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忧孕期的脾气一直都很暴躁,而且还变得更加的娇气起来,经常因为一点点的芝麻小事就要哭的惊天动地的。
她很想发火,但偏偏祁景儒事事都做得比她想象的还要满意,虞辞忧就气的只能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她最近经常问的问题就是:“呜呜呜,老公我是不是太作了,你会不会因为我太作了就和我离婚。”
祁景儒每次豆回答的咬牙切齿,“不会,虞辞忧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离婚两个字。”
每次虞辞忧去检查,祁景儒都会陪着,虞氏集团那边的工作现在算是彻底交由蒋煜邢处理了,两个男人都舍不得她受累,虞辞忧随着肚子的长大,越发的依赖祁景儒,她现在每天会跟着祁景儒一起去公司里,累了就在他的休息室里睡觉。
虞辞忧空闲的时候就会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读给宝宝听,但是她经常是读着读着就没有声音了,因为她自己看的津津有味,都不愿意出声了。
大概是第二年六月多份的时候,虞辞忧经常整夜整夜疼的睡不着,再加上天气炎热,她整个人变得非常憔悴,有一天中午,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在沙发上要睡着了,结果突然脑子里一根银线闪过,然后紧接着的画面就是很多五颜六色的糖果从天上洒下来。
虞辞忧想要吃糖,想疯了。
她哭唧唧的拿着手机给祁景儒打电话,电话一被拨到祁景儒那里就被接通了,祁景儒撇下了会议室里的人,接起电话说道:“宝贝怎么了?”
虞辞忧低低地呜咽声不断传入祁景儒的耳朵,祁景儒朝着助理比了一个会议暂停的手势就急忙乘电梯下去,他心里急,现在要飞奔回家里。
等祁景儒坐上了车准备发动时,虞辞忧才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委屈巴巴的说:“老公,我想吃糖。”
“就为这事儿哭了?”祁景儒被气笑了,他也没等虞辞忧再回答就说:“那枣枣乖乖在家等我,我现在就去买糖回来好不好?”
“好。”虞辞忧吸了吸鼻涕。
现在距离虞辞忧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祁母也专门搬过来照顾虞辞忧,她今天中午出去买了点水果,等她一开门回来,看见虞辞忧两行眼泪挂在脸颊上,心里急的要死,手里的大西瓜都被砸在了地上。
“枣枣怎么了啊?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又调皮闹你了?”
虞辞忧摇摇头,她只是想吃糖了。
祁景儒买了很多糖回来,他洗了个澡才敢坐到虞辞忧旁边,虞辞忧又发明了新的吃放,祁母把西瓜切成了两半,她挖一勺放一块糖在上面,然后一起送入口中吃掉。
“甜不甜,给我吃一口?”祁景儒看着都觉得甜到发腻,他装模作样的假装要凑过去吃那个糖,结果嘴巴还没碰到勺子,虞辞忧就突然捂住了肚子,嘴里喊着:“好疼,好疼。”
祁母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刚开始还以为是这两个孩子在闹着玩,她打了祁景儒的脑袋,“你