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一个妇人转过头来,年纪都写在了脸上。
曹淳佳走了过来,她看到刘锦依然仇恨的眼神。
心里冷哼乐生,别开了眼神。
换上一脸的笑,准备迎接自己的妈妈。
“啪”的一声脆响。
曹淳佳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僵在了脸上。
她一手捂着发麻的脸,眼神满是惊讶,不解。
妈妈为什么上来就是一巴掌。
“妈,我怎么了。”这一巴掌不轻,疼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
妇人气的不轻,浑身发抖。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看了曹淳佳一眼,没说话,眼里却是鄙夷的神色。
“她妈,你别生气,我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天气入春转暖,曹淳佳心里却是冰冰的冷。
最怕的一天的还是来了。
她知道自己坏事做尽,可是每每想到父母,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不仅没有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没能为他们争光,还为他们抹黑。
父亲眼里的鄙夷简直就像一把利剑,刺在心里又疼又冷。
她看向刘锦。
应该是她说了一切吧。
这会她终于逮着机会报仇了。
曹淳佳气的牙根痒痒。
她也给刘锦回了一个要杀人的眼神。
母亲看她这样,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前走。
脸上的疼还没消散,这时头皮上的刺痛又传了来。
这些痛都是小事,可是这样在大街上被扯着头发,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可此时,刘锦的心里痛快极了。
曹淳佳很要面子的,没什么能比这样让她难堪的。
曹淳佳带着爸妈回到了自己的住房,父亲只是坐在一旁连声叹气,母亲,则是
母亲则是对她又打又骂。
说他们没有办法再回老家了,没有脸做人了。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的不停念叨,她的脑袋都快炸了。
换做是别人在她耳边念叨,她早就爆发了。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母。
尽管母亲平时就爱唠叨,有时说话还是很难听。父亲则因为她是个女孩,对她都是不大疼爱的。
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妈,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
他们手一挥,“我们饿死也不吃你的东西,嫌脏。”
脏?
曹淳佳在外面无助的走着,像丢了魂一样。
父母的最后的两个字彻底击溃了她。
她又何尝没有嫌弃过自己脏。
她一次被上彭南安的床,她都嫌弃死自己了。
甚至都想过结束自己。
这样一个不堪的自己如何去爱池怀?
可是当时的她无力反抗。
她并不是愚蠢的无可救药,她看得出沈青岩的狠绝。
所以,她只能麻痹自己。
得到彭南安的喜欢后,得到了大量的金钱。
她便开始自我麻痹,觉得这样也挺好。
不仅住了这辈子都可能住不到的房子,还花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钱。
但是衣食无忧了就开始想别的事情。
所谓饱暖思那个啥。
她厌恶彭南安,毕竟年龄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
每次从彭南安那回来,她都无所适从。
厌恶自己,嫌弃自己,可是又改变不了。
所以人也就变得乖戾起来。
不过,每次个父母寄钱的时候,心里还是稍有点安慰。
苦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虽然这钱不是很漂亮,但是一样可以用。
只要不让父母知道这些钱的来历就行了。
她终究还是忽略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爸爸妈妈终究还是知道了。
还嫌弃她脏。
如果她有万贯家产,或者有一对非常有钱的父母。
她至于混到这般田地吗?
可是,父母无从选择,她只有认命。
要怪,就怪刘锦江小鱼她们。
现在,江小鱼和彭国宇去了国外。
只有刘锦一个人在这边。
讲起来,这个人江小鱼更加可恶。
以一个最安全的身份待在池怀身边。
哼,她得不到的岂能让别人捡漏?
她在路边的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衣着光鲜的人群。
心里的恨意更加。
晚上,刘锦一个人到了顾翼然的会所。
曹淳佳被她妈妈扯着头发走的那一幕,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一开始她是兴奋的,受到的屈辱又出了一口气。
“哎吆,刘锦,你现在可是小坏身边的顶梁柱,可不能喝坏了。”
顾翼然拿走她面前的酒,换上了一杯温水。
刘锦以前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虽说最近的身体老是不行,但是区区一两杯酒还是不在话下的。
“没事,我就是想放松一下。”
顾翼然眯眼看了一下,然后假装信了。
“好,酒你也喝了,剩下的这里随便玩。”
“池总,还是没有找到小鱼吗?”
