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暖走到唐雨凝的身边后,唐雨凝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惨白的一张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说:“玉至暖,我说过,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嗯,我得意不了多久,唐雨凝,我爱凌莫寒,爱了他很久很久,甚至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他,但我也知道凌莫寒爱的是你。在你不再的这段时候,我与凌莫寒相处了很久,在我以为,他的心中并非毫无自己的存在时,我曾经想过,我要与你争上一争,现在我承认我输了,我永远也争不过他心底最深处的人。”玉至暖坦然的说。
“你,知道便好,凌莫寒是我的,从来都是!”唐雨凝咬牙忍痛到。
“所以,既然你得到了他的爱,那么往后的路,请你好好的爱他,不要让他难过受伤,不要让我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玉至暖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玉至暖,你放心,我爱他不比你爱的少,往后他的身边有我,而你从来都是多余的。”唐雨凝看着玉至暖厌恶的说。
“如此便好。”玉至暖的嘴脸扬起了一抹微笑。然后迅速的动手封住了唐雨凝的五识。
玉至暖留下自己的最后一滴眼泪,希望他们都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这个决定。
但她终究还是对不起了林风与秦楠,这辈子,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带他们二人重回寒山。
凌莫寒,这一次,我要用我自己的命,来了结我对你的所有感情。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彻底的忘记你。
凌莫寒离开寝宫后,便在门口细细的踱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房间,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只能任由自己的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
秦楠站在一旁看着凌莫寒出来后,她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玉至暖出来,于是疑惑的问一旁的陈愕:“陈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暖儿呢?她为何这么久都不出来?”
陈愕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在被秦楠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才说:“那位西楚公主当初与皇山一起掉落行山的寒池之中,深中寒毒,如今寒毒已经入了心脉,皇后应该在里面救她。”
秦楠听完不由的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拉住陈愕的衣衫,咬着牙问:“你说什么,唐雨凝重了寒毒,暖儿在救她?”
“是,怎么了?”陈愕见秦楠如此惊愕的模样,疑惑的问。
“不可以,不可以。”秦楠如失了魂魄一般,喃喃的说完后,一把推开了陈愕,便要往寝宫闯去。
“秦楠,皇上在此,不要乱来!”陈愕眼疾手快的将情绪激动秦楠拉住,低声训斥道。
秦楠用尽全力挣开陈愕的手,狠狠的将他推开,疯了一般的大叫着:“乱来?什么叫乱来?乱来的从来都是你们!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楠的一道声音吸引了剩余几人的所有注意,包括皇上。
陈愕皱眉,看着秦楠的神情,不明所以,生怕秦楠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到时被传了出去,那便不好了,于是他便自作主张的让那些剩余的宫女通通离开此地。
秦楠躲开陈愕的阻拦,跪在凌莫寒的跟前,面上早已一片湿润,她扯着凌莫寒的衣服,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哭着说:“皇上,求你,求你让皇后娘娘出来,皇上,奴婢求你,让皇后娘娘出来!”
“秦楠,到底出了什么事?”凌莫寒看着秦楠的神态,心彻底沉了下来。
“秦楠,暖儿呢,出什么事了?”凌莫寒话音刚落,身后是林风喘着粗气,匆忙的声音。
秦楠听见林风的声音,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不等凌莫寒出声,她便直挺挺的起身,然后无力的拉住林风,哽咽的说:“林风,暖儿,暖儿她,快去阻止她,她在里面救唐雨凝。”
“秦楠,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风扶着秦楠,一双眼睛越来越不安。
“唐雨凝她与当年的皇上一般,深中寒毒,且以入心脉。”秦楠慌乱的说。
“她,进去多久了?”林风愣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可怖,他咬牙道。
“很久了。”秦楠无力的跌落在地上,仿佛全身的气息都被人抽走一般,她喃喃的说:“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暖儿,是我不好!”
陈愕见秦楠如此,十分担忧的将她搂进怀里,细细的说:“秦楠,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
可秦楠却再不愿与他说上一句。
林风站在原地,一双手死死的握拳,狠狠的瞪了同样一脸发懵的凌莫寒一眼,便要转身推门而入,却被凌莫寒挡住。
“你让开!”林风走到凌莫寒的身前,早已不顾什么身份地位,大声的吼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凌莫寒不安的问。
“如果你不想让暖儿死的话,你就给我让开!”林风向前一步道。
凌莫寒听到那句死字,整个人的眼神变得惶恐起来,他攥住林风胸膛的衣服:“你胡说什么,阿暖怎么会死,当初她救了我,不也好好的?”
林风笑,却笑的让人觉得可怕,他看着身前的凌莫寒,也如他一般攥紧凌莫寒的胸前的龙袍,将他压到一边的墙角处,愤恨的说:“你哪只眼睛看着她好好的,当初你寒毒未入心脉,她为就救你昏迷整整半个月,醒来后将她在皇宫的事忘了大半,你还觉得她好好的吗?凌莫寒,你知不知,玉至暖当初是用什么救你的吗?她用的是自己的血!”
“你说什么?”凌莫寒看着林风,一字一句道,眼底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处变不惊,而是被害怕与不可置信所代替。
“你还知,当初暖儿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吗?当初大将军毒入心脉,药石无医,她为了救将军,便是耗费了全身精血而亡,而你要将玉至暖,也推向她娘亲的结局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爱上你,然后被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向深渊之中,却毫无怨言,当初如此,现在依旧如此!”林风放开了凌莫寒:“凌莫寒,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现在你,还要拦我吗?”
凌莫寒愣在原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抽了走了一般,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再属于自己,眼底腥红一片,而那一个“死”字却死死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消散。
他的阿暖,会死,因为他。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刚刚玉至暖嘴角那抹绝望的笑容,对他说的那一句:凌莫寒,我只恨自己没有将你彻底忘记。
是啊,阿暖,你为不将我彻底忘记,却任由我将你推向了那万丈深渊。可是,阿暖,别怕,你从来不会是一个人,你在哪,凌莫寒便在哪,你的万丈深渊便是凌莫寒的万丈深渊。若你真的....等我将所有的事处理完成,我便去陪你好不好?却苦笑,只是阿暖,你可还愿意再次见到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她的话历历在目,她说,若有来世,在不想遇到自己。
直到林风将那道房门狠狠的蹿开,发生一道震天的响声,凌莫寒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跑到那宫门前,却在跨入那门槛的时候停住了步伐,脚底微微一软,几乎是摔下去的,陈愕见此,立马跑了进去,将皇帝扶起:“皇上,您没事吧?”
凌莫寒摆了摆手,挣开了陈愕的手,什么也不说的,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着,仿佛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这是陈愕从不曾见过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去扶着同样失魂落魄的秦楠,却被她狠狠推开。
陈愕知道,今日,若玉至暖出事,那么皇上定然心如死灰,可除了皇上,他与秦楠之间变也是如此了,他看了一眼秦楠,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