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竹围墙里除了绽放着的棵棵寒梅外,就没有任何观赏性的景物了。还好这寒梅芳香四溢,傲然绽放,不然,这苑子就显得更加地无趣了。
说来也奇怪,这岌界的寒梅和其他各处的都有所不同,这里的寒梅不仅常年不败,最重要的是,在这漫山白梅中竟然看不见任何一片绿色的叶子,更不要说任何一个青青的梅子。
若不是看了书,盼千千都快要以为梅树本来就是没有叶子和果子的了。
说起盼千千,她现在都快望眼欲穿了。
自从被悔姑带回竹苑后,她就被罚跪在前厅。
眼看着她已经跪了两三天了,却没有从书中找到任何小白云的信息,除了“树妖以吸人血剥人皮为生”这一条。
也就是说在“寻找”和“救治”小白云这件事情上毫无进展。
也不知怎么回事,悔姑这两天盯得非常紧,白天的时候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前厅跪着,一到晚上她就争分夺秒地翻起了书,这些书都是她在夜深人静时偷偷从书堂搬回来的。
这些天盼千千几乎没合眼,于是乎,罩在她两眼周围的黑眼圈,又大又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她的脸色也显得蜡黄蜡黄的。
正午时分,盼千千依旧是规规矩矩地在前厅跪着,她的正前方放着一雕像,这雕像正是盼千千最为敬佩的雪神。
自盼千千记事以来,悔姑每天都会亲自去给雪神上香,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香炉里的灰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来回了。
看着眼前的雕像,盼千千不禁想起了她前些天看见的那个神女,那神女和她家雪神君上果真是一点可比性也没有啊。
即使是通过雕塑,她也能看出雪神君上长得有多出众,这凤眉明眸、玲珑腻鼻、剔透朱唇,恰到好处地长在了出水芙蓉的脸颊上,这绝代神君的神韵中透露出了一股绝尘脱俗的仙气。
仅仅是雕塑都让人仰慕万分,这要是真人那该是多么地风华绝代啊!这果然是她最最最敬佩的雪神君上啊。
看着这神圣的雕像,盼千千虔诚地祈祷着:“雪神君上,求求您救救小白云,虽然它可能是一个树妖,但它却是一心向善的,我向你保证,它绝对不会剥人皮吸人血的,它还救过我的性命呢!雪神君上,您大慈大悲,您就显显灵吧!”
“呵”站在门口的归一一轻蔑地笑了,她走到了进来:“盼千千,你这两天该不会真的被鬼魂附体了吧?”
盼千千真的很气,她已经将来龙去脉讲了很多遍了,可一一每次都觉得她在疯言疯语:“归一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掉下悬崖时真的是小白云救了我,还有,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和火神长得很像的神女!”
归一一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盼千千,让你不务正业,每次都躲在书堂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现在终于被邪神附体了吧!”
盼千千火了:“归一一!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
盼千千已经不理会归一一了,跪在地上的她开始左瞄瞄,右瞄瞄,前瞄瞄,后瞄瞄。
毕竟是相处了十六年,归一一还是有些了解盼千千的:“盼千千!悔姑出去了。”
一听悔姑出去了,盼千千马上讨好地看着归一一:“一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归一一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你想让我替你去找小白云?”
盼千千赶紧点了点头:“小白云从一个悬崖上掉下去了,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找找?”
在竹苑,一直以来,她和一一的自由都是不受限制的。
悔姑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给雪神君上上香祈福,只是偶尔会叫她和一一去前厅,给她们安排一些事情。
只怪她太倒霉了,那天早上偏偏赶上了悔姑找她,早知道她那天就先和一一去见悔姑了,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被罚跪、禁足。
盼千千撒娇地拉了拉归一一的袖子:“一一,你就答应我嘛。”
归一一为难了:“可那小白云是你在梦中看见的,我怎么能找得到呢?”
盼千千再次撒娇地拉了拉归一一的袖子。
看盼千千这哀求的傻样,归一一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出去帮你找找,但找不找得到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盼千千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就知道一一最好了!”
狠辣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盼千千,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去寻找那所谓的小白云了?”
盼千千被吓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悔姑,我我......”
悔姑的目光射在了归一一的身上,这目光中不仅有毒辣,更多的是厌弃和鄙夷:“归一一?很好。伙同盼千千一起作案了是吧?”
归一一被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的她开始不停地磕头:“悔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盼千千也被吓傻了,她赶紧说道:“悔姑!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还请您放过一一,所有过错我愿意一个人承担!”
悔姑毒辣的目光狠狠扫了盼千千一眼:“一个人承担?你承担得起吗?”
银白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一根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了归一一的背上。
悔姑用鞭子抽打一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跪在地上的盼千千转身就趴在了归一一的身上:“悔姑!您要打就打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悔姑目光中的怨恨已经快速地扩散,她一脚就将盼千千踢在了远处。
“咻咻”的抽痛声在前厅响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打了整整十下,悔姑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长鞭,只见她痛苦地靠在了竹子做的墙壁上:“滚!”
那一脚真的太重了,倒在地上的盼千千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后她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跪在地上的归一一早已被鞭子压得趴倒在地上,她的背部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