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缇娅拉的失败显得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也不需要理由,当神之罪域张开的时候,赫缇娅拉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完全有着比天使还要严格的秩序,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认输而已,所以才使用秘术·无限剑狱。很可惜,无限剑狱的力量不足以破开神之罪域,也不足以对抗神屠所对应的戮魂亡灵。那是整个西方宇宙最高的秩序,于善没有上限的规定,只定下来所谓罪的规则。生灵所犯之罪,皆由天域神殿审判,而善意所对应的祝福,宇宙天道来弥补。这是天域神的特权,而这个主宰之位也是无限宇宙之中绝对不可缺少的一个。
“按照誓言的内容,我,赫缇娅拉远成为您的使魔,自此以后,愿代天出战。”
这个时候,赫缇娅拉也已经很清楚释的身份了,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是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了。天使位面,走出去最高位的神,也就是无数年前天域神身边的清寒,那是一个没有神位只拥有神祇的神。清寒也天道主宰身边最亲近的神,独一无二,那个时候,天使的地位很高,虽然天使界混乱不堪,天使神位却是神域中最高贵的存在。但,很可惜,随着天道主宰的消失乃至陨落,清寒成为天使位面的圣界石碑,一切便逐渐成了现在的样子。
“十三罪相、神之罪域,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清寒最后的神念此时也已经来到了圣山上,眼睁睁看着释和赫缇娅拉缔结契约。她没有阻止这一切,也阻止不了,甚至清寒都不能说一句我等了你一百二十万年。没有为什么,因为清寒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只是在释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而已。
骗人的吧,什么叫做看到了他的影子,只是,现在活着的只有释·科特,曾经的天道主宰奥古,真的已经陨落了。清寒多么想直接冲上前去抱住释,可是她不能,她在释的眼里,只读到了一句话:放手吧,他回不来了。是啊,他若是想回来,凭他的手段,重生也只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他没回来,甚至到现在释也好像只是知道了一部分奥古的记忆。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奥古真的,回不来了。清寒眼角的泪水逐渐滑落,她终究是没能等来一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如果我愿意,现在就能够登上神域,仅此而已。”
释的回答,可以说冷漠至极,可没办法啊,他只要沐沐能够在,能够平安无事就足够了。无论他和奥古之间存在怎样的联系,如今,清寒于他,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能告诉我,他,他的痕迹吗?哪怕,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释又何尝不明白清寒现在的感情,只可惜,奥古留下的,只有为西方宇宙拼尽全力而已。奥古是天道主宰,是西方宇宙唯一的信仰,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奥古也依然心怀整个西方宇宙。奥古留下的痕迹?整个西方宇宙,能算吗?那是他曾经拿生命守护的一切。
“他留下的,是这一百二十二万年来,西方宇宙的安宁,他,是当之无愧的主宰。”
圣山终究是一个神圣之地,清寒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依然优雅的带着一行人去往天使王庭。至于说去往天使王庭的目的,释至少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夺走的那个生命形体是谁,作为一个长久的敌人,那个人现在,只会更强。释也总感觉,在那个人的背后,存在着其他的什么存在,否则就凭星云的能力,根本创造不出来这样的生命——罪恶的集合体。
