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大夫来没有?来人啊……”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模样,宋姨娘恼火下人伺候不周,当她要叫人请大夫来时,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项珠忙制止了她。
“夫人,万万不可啊!”
“项珠,你拦着我干什么,你没看见颜儿现在很难受吗?”宋姨娘返身怒叱。
项珠脸上带着很少有的慌张,宋姨娘虽然着急,但却没有错过项珠的眼神,很快她也冷静下来,拉过安思颜细细的看了起来。
直到看见安思颜的身上都是红色的斑点时,宋姨娘眼中带着恐惧的扔开她的手。
“你,你,怎么会……颜儿你……”宋姨娘惊恐的连连退后了两步,一双美目中带着惊恐的看着安思颜。
“娘,你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的身子好痒啊!!”
“哎哟我的小姐诶,你千万不要再抓了!”项珠自小疼爱安思颜,虽然知道她可能得了那种病,但还是上前制止住了她抓挠的手。
“项珠,快快去把刘大夫找来,切记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头风病犯了。”
“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还是去找常给丞相府瞧病的王大夫吧!”宋姨娘想到老夫人和安良志才说过不许再找刘忠林瞧病,还是得避讳一下。若安思颜真的是那病,她亦无法跟刘忠林交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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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安思颜院儿伺候的丫鬟们口风紧,但安思颜这事她安心瑶却是心知肚明。
早在安思颜给安良志放血之前,安心瑶给安思颜用手帕擦那匕首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安思颜会变成什么样,此时的她正在等待着时机,好利用这件事情将她的利益最大化,同时也能断了安思颜进宫的路。
坐在主位上的安心瑶正琢磨着,兰慧小跑进来,低声道:“回大小姐,宋姨娘身边的项珠已经悄悄出去请大夫了。”
安心瑶哼笑一声:“真是难为安思颜了,生生硬挺了两日才肯去请大夫。”
“那大夫来了之后……”
安心瑶知晓兰慧的顾虑,她自信道:“放心吧,任他医术再高超,也瞧不出什么来,他只能断出这是花柳病的病症。”
“那就好。”见安心瑶如此自信,兰慧也稍稍放心了些。
其实安思颜并不是得了什么花柳病,只是安心瑶偷偷配的、可使皮肤奇痒溃烂的药罢了,只不过无论是号脉还是病症表象都与花柳病无异。原本安心瑶也没有打算让安思颜病的如此严重,可谁知安思颜在动刀的时候将伤口剌的那样深,中的毒自然就深了些。
为了不让宋姨娘查到什么,安心瑶当时还用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手帕给安思颜包扎了伤口。如此一来,若宋姨娘说匕首有问题,那安心瑶也用过了。若宋姨娘说手帕有问题,手帕却在安思颜的手里,可以任她检查。
谁又会想到那有毒的手帕与安思颜包扎伤口的手帕根本就是两条呢?
“我交代给你的,你都办好了吗?”
“小姐放心,此事绝不会出现差池!”随后兰慧又有些疑惑,她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既然能让二小姐生出这种病症,为何不趁机将此事散扬出去,这样除掉她们岂不是更轻松?”
安心瑶笑了笑,说道:“虽说我与宋姨娘母女不睦,但在外人眼中侯府上下本就是一体,若是她们被整个京城耻笑,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被笑话么?所以借着此事好好的吓吓她们娘俩儿、让她们夹着尾巴活几天,顺带整整宋姨娘,也算是解解咱们心中的怨气了。”
“大小姐说的是,奴婢目光短浅了。”兰慧道:“奴婢还纳闷大小姐下毒时为何会那样做,原来是怕将来宋姨娘万一反应过来,再跑过来攀咬大小姐。”
“那匕首是我先用的,手绢我也给了安思颜,如此一来宋姨娘便没有理由找到我的头上了。除非……她蠢到往那条手帕上放毒再过来污我。”
兰慧笑了笑道:“就算她那么做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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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
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大夫提着药箱跟着项珠悄悄走了侯府。
“王大夫,你快为颜儿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宋姨娘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的避讳规矩,上前把王大夫引到安思颜的床前。
王大夫也不废话,上前为安思颜把脉,当他看到安思颜脸上的红斑时眼中也是一凛。
把脉过后,王大夫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了王大夫,颜儿是不是患了什么过敏症?”宋姨娘眼中带着小心翼翼和不甘的希冀。
王大夫低叹一口气。“哎,这,夫人,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小姐得的是花柳病……老夫没有能力治愈,只能开些药方延缓病发,给小姐减少痛苦。”刘大夫说着走到桌边坐下,写下一张药方交给项珠。
“王大夫,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哎,老夫无能。”
见王大夫是真的没有办法,项珠客套两句后,将银子交到王大夫的手中。“王大夫,真是辛苦你了,今日只是夫人的头风症犯了,有劳您跑一趟了。”
王大夫自然知道项珠话中的意思,收下银子便离开了。
宋姨娘目光呆滞,站在原地看着王大夫离开,却仍旧一动不动。此时她的心中怕的并不只是安思颜的病,因为当时在湘林遭到强-暴还有她宋姨娘!若安思颜得了这病,她会不会也被传染上了?
“夫人,你可要撑住啊,这王大夫的医术也不是顶好的,奴婢待会儿就把京城最好的大夫找来。”项珠虽对宋姨娘母女无二心,但对于此事她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亦怪着宋姨娘管教女儿不严。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得了这种病,这事若是传出去还不给全京城的人笑话死?别说侯府的颜面丢尽了,就连丞相府也会受到牵连。
“京城最好的大夫……”宋姨娘渐渐回神,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