溅射而出:“继续——”
老法师也不说话,笔走龙蛇之下,一团又一团的七彩咒文源源不断的在虚空中涌现,带着无声的呼啸,纷纷扑向正顽强承受着的独臂男子!
“三十五!”
双眼如铜铃般圆瞪,鼻翼收缩,星大地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随着魔戒八经咒印的不断融入,法术对受术者身体产生的负担也在不断叠加!
在三十五道咒印的压迫下,此刻,星大地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魔导力,如海潮一般在周身血管中奔流,在肌肉骨骼间咆哮。
“喂——星家小子!星大地!你还撑得住吗?”
伽楼罗法师停下手中的法术关切道:“三十五道法术护体,足以完成任务了!你可不要硬撑啊——”
“我还可以——”
星大地也不是枉顾实际、盲目求多之人,作为日日不停打熬身体的魔戒骑士,他对身体的掌控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双眼微瞑间已将自身状态摸清摸透,遂笃定地对老法师说道:“请您再凝聚一道法术,我还承受得住!”
“好!”
老法师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即再念咒语、掐动印法,招出一道七彩咒文射向星大地。
随着最后一道法术临体,这魔戒八经似乎发生了什么质变,三十六个咒文光影在体表循环流转、不止不休,皮肤上每一道纹理、每一个毛孔都有七色光晕时隐时现,看起来无比神异!
“我们走!”
法术的重压下,每一秒都会加倍消耗受术者的体力和精神,事不宜迟,星大地当即做出决定——
突入骸魔结界!
“跟紧我——”
伽楼罗法师沉声道,同时挥舞起魔导笔,悬在半空之中的照明火球随即光芒一敛,化作一道细细火线射回笔尖,再凝聚为一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红色符文。
“滋——咔擦——”
魔导笔一圈,笔尖符文与结界黑气摩擦出点点火花散落,转眼间,壁障上已被划出一个发着红光的大圆。
下一刻,这红色线条骤然绽放出一股霸道无匹的破坏性力量,在其作用下,结界顿时向内塌缩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圆形缺口!
“快进去——这道门撑不了多久!”
老魔戒法师话音未落,自己已一马当先跃入这缺口之中,星大地父子紧随其后,一前一后进入结界。
随着三人进入,骸魔结界上的圆形窟窿随即缓缓收拢,几个呼吸后已再度恢复如初。
武藏山之巅,十合目。
凛冽凄厉的刺骨寒风忽的卷来一阵雪花冰碎,噼噼啪啪摇撼着山石!
午夜时分,这山巅之处不仅地势陡峭险峻,同时风刀霜剑、天寒地冻,在怒号狂啸的北风侵袭下几乎滴水成冰,可谓是生命绝迹的所在,别说是人类,哪怕飞鸟野兽、草木虫蚁也难觅踪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却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顶着严寒,伫立在风雪中。
“阿——嚏!”
其中穿着紫黑色厚甲、兜帽遮面的人影突然打了个喷嚏,兜帽中传出此人满嘴不满的抱怨:“厄门老大怎么把咱们传送到这种鬼地方啦,真是的......”
“慎言!你对厄门老师的决定有什么不满么?”
另一个洪亮清澈的嗓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黑甲人的牢骚,这人全身罩着一件镶有金边的白色厚袍。稍稍扬起头,却见他脸孔大半被一面光滑如镜的金色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凌厉冷峻的眸子:“帕兹斯的结界刚刚被触发了!老师说,能强行突入结界的,绝不是普通人!如果我们直接传送到结界附近,一定会被对方察觉的!”
“那又怎样?”
黑甲人一边握拳作空击状,一边毫不客气的回怼道:“管他是什么人,敢插手咱们的事,就等着被老子我掏出心脏、吸干血液吧!”
“咔擦——”
黑甲人右手至手肘的部位,赫然覆盖着与全身紫黑厚甲迥然相异的银色铠甲,随着他捏拳空击,凶光隐隐、倒刺嶙峋的暗银手铠,顿时发出阵阵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