清寒显得有些很不自然,像是那种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该对谁说。是了,她等待的人,永远不会来了,但是,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当无限剑狱再次出现在天使位面的时候,他会回来的。然而,赫缇娅拉已经无奈使用了无限剑狱,可是呢,他呢?她看见,那个挡下无限剑狱的人,她以为他回来了,但是,那却不是他,等了这么久,到头来,确实一场空待。
“到头来,只是一场梦吗,他终究,没有来到这。”清寒不免有些失落,虽然清寒一直在天使位面或许会更清楚那个人的情况,但是眼下这样,再打扰清寒,显得过分的很,也就徒留清寒一人黯然殇魂,终究是没办法劝说的情况。
“赫缇娅拉,你那一次突然出手,显然是因为那个存在。”释是因为赫缇娅拉突然出手才感知到赫缇娅拉的,另外,那一次,沐沐也是借用了释的力量,释也很清楚的知道天使位面当时的大概情况。当然,哪怕是那个人运用时停,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于时间系能力的运用,除了天生时间系生灵之外,没有谁会比释用的好。更何况是盗用的时间能力,释更是很容易察觉到破绽,毕竟,那个人的时停范围,在圣山脚下都没能笼罩整个圣山,这种程度的时间能力,简直太弱了。
“那个人,夺走了下一任天使王的生命,以及下一任天使王的身体,但是,我没有看见他的样貌,或许是对方故意隐藏了。”
下一任天使王,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需要过多的赘述,只是,这样一来,天使位面将陷入一个漫长的混乱时期。培养一个天使王候选人,这需要数十万年的时间,然而,离着曦岚离开天使位面,已经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届时,赫缇娅拉跟随释登上神域的顶点,曦岚也将前往熙赫天庭,而天使位面将会陷入无王的局面。就靠着那么六个天使议会议长?别开玩笑了,那六个圣天使都是有着明显的元素属性,都无法成为最高位的圣天使,甚至他们一起都无法发动天使位面的最终裁定。
释没有考虑天使位面的问题,毕竟这并不是他的位面,他在思考,那个人已经具备了实体,从罪恶意识的集合体,转变成了实体。加上对方展现出来的时停能力,至少有一种时间系生命被其吞噬。无法想象,靠着吞噬能力,对方到底获得了多少的力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会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强。
“他,夺走了祁辛的生命,以及祁辛的灵魂记忆和魔力之源。我没能用降尘剑抹除,对不起。”
“沐沐,你不需要道歉的。”
第二个噩耗,无属性魔导师祁辛陨落,灵魂记忆和魔力之源被掠夺。祁辛,为数不多掌握了全元素能力的魔导师,也是最接近曾经的大贤者科温特的存在。然而,祁辛的陨落仿佛是一个注定的事情,从一开始,掌握了元素奥秘的祁辛,就是很多野心家的目标。世人不希望第二个科温特出现,大贤者的力量也是干扰宇宙秩序的一部分,但是这个力量,落到了真正威胁到宇宙秩序的人手上。
“不过,很奇怪的,他,没有使用过多的元素能力,甚至,那一次见到他,他的力量不存在元素的能力。”
“是分身,他破开无尽深渊的封印之后,我将其拖到反世界,并且联合不死鸟和星灭对抗他,那是第一次交锋。最后星灭引动秘法将其打散。”
星灭将黑影打散,散落到无数的位面之上,在无数的位面之中,他,一直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无论是祁辛的陨落,还是说未来天使王的消逝。这一切否是黑影所做,他仿佛一直都在按照某个计划前进,就好像星灭之前的黑洞爆炸将其分散,好像都在计划之中一样。
仔细想想,在那之后,基本上释自己都认定自己将是神域最高处的那个神,天道主宰·天域神。但是,不觉得这个转变,有些太突然吗?在那一次黑洞爆炸之后,自己和星灭连手将黑影的一个分身带到众星谷并且黑影的那个分身消散灵魂逃掉了。再或者,自己无法出现在主世界,只能在反世界,那时候,本来应该是一个暗示、一个机会,但是,释当时做了什么?
仿佛,从一开始,自己的举动就在什么人的注视之下,甚至自己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对方都一清二楚,不觉得这太可怕了吗?就好像,自己永远是一个跳不出棋盘的棋子,也是背后之人的掌中之物。一种无形的恐惧和巨大的压力笼罩着释,它现在,不得不成为天道主宰。至少在整个西方宇宙,除了天道主宰没有什么神位可以有对抗的能力。
释的一举一动,包括这一段时间的恍惚,都落在了清寒的眼中,已经彻底决定成为天使位面意志的清寒,仿佛之间明白了什么。他也知道了,或许这是拼死一搏,也或许这是最后的挽歌,对残存者的挽歌。
“他,到底不是他。他若实在,这个局,或许,根本不算什么吧。我爱的人,保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