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平安夜。
莲城处处骚动不已，不仅仅是平安夜。只要是个节日，莲城就开始骚动。
小鱼早晨到酒店后，径直上了天台。
餐饮总监递了一杯咖啡过来。
“我可听说秦颖还不死心，一直在伺机而动。”
江小鱼打开咖啡，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这很正常啊，她要是那么容易放弃就不是她了。”
“我担心会功亏一篑，毕竟她老公是……”
“领导，这副总的位置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了哪里去。而且，她老公最近也在竞选考察期。秦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
餐饮总监点头，“看来自己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江小鱼看向他，“我们现在也是自己人啊。”
餐饮总监愣了一下，又笑了笑。
“当然，放心吧。我不会成为第二个秦颖。”
江小鱼的嘴角始终噙着笑，似乎定格在这个表情。
“以为对她的了解，接下来她会千方百计的找你麻烦，这个时候我会助她一臂之力，而你也要和你手下的几个心腹打声招呼。”
“嗯？”餐饮总监似乎有些不解。
“就是让他们继续作啊，反正你会罩着他们。还有，最好能联络你们管理层其他人，给总经理吹吹风。”
餐饮总监又笑了笑，笑容里意味深长，有庆幸，有惊讶。
庆幸的是，自己幸亏没有站在这位姑奶奶的对立面。
惊讶的是，曾经觉得很好说话的软妹子，原来是这么狠辣绝情的。
江小鱼打开手机看时间，估计秦颖现在也到了办公室。
“好了，领导，我先下去了。”
“好，合作愉快。”
江小鱼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摇摆了两下。
回到办公室，秦颖已经到了，并且已经化好了妆。
“小鱼，最近餐饮部那边盯紧一点。”
“嗯，好的。”
秦颖皱着眉头又想了想。
“最好能抓住那种比较大的把柄，开出两个过失单之类的。”
“马上年底了，开出过失单对他们的年终奖有影响，会不会引起不满啊？”
秦颖的脸色冷了下来，“管他呢，引起骚乱更好，自己人都压不住，拿什么和我争？”
江小鱼送耸耸眉毛，“好的吧，我会盯紧他们的。”
秦颖冷冷的哼了一声。
银商大厦。
曹淳佳从早上上班开始就这一直在发呆。
沈青岩敲了两次门，她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敲门这么久来开门。”
曹淳佳挠挠头，“不好意思，让沈总久等了。”
沈青岩走到沙发上坐下，“今晚就是平安夜了，昨天让你猜礼物，你也不猜，真没劲。”
曹淳佳笑了两声，笑得很是应付。
“我昨晚睡着了。”
沈青岩盯她看了看，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今晚一起去吃个饭吧，带你见识一位大人物。”
“额？啊？沈总，我今晚有事情，能不能改天啊？”
沈青岩皱皱眉，有些话想了想，开口换了话头。
“给你报的舞蹈班有去学吗？”
“嗯，一直在学，一课也没落下。”
其实这些沈青岩都有了解过。
“你愿意学就好，那今晚的大人物改天再见也成。”
“哦，谢谢沈总。”
“行，那你忙着，我先走了。”
沈青岩起身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微微的回过头，说道：“虽然圣诞礼物你没猜，但是我还要送给你。”
“哦，那谢谢沈总了。祝您圣诞节快乐。”
沈青岩笑了一声，晃悠悠的离开了办公室。
整整一个上午，曹淳佳都在心不在焉，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吃过午饭，秘书抱来了两个大礼盒。
“曹经理，这是沈总让我给你送来的。”
曹淳佳正要出门，看到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稍微愣了愣，很快过去接过两个礼盒。
“谢谢秘书姐姐特意送过来。”
秘书优雅的笑了笑，“曹经理客气了，您要谢的是沈总。”
“哦，是啊，我现在正好有事要去找沈总。”
秘书又迈着优雅的步子给她带路。
“沈总，我下午想请个假。”
沈青岩看看表，“好，没问题。”
曹淳佳走后，沈青岩看看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自言自语道：“时间还没到。”
江小鱼正按照秦颖的指示在厨房区域检查，突然接到曹淳佳的电话。
这是那天闹掰后，曹淳佳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佳佳。”
“小鱼，我有事找你。”
“好，下班后我们约个时间吧。”
“不行，就现在。”
江小鱼有些犹豫，“那我请两个小时的假吧”
曹淳佳冷笑了一声，“我劝你下午还是请假吧，正好连着周末可好好休息一下过个圣诞节。”
江小鱼皱了皱眉，心里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那你等着啊。”
半小时后，江小鱼赶到了约定地点。
曹淳佳点了好多甜品，看到江小鱼很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吃东西。
