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满脸黑线的看着顾翼然。
这家伙居然把马茵的的事情全盘拖出。
“你就不能稍微做一点保留吗?”
“我保留了啊,马茵姐和国宇哥的事情我一个字也没说。而且你家鲨鱼也不知道你和彭国宇的关系。”
池怀:“……!”
健身房。
拳击教练看着在一旁疯狂打沙袋的江小鱼,五官凝成了一个囧字。
现在的女生情绪波动太大了。
还好,打的是沙袋,要是人早就没命了。
健身房里另一个个打拳击的人过来碰碰教练:“教练,你不去劝劝那个妹子,这这么打下去,两条胳膊不得废了啊。”
教练一个激灵:“我是想去劝来着,但是你看那个妹妹的火气,我现在要是过去,只怕废的不是她两只胳膊,我小命也要交代了。”
“唉,这姑娘也够可怜的。就一个人,也没个朋友什么的。”
朋友?
拳击教练一拍脑袋:对啊,她是池少爷的朋友!
池怀赶到健身房时,江小鱼已经累瘫了。
趴在地板上气喘吁吁,汗珠不停地滚落。
“怎么了。”
一双皮鞋映入眼帘。
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仍旧不停地喘着粗气。
池怀抱她坐了起来,帮她擦掉额头的汗珠。
“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江小鱼喘息调匀,掀了掀眼皮,“那要怎么办?”
“谁让你不痛快,就把你的拳头挥向谁。”池怀拿起的她的手臂对着自己。
“可是,让我不痛快的就是我自己。”
池怀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可以来找我发泄,我保证我比沙袋好用多了。”
江小鱼笑了笑,“少来,你妈妈知道我这么虐待她的宝贝,不得杀了我啊。”
池怀捏捏他的脸,“笑了就好。”
江小鱼立即板起脸,“不好,心里还是不爽!”
池怀醉了,宠溺的问道:“那你要怎样啊。”
江小鱼鼓着脸颊,眼睛向上,黑眼珠像两颗宝石一样提溜乱转。
正在努力思考着,池怀趴在她耳边说道,低低的又极具诱惑力的说道:“要不,我陪你发泄?今晚我愿意做你的奴隶,为你效犬马之劳。”
江小鱼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即听到池怀一声闷哼。
只见他手捂着胸口,躺倒在地。
江小鱼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地中海水龙头哗哗的流着,适中的水温舒缓着身上的每个毛孔。
身心也放松下来。
刚刚一直纠结的问题,此刻也得到了缓解。
自己明明有邵安丰,现在还在为他的死而迷茫,又怎么怪他有马茵呢?
可是当顾翼然说,马茵死后,池怀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跑去参加野外生存,几次遇险都想放弃,想跟着马茵一起去.......
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后来回国了整个人就变得纨绔异常,就像那次生日时她遇见的那样。
整个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就爱扎进脂粉堆,完全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不过那次生日会后,他又变了。不再与那些小明星嫩模来往。
尽管顾翼然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可她心里还是膈应.......
走出健身房,池怀已经将车开到门口等她。并且,副驾驶位车门已经为她打开。
她心一梗,还是坐了进去。
“回家吗?”
“不回,我想吃宵夜,吃甜品。”
池怀笑了笑。
“你笑什么?”
“只怕,你刚刚消耗掉的能量,待会要十倍的补回来了。”
江小鱼撅起嘴,睁大眼睛,手指戳戳池怀,让他看着自己。
噗。
“怎么了!”
“这个表情你不懂吗?”
池怀摇摇头,表示不懂。
“这个意思是我超凶。”
池怀一手捂上了脸,笑了笑:“好,我怕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二人在一家甜品店坐了下来。
池怀看着她一口接一口的吃,心里却在纠结有些话说还是不说。
江小鱼吃掉两碗甜品,抬头发现池怀面前的一口也没动。
“你怎么不吃啊,这家甜品可好吃了。”
池怀摇头,“这东西太甜,我不吃。”
江小鱼撇撇嘴,伸手将那碗端到自己面前。
“不吃早说啊。”
她舀了一勺准备吃,却在嘴边被拦下。
池怀拉住她的手,“你刚刚吃了两碗。”
“那又怎样?”
