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天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便是眼前依旧蓝光大盛,吴涵的那把长剑还直直地对着自己。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被刺个对穿了。莫天翰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刚想起身躲闪一二,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雷大仁的怀里,浑身酸痛,根本动弹不得。再仔细一看,原来那长剑被平台的光罩给阻拦住了。但它的威力也着实不凡,居然隐隐有要冲出光罩的意思。
那光罩红光大盛,与那长剑的蓝光互相对峙着,似乎彼此都在吞噬着对方的能量。但渐渐地,那长剑的威势不减反增,隐隐有要压过红光的趋势。
吴涵作为它的主人,也试着上钱收回自己的长剑,却在触碰到那蓝光的一刹那,被劲气给弹飞了开去,直接被摔飞到了平台的另一头,落地之后,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瘫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陆广峰见这阵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才终于亲自出手了。他跃下高塔,进入了光罩之中,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可他未曾料到这把剑的劲气着实了得,自己的手也差点被弹开。他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却一时无法将其抽回来,这剑似乎有着自己的灵智一般,完全不听他的指挥。无奈,陆广峰只好皱了皱眉头,将另一只手按在了剑身之上,想要释放出体内强大的灵力,来压制这把剑的劲气。
可手刚触碰到剑身,就感觉手掌传来了一阵剧痛,再想将手抽回,却是怎么都没办法了,陆广峰的左手似乎被粘在了剑身上了一般,牢牢地被长剑吸住了。仔细一看,陆广峰的手掌上,已经被这剑气割出了一个大口子,正有股股鲜血从伤口中冒了出来。可蹊跷的是,这些鲜血没有一滴落到了平台之上,而是全部被这长剑给吞噬了。陆广峰只觉得自己的鲜血不停地涌入长剑之中,连带着体内的灵力也似乎一同被其吸收了。眼见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陆广峰却完全没有办法。
虽然陆广峰现在极其难受,但他的鲜血却使得那长剑的光芒收敛了不少。而在陆广峰感觉自己快要没命了的时候,那长剑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蓝光敛去,变回了原本的模样。陆广峰将那把长剑扔在了地上,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在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将手心上的伤口包了个结结实实,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他再运用灵力了。
吴涵刚才休息了片刻,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陆广峰的身边,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长剑。要知道,这把剑可是他父亲在他临行之前,珍而重之地交到他手里的,说是他费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若是被他损坏了,可是没脸再回去见他的爹娘了。他小心地在剑身上抚摸着,检查着这长剑是否有所损坏。在看到剑身上并无什么刮痕、、破损之后,也是长长地输了一口气。
可当他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已经被身边的陆广峰看了个真切。他现在的身体虽然极其虚弱无力,但依旧表现出了一副正定自若的样子,捋了捋胡须,说道:“小有,你这把长剑似乎来历不凡啊?能否告知是从何处得之啊?”
面对着这一门之掌,吴涵也是谦恭了不少,给陆广峰行了一个礼,这才说道:“回禀掌门,这把剑是由我祖父所赠,名唤‘玄光剑’。”
“玄光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陆广峰在心里思索着,却貌似没有什么头绪。他笑意盈盈地追问道:“哦?那看来是家传之物啊,不知有何来历否?”
“这个……弟子就并不十分知晓了。不过,听家里人说过,似乎是几十年前,我祖父在一次大战中所得的。”
莫非是那次大战?陆广峰心中也是一惊。若真的是那次大战的话,此剑的来历定不简单。陆广峰心里嘀咕着,但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依然是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那刚才,这‘玄光剑’是失控了嘛?怎会连你都无法收回?”
吴涵听到这一问,也是脸上一红。他心里清楚,刚才是运用了体内几乎全部的灵力,开启了这“玄光剑”里的一个禁制。这个禁制一旦被开启,“玄光剑”就会追踪被攻击者的方位,噬其鲜血,方能收回。但岂料,那平台光罩居然阻挡住了“玄光剑”的攻击,这才会搞得他如此狼狈。他也是一时义气,冲动之下才为之的,现在想来也是十分的后悔。但他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也不能说破,若是让掌门知道他原本想杀了莫天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于是,他装出了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神情,说道:“刚才我也是一时恍惚,不知道剑怎么就脱手而出了,再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多谢掌门出手相助。”
陆广峰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还出手相助呢?这次出手相助,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他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关切,又似嘱咐的口吻,说道:“嗯,那此剑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切勿再胡乱使用了,我观你自身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这把‘玄光剑’,必定要谨慎用之啊。”说完这话,他也不再停留了。虽然现在连站着都费劲,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失了一门之掌的风范。他咬紧了牙关,艰难地运转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跃上了高塔。他几乎是跌坐在了座位之上,坐定之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广峰趁人不备,偷偷将一颗扶桑果塞入了自己的口中,这才感觉好了许多。但他的心里像是在滴血一般:就这小小的门内选拔,两日内,居然就消耗掉了两颗扶桑果!经过那次偷盗扶桑果的事情之后,门内的库存本就捉襟见肘了。这么下去,可还了得!他一脸的苦涩,可只能期望在这一次的切磋大会上,凌云山庄能拔得头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