顾翼然摇摇头,“没有,不过他现在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有先处理掉沈青岩和彭南安,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找大鲨鱼。”
刘锦似是明白了,点了点头。
“反正,我们都会倾尽全力去帮池总的。”
“当然。”顾翼然看看她。
这小坏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身边的人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沈青岩这两天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秘书又推门进来,瞟了一眼他的脸色。才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
“老板,商场事业部的人来了。”
沈青岩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秘书想着赶紧出去,还没转身,沈青岩又叫住了他。
“你先让他去会议室,然后在通知地产部还有金融部的负责人都过来。”
秘书深吸一口气,连忙应承,跑了出去。
不出五分钟,这几个人全部都到齐。
个个都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秘书让他们先等一下,沈总马上就来。
这几个人连连客气的点头,多等一会就多活一会。
谁会着急见阎王呢。
五分钟后,沈青岩直接人推门进来。
脸上没有这几个人预想的满面刀枪,反而笑得十分灿烂。
“各位,辛苦了,让你们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为了,表示歉意,我刚刚特地亲手为各位煮的咖啡,大家尝尝。”
说完示意身后的人端上来。
几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突然见到老板这么和颜悦色的,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地上。
喝了一口咖啡,进展的都没品出味,就赶紧说,好喝好喝。
沈青岩嘴巴一直向上咧着。
直到这帮人把咖啡喝的差不多,才开了口。
以前他是喜怒无常的,手下的人都胆战心惊。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需要手下的这帮人和他一起共度难关。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大家跟着我工作也都辛苦了...”
下面的人下巴更是掉到了地上。
其实,人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都会做出些反常的事情来。
前几天,他是自暴自弃,想着和彭南安同归于尽,也算是给马茵一个交待。
可是向慕权提醒了他,彭南安毕竟经营多年。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革职。不过他照样可以凭借他的财富,安享晚年。
而他呢,要没了就彻底没了。
手下的人被他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一顿煽情,纷纷发誓,表决心。差点就歃血为盟了。
送走了这帮人,沈青岩的脸差点就抽筋了,毕竟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笑过。
秘书看着他神情复杂,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但是眼里还是有着那熟悉的恐惧。
沈青岩就全当没看到,仍旧一脸和颜悦色。
“其实,你的才华我都知道。我脾气不好,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包容和隐忍。”
“沈...沈...沈...沈总,”秘书的大脑已经运转的快要短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没事,你忙吧。我们公司的境况近两天会有改善的。”
说完,嘴角一挑,手插着口袋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长长的松出一口气,直接瘫坐了椅子上。双手交替拍着胸脯。
刚刚是在做梦吗?
应该是在做梦,嗯,确实是在做梦。秘书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拿过备忘录,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
西江的农家小院里。
在夕阳的笼罩下,更加静谧。
这几日,彭国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饶是江小鱼的心大,也看出他明显的消瘦。
虽然精神不错,一问他哪里不舒服,就糊弄说这几天胃不舒服。
江小鱼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她搬了一把小竹椅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国宇,要不咱们去莲城或者帝都去找一家大医院看看吧。”
彭国宇从竹椅上坐起来,“不用,小鱼。”
“可是,你看你最近销售的太厉害了,半夜里,我还听到过你呕吐的声音呢。”
彭国宇笑了笑,有写无力。
“小鱼,你也知道我在国外时,因为马茵的死所遭受的那段可怕的经历。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我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尤其是胃。”
江小鱼似信,似是不信。
“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得去好点的医院看了,如果国内,你都不想去,我们就再出国。”
彭国宇摇摇头,微笑着轻声说道:“小鱼,真的不用。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好好的陪着我行吗?”
“嗯。”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肚子上。
她看着夕阳,希望岁月一直这么静好下去。
然而,两日后,还是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