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无奈。这刚出了山,人家给的大殿门还没认清呢,就要回去,小姐您是图个什么。
能怎么办,自家主子,宠着呗!
“……是,小姐。但是还请您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遇到不对劲的地方千万要躲得远远地,别乱往前凑;还有一定要把福珠随身、贴身戴好;天气坏了就别逞强,找个地方躲一躲,万一像上次那样冒着大雨御剑结果差点撞上……”
“停停停停!不是说好不提这一茬了吗……”
闻人有双猛地坐直身子双手堵住春月的嘴,整个人因为太过用力几乎扑在了春月怀里。
春月冷酷无情地扒下自家小姐,重新按在椅子上。
秋花手指上还沾着刚刚未来得及抹下的药膏。
看到小姐满脸了无生趣地躺回来,笑嘻嘻地往闻人有双鼻尖上一点。
“这可不行哦,小姐~毕竟御剑被天雷不小心劈到也是您干过的一项大事呢。”
闻人有双捂脸。
“谁知道那里那时候竟然有一只灵兽要渡劫啊!”
“小姐又在骗人!我跟春月这个程度说感受不到确切范围还说得过去,但是小姐您这样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虽说您及时避开了一些,没伤到要害。但那也是由于您的疏忽!”
“唔~你们这是逆主、目无尊卑……哼!”
闻人有双扯来春月手里的幂篱。
“不理你们了!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就足尖轻点,径直顺着窗口就跳了出去。
秋花悠悠地收拾起摊在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春月你就别看啦,小姐有分寸的。”
春月收回目光,瞥了秋花一眼。
“也就你还相信小姐的分寸。”
“胡说!夫人也信的!”
囹圄把一堆东西塞进乾坤子小包袱里,拿起帕子擦手。
“不和你说了,你个倔驴。”
说着,用下巴指指闻人有双悄悄塞进春月衣领的小纸条,目光询问,什么呀。
春月无奈展开指尖笔迹潇洒的白符“乖乖的,没事逛逛铺子,等小姐回来去玩儿呀~”
秋花欢呼。
“小姐万岁!”
“但是小姐没给我们留盘缠。”
“……”
淄都以南七百里,承尘岗。
茂密树林中,一棵五个成年人也未必能合抱下来的古树下,一个剔透的白发男子闭目端坐着。
阳光倾斜照射而下洒在男子周身给他的身形更添了虚无,好像下一刻便可羽化登仙。
这是极美好的一个人物。
一片绿叶悠悠跌落枝头,往树下飘去。
同一时刻,树下的男子猛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对蓝色眼眸,像是剪下的一抹天空装进了他的双眼,着双眼中一片透彻,满是淡漠,可谓是“一眼尽俗世,粒尘不沾心”。
男子抬起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地在身前挥了一下。
一道强劲的气刃便排山倒海般地便朝着树叶的方向打过去。
“啊——”
一片树冠窸窸窣窣地抖动了一番,落叶残枝瞬间迷了满眼。
待尘埃落定时,数十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出现在了树下,皆是一身黑色劲装,戴张无脸白面,只余一双黑瞳布满眼眶的双眼部分开了洞。
白面们无需言语眼神,自发的包围起树下男子。
男子他知道这些白面个个修为高深,也知道他们脸上戴着的那些也绝不是什么面具,而是与他们的血肉长在了一起的,还知道他们是来杀自己的。
更知道他们现在甚至也只能称呼为“牠们”。
于是,没有再过多的废话,男子利落起身,灵力化刃,一剑削断了第一只扑上来的白面的手腕。
马上就要接近皇城了,当务之急就是引开这些东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事或是慌乱。
闻人有双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看见有趣的便凑上前摸一摸,看到好吃的便掏了用灵石换得的银子要一些。
手里的装不下了,就往乾坤子里面塞。
反正又不会坏,路上可以慢慢吃。
就这么歪歪扭扭地,终于接近了城门口。
闻人有双咬下竹签子上最后一口糯米糕,食指指尖微微用力,竹签子便“嗖”地一下,直直朝着守在城门口处的一个穿着普通甲胄的站班修士扎过去。
就在马上便要由后脑勺穿进头里的时候,那个修士猛地一旋身,躲过了这致命一下。
气急败坏地扔出了三把闪着锃亮寒光的钢刀,却被闻人有双四两拨千斤地挥着袖子全都“叮铃咣啷”地拂到了地上。
闻人有双双手环胸抱起,姿态无不气人。
“呦,这不是七皇子殿下吗,怎么,来这里站岗体察民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