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恐惧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哆哆嗦嗦地伸出了脚。
“呼,加油!再往前走十步,就到下个区域了。”他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边摸了摸身边的石墙(只有石墙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但下一秒,他便发出一声惨叫。
一绺黑色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石墙里,更可怕的是,这绺头发现在就被他攥在手里!
他尖叫一声,甩掉手里的头发,然后不要命地向前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影子停了下来,“现……在……应……该……没……事……了……吧。”他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边想边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条腿,但一个微弱的声音让他的决心动摇了一下。
“帮……帮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
影子愣了一下,并抠了抠自己的耳朵,“也许是我幻听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赶快往前走吧,要不大家该着急了。”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那个微弱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他的耳朵里。
“救……救我。”
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慢慢涌上影子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逐渐演变成烦躁的情绪,一个闪电球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并击中了眼前的石墙,将石墙打出了一个大洞。
发泄完之后,影子靠着石墙坐下来,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隐约记得闪电球爆炸产生的亮光,照亮了那个声音的主人的角落,对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外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一匹黑色的龙马(从龙马的毛色,影子可以看出,他和自己属于一个种族-夜煞,因为只有夜煞才有与夜晚一样黑的皮毛),有着一双大概三、四米长的翅膀,一双锋利的爪子和一对漂亮的尾翼。
等等,好像不是一对,而是一片。
“一片尾翼?”影子有些惊讶地打了个响鼻。
他想起了自己的尾翼:一片是自己原有的尾翼,那是他最喜欢的身体部位;另一片则是铝制的尾翼,虽然能让他飞起来,但想要拐弯的话,还得有人骑到他的背上(他的铝制尾翼是手动开合的,也就是说,必须得有人不断地踩他的鞍子上的马镫才能让他自由自在地飞翔)。
“虽然红弟做的尾翼和我原有的尾翼相比差得多,但没有它的话,我可能永远都飞不起来”,
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那个角落,“一匹不能飞的龙马,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但如果我把他带到红弟那里,也许他就能活下来。”
他慢慢靠近那匹龙马,并把手伸了出去,“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匹龙马并没有理解影子的好意,因为他把身子紧紧的贴到墙上,嘴里不断发出一声声的低吼。
见影子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干脆张开嘴巴,向影子展示嘴里尚未成形的蓝色闪电球。
这一系列的动作分明在警告影子:如果他再不离开的话,那匹龙马就要把他轰得渣都不剩!
这个情况让影子很头疼,不过他也能理解那匹龙马的反应:由于克隆战争的战火席卷了龙马的栖息地,致使他们的数量下降到了灭绝的边缘,更何况,夜煞是所有龙马中警惕性最高的。
影子甚至怀疑,如果那匹龙马的尾翼是完好的,那么,他在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会去迅速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里了。
但令影子头疼的是,他无法让那匹龙马相信他也是一匹龙马,并且他们两个是属于一个种族的。
但这也不怪影子,如果他以龙马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人类的世界里,那不得把奥尔菲斯吓出心脏病?
但以他的人类形态告诉那匹龙马,他也是匹龙马,那匹龙马不得认为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影子边叹了口气,边把头慢慢转过去,顺便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让那匹龙马猛的竖起了耳朵,他张了张嘴,准备随时将里面的闪电球吐出去,但几分钟过去了,影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于是,那匹龙马扬起头,将嘴里的闪电球喷向了空中,然后闭上眼睛,将前额轻轻地抵在影子的手上。
就在那一瞬间,影子的身体被一团光所覆盖,并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人类耳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上突然冒出来的两只马耳朵,一对黑色的龙翅膀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条龙尾巴(只不过,其中一片尾翼是赤红色的铝制尾翼,与他的黑色皮毛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匹龙马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你也是龙马?”他问道。
“是的,并且我和你是一个种族的。”影子边说边向他展示了自己赤红色的铝制尾翼,“还有,我也失去了一片尾翼。”
“可是,你不认为这是另一种束缚吗?毕竟,必须得有人骑到你背上,才能让你飞起来。”听完影子的叙述,那匹龙马不解地摇了摇耳朵。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啊,”影子被这个问题砸得有点懵,“如果不是红弟做了那个赤红色的铝制尾翼,我可能早就魂归西天了。”
“但你的救命恩人可是一个拿着光剑的人,你也清楚他们对我们的家园做了什么!”
“红弟是拿光剑的人,但他和毁了我们家园的人是两类人!”影子反驳道。
“天下的乌鸦都一样黑!”那匹龙马愤怒地打了个响鼻,然后从影子身边走过,边走边低声说道,“如果你对他们善良,那你就是在玩火自焚!”
听到这句低语,影子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他的马耳朵重新变成了人耳朵,翅膀和尾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我对那些绝地武士善良,那我就是在玩火自焚。”
他冷笑了一声,“所以,为什么我要善良呢?”
看着影子远去的背影,那匹龙马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慢显出“原形”。
“龙马都这么倔吗?”艾格尼伊斯疑惑的甩了甩头上的“电线”,随后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也许,下一匹龙马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