“这一碗等下再吃,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江小鱼的表情渐渐僵了下来,“如果你说的事情会让我没食欲的话,还是等我吃完再说吧。”
池怀真是服了,“不会的,这东西很冰,你一下吃这么多,会引起肠胃不适。”
江小鱼撇撇嘴,半信半疑的放下汤匙。
“那你说吧。”
“我知道你问了马茵的事情,顾翼然跟你说的不全面。现在我就和你一一道来。”
彭、池、顾、沈、马是五个家族。当时势力最强的是彭家,其次是池家。这几个家族的父辈中,彭和池是两哥头。顾家和沈家是依附池家,而马家依附于彭家。
五个家族中,只有马家生了个女儿,其余四家全是儿子。
理所当然的这个女孩便是其余四个男孩追捧的花朵。
不管父辈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或者经济矛盾,这五个孩子相处的还不错。
年龄最大的是彭家的彭国宇,其次便是马家的女儿马茵。池怀由于家世很好,为人处世比较张扬,顾翼然比较圆滑,沈青岩比较闷,不爱说话。
在马茵眼里,除了彭国宇意外,其余几个全是需要照顾的弟弟,尤其是胆小不爱说话的沈青岩更是照顾有加。
马茵也是这四个孩子共同的暗恋对象。可是马茵喜欢的却是温文尔雅的彭国宇。
后来马茵跟随彭国宇出国读书,一年后,池怀也跟着去了。
同样的国家,同样的大学。
本以为在远处观望也是好的,可是没过半年便出了事。
彭南安为了扳倒池鹏举,特意找了池鹏举的错处。
而当时池鹏举也进行了绝地反击,彭南安为了自保,把马茵的父亲推出去顶包。
不久,马父在看守所里离奇死亡,马母受了刺激,精神恍惚,半个月后也自杀死去。
在事发的时候,马茵就让彭国宇去求彭南安。
可当时的彭国宇很软弱,不敢与父亲彭南安理论。
马茵得知父母去世后地第二天,站在教学楼上,当着彭国宇的面直接跃下。
她跳下前跟彭国宇说,希望以她的死唤醒彭国宇。
不要再被他父亲摆布。
马茵跳下之后,彭国宇疯了一样跑到楼下,抱起满身是血的马茵跑出了校园。
此后销声匿迹了一年。
再听到他的消息,是他进了一家专门治疗抑郁症的疗养院。
马茵之死对当时四个男孩打击很大。顾翼然休学一年去旅行,池怀去参加野外生存训练,妄图以一种痛冲淡另一种痛。
当时最没反映便是沈青岩。
可是现在看来反应最大的就是沈青岩。
江小鱼听池怀讲完这些,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脸上该摆什么表情。
这里的每个人都让人心疼。
尤其是马茵,这样一个决绝的女子,着实让人惋惜。
江小鱼离开座位,慢慢走到池怀跟前,蹲下,趴在她腿上。
样子甚是乖巧。
池怀一下下抚着她的秀发。
半晌,她才缓缓说道:“原来彭国宇和你也认识,这世界太小了吧。”
池怀没有回答,真的是世界太小,还是有心为之。
他目前还没有定论。
江小鱼伸手按住池怀的胸口,那里她曾经一刀刺进去得地方。
“以后,再也不和你闹了。你和安丰的事,就和你的胸口这个伤一样,结疤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好相爱吧。不要像彭国宇和马茵那样,徒留遗憾和悔恨。”
池怀拿起她右手,翻开掌心,抚摸着那道粗粗的伤口。
“以前的事就过去吧。”
池怀扶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有一件事,我还要跟你说。”
“你说啊。”
“彭国宇的父亲彭南安,他就是送曹淳佳别墅的那个人!”
江小鱼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对于佳佳,就让她自求多福吧。”
“嗯!”
“这么说来,最不是东西的便是沈青岩了。马茵那么照顾他,他不帮他报仇就算了,还认贼作父。”声音满是愤恨和厌恶。
池怀蹭蹭她的额头,“你又怎知它不是曲线报仇呢。他应该是先借着彭南安得力,先打压我和顾翼然。最后再扳倒彭南安!”
“咦,他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池怀冷笑一声,“他觉得马茵的死,我们都有责任,都是帮凶。”
“唉,”江小鱼又是一声叹息:“说到底,他也甚是可怜,不过最可怜的是彭国宇。”
池怀亲了亲她的头发,“那碗甜品还吃吗?”
“不吃了,听了这么悲情的故事,我要是还吃的下去,就太没心没肺了。”
“既然不吃,那我们回去吧。”
路上,江小鱼不顾池怀的劝阻,执意要打开车窗吹风。
现在还是倒春寒,风依旧很冷。
池怀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还在为那些事情触动着,便任由她!
到了家门口,江小鱼瓮声瓮气的和池怀晚安道别。
却被池怀一把拉住。
“今晚和我在一起好嘛,很想你!”
“哎呀,不好!小锦还在呢,她要是看到我没回去肯定打电话找我的!”
声音嗲嗲的。
池怀叹息道:刘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