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我院里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负责做什么的,又是何时进的瑾华苑?”风瑾不急不缓从地上站起身,望着地上满嘴胡话的小厮,一双秋水般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二小姐,您就不要再装作不认识小的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咱们还是坦白从宽吧,相信老爷大人大量,也一定会网开一面的!”那名唤柴世的小厮非但没有回答风瑾的问题,反而跪着爬到了她的脚边,一番话说得也是真挚无比,听不出破绽。
“瑾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天灼瞬间横眉怒目,语气也变得不善。
“爹爹。”风瑾颔首,恭敬地回话。“瑾儿只知他叫柴世,是瑾华苑周妈妈的儿子,瑾儿时常听周妈妈说起他的名字。但他并不在瑾华苑做事,今日瑾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贱人!你快快说实话,否则我让爹爹扒了你的舌头!”漫抚倾情绪有些失控地在漫无凌怀中挣扎着喊道。
“住口!”风天灼头也没回的一声怒吼,吓得漫抚倾一个激灵之后还是乖乖禁了声。风天灼深邃幽深的双眸充斥着戾气,吼完漫抚倾之后对着风瑾道:“瑾儿,爹爹也希望你说的,最好是实话!”风天灼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爹爹,瑾儿何时对您说过谎?可是夫人说今日姐姐与柴世的事情公之于众,是瑾儿的陷害,之后又怨是柴世的过错;姐姐口口声声称,此事是瑾儿怕丑事败露故意瞒天过海;而柴世又暗指是瑾儿策划了这一切,想要挑拨姐姐和爹爹的关系!爹爹向来是非分明,相信瑾儿无需多做解释,这一切到底是如何,爹爹的心里一定是有数的!”
风瑾说的不卑不亢,一旁的风弦却是忍不住开了口,语气中略带讽刺:
“半年不见,二姐真是巧舌如簧,练得一副好口才!可这等本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学去了,再在将军府制造些混乱出来,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自然是要得利的!”
风瑾自然明白风弦的意思,这些年风弦跟着风天灼在外驻守,性子非但没有被磨砺,反而越加张狂。只是她听完这番话之后依旧是不温不火,浓密柔顺的黑发衬着苍白的面孔,宛如一朵出水而来的玉莲。
“弦儿这是哪里话?此事本就与口才无关,而是无论瑾儿说什么,事实就摆在这里。就算瑾儿不说,爹爹也一定会查明真相,大家也自会还瑾儿一个公道!”
风天灼听后终是点了点头,认为风瑾说的有道理。若真如风弦所言,风瑾是那等眼红嫡系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会那样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又异常的明事理。
漫无凌看的出,风瑾虽然将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这边,但也不想生出太大事端,而只想保全自身。今日的确是她自己的疏忽,没有考虑周全便贸然出手,不仅害的女儿清誉被毁,还在风天灼面前和全府上下丢了颜面,所幸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再多说,等着风瑾收拾好烂摊子,将此闹剧收场。
“行了!边塞战乱国家安危,本将军忙里忙外急需带兵离开国都,你们倒好,一刻也不得安生!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在场之人若是敢对外多说一个字,别怪我风某不客气!”说着冷冷扫了一眼一众丫鬟下人,长袖一甩离开了现场。
老实说,风瑾今日的表现真是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以前的风瑾虽然同样有着倾国之姿,但性格却是冲动、懦弱、没有主见。可自从风瑾落水醒来之后,性格大变恍若换了灵魂,整个人当真是有远见、聪明伶俐、秀外慧中。连带着气质上的提升,让她看起来仿佛出淤泥而不染,变得更加迷人。
风瑜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时不时地替风瑾心惊胆战。可当他看到风瑾对嫡系的指责应对自如,又巧将此事推到眼前几人身上时,他那一颗悬着的小心脏终是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风瑾长舒一口气,所幸是有惊无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时刻提醒自己冷静,。她诉自己,扳倒嫡系三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切不能心急,眼下保住自己和瑜儿最重要。毕竟总有一天她还变得要强大,她还要回到天澜去报那不共戴天之仇。而她也发誓,自己一定要活着等到那一天,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绝不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