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荒废了将近十年,红教堂依然保留了它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辉煌,只可惜再也没有人能欣赏到了,直到今天。
“不必担心这一点,彩虹。那本日记是我故意留下的。”索瑞斯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整个教堂,一边玩着蹄子里那个做工粗糙的浮雕(由于断角,他无法使用对于任何一批空角兽和独角兽来说都易如反掌的悬浮术。)
“为什么?”
“懂他的人,比如说瑞德利亚,能明白为什么曾经阳光的小索瑞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不懂他的人,何必再解释呢?”
“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你还想要砍下他的头颅?”彩虹向前倾了倾身子,然后把两只耳朵移到了正前方。
“他杀了他的挚友–乔瑞。”索瑞斯停止玩弄蹄子里的浮雕,“无论他怎么弥补,我都要砍下他的头颅!”
索瑞斯轻轻地叹一口气,耳朵像泄气了一般垂在脑袋两侧,“如果乔瑞还活着,也许索瑞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件事发生在索瑞斯的童年)
“嘿,小火苗,为什么拉着脸?”乔瑞边问边挠了挠索瑞斯的耳朵根–他知道索瑞斯最喜欢他挠这个地方,但显然今天除外。
索瑞斯猛地晃了晃头,努力把乔瑞的手甩下他的脑袋,“别来烦我!”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让乔瑞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理了理他的金发,但即使他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索瑞斯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对不起,乔瑞,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索瑞斯轻轻的用鼻子碰了碰乔瑞的后背,“但我的同龄人都通过了关于魔法的测试,只剩下我了,我不想让他们嘲笑我,我不想承认我一无是处,可是我连一个小小的魔法测试都过不去?”
令索瑞斯意外的是,乔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而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丑陋的小石头,并从索瑞斯的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拍了拍索瑞斯的脖子,然后便离开了小木屋。
当乔瑞再次回到小屋时,他的手里多了一块粗糙的浮雕。索瑞斯疑惑地看了看那块毫无美感的浮雕,又看了看乔瑞,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你看,”乔瑞把手中的浮雕递给了索瑞斯,“难道我们仅仅因为它的丑陋就判定它一无是处吗?我想不是,这块小石头自有它的美,只是需要被发掘罢了,就像你一样。”他的手轻轻地抚过索瑞斯的脖子,“如果你坚定不移的往前走,你就能发掘出真正的自我。”
“你确定吗?”索瑞斯竖起了耳朵。
“我确定,并且我确定你有改变整个世界的能力。”乔瑞轻轻地拍了拍索瑞斯的脖子。
改变整个世界的能力?如果乔瑞指的是坏的方面,那么索瑞斯确实做到了。
不过索瑞斯用蹄子都能想出来,乔瑞肯定不是指的坏的方面,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他知道,如果再继续往前走,他只能找到一个被扭曲的自我。想到这里,索瑞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句令索瑞斯无比心酸的话,还有它的另一面,时间已将它证明,不过索瑞斯却依然蒙在鼓里。
当年那个不懂事实的乔瑞凭借一己之力,不仅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且还成功地改变了整个世界。
但没人记得乔瑞这个朴实的名字,他们只记得那个震慑四方的名字:瑞德利亚。
“幸好瑞德利亚是不死战士,要不然可能早就魂归西天了。”
黑暗狠狠地甩给火星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我扯这个?!”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火星耸耸肩,但至少你应该想办法止住血吧。”
黑暗瞪了火星一眼,但他不得不认同火星的想法。
黑暗从他的斗篷上撕下一块布,抹了些从瑞德利亚兜里翻出来的止血药,(他不明白为什么瑞德利亚的上衣兜里会有止血药,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那瓶止血药没有过期),然后把抹了止血药的布强行塞进瑞德利亚的喉咙里。
也许是止血药起作用了,瑞德利亚喷出来的血似乎少了一些。
“现在该怎么办?”斯考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黑暗,充满希望地等待他的答复。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寻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把这块……放下那个棍子,火星,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放下!”
“只是一个棍子而已,至于吗?”火星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这么确定它以前不是用来通下水道的吗?”听到这里,火星便扔掉了手里的棍子,顺便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刚才说到哪了?对了,看看能不能把这块拼图拼出来。”
“可是这里已经没有线索了,除了……”
“一堆发霉的纸片。”火星笑嘻嘻的打断了红弟的话。
“火星、维达和我准备出去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忽还是留下来吧,师父。”黑暗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看红弟脖子上的项链。
红弟略微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出来一下,黑暗?”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请您原谅,师父。”黑暗向红弟鞠了个躬,以表示歉意。
“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黑暗。我只是想问问,距离我们上一次独处大约过了多长时间?”黑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大约在您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我的固执造成了你的黑化,请你原谅。”说完,红弟便向黑暗鞠了个躬。
“别,师父,这不是您的错,”黑暗扶住红弟,“我一直相信您会回来的,是他们的放弃激怒了我。”
红弟抚过黑暗的后背,轻轻地叹了口气,“真希望我能看看现在的你。”
黑暗轻轻的摘下红弟的眼罩,用手抚过他那双灰白色的眼睛,“您至始至终都可以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