“佳佳，你平时不是不吃这些甜品的嘛？”
曹淳佳喝了一口开水，“这些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啊，这么多年我们姐妹过节都是在一起的，今年也不能落下的。”
江小鱼皱眉，她一向对圣诞节不感冒。
“佳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曹淳佳笑了笑，“不急，你先吃点蛋糕吧，这家蛋糕还是不错的。”说完自己挖了一口奶油大口的吃了下去。
江小鱼看她没有要说的意思，随手挑一盒看得顺眼的蛋糕，吃了起来。
“嗯哼，这个蛋糕还真不错哈。”
曹淳佳放下手中的水杯，“那你多吃些吧，你一直都很爱吃甜的。”
江小鱼连连吃了两块蛋糕，直到打了个饱嗝。
“我吃不下了，现在你可以说找我什么事了吧。”
曹淳佳勾起嘴角，“确定不再多吃了吗？只怕过一会，你再也没心情吃这些甜品了。”
江小鱼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稳稳了心神。
“佳佳，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曹淳佳勾起嘴角，“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有段录音要给你听。”
池怀下午也请了假，当时父亲迟鹏举正好去他们科室视察工作，看他请假还数落他崇洋媚外，一个中国人上赶着过国外的节日。
池怀撇撇嘴，其实什么节日对他来说无所谓。
今天早晨，他和江小鱼约好了一起过这个平安夜，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
下午一回来，就在厨房照着菜谱烧菜，此刻正看着满桌的成品，满意的点点头。
他去沙发上拿起手机，发现顾翼然给他打了N个电话，便回拨了一个。
“小坏，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当然是准备过节啊，你这单身的人肯定不理解。”
“嘿，我说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撒狗粮啊。”
“行了，快说，你找我什么事啊。”
“刚刚我们家来了一位客人，这个人还是沈青岩在服役时的领导。”
池怀看了看时间，“说重点。”
顾翼然满脸黑线，“重色轻友，连时间都不肯多分我一点了是吗。”
“不是，这个时间，你说那个扫兴的人做什么？。”
顾翼然在那边嘿嘿笑了两声，“我告诉你，革命尚未成功，我们还需随时了解敌人动态。”
池怀不耐烦的叹口气，“那你快说。”
“我们之前只了解到，沈青岩在服役期间刻苦训练，却不知道，沈青岩还在训练后偷偷读书学习，尤其是心理学方面。”
池怀皱眉，“看样子他是筹谋已久啊。”
那边顾翼然刚要说话，池怀这边门铃响了。
“老顾，你等一下哈，小鱼来啦。”
池怀打开门，迎面看见小鱼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
“小鱼出什么事了。”
江小鱼突然仰头大笑了两声，又一步步“池怀，你每次进江上鱼火的办公的时候，面前有没有浮现过邵安丰的脸？还有每次我们，哦不，就昨晚，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眼前有出现过安丰的脸吗？”
池怀皱眉，“小鱼你在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小鱼拿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她眉头皱了几次有松开，嘴角抽了几次。
池怀知道她在忍着自己眼泪，她走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小鱼，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别憋着。”
江小鱼用力甩开他，“你别碰我。”
说完按下手机的播放键。
那段录音，他听过了，就是昨晚曹淳佳给她听的录音。
池怀无力的闭上眼。
江小鱼看他的表情，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没有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退到厨房的吧台时，手肘碰到果盘，盘上的水果刀和一些切好的水果掉了下来，碰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池怀听到响声，睁开眼，看见江小鱼瘫倒在地。
他快步走了过去，蹲下来，“小鱼，你没－－事－－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也倒下了，一把水果刀刺进他胸口。
刀柄断在江小鱼的手里。
江小鱼看着嵌入肉里的刀柄，流着泪大笑起来。
凄厉的大声吼道：“杀人偿命，今天你就为安丰和邵伯伯偿命。”
池怀眼神恍惚，他想伸手去扶住摇摇倒下的江小鱼，怕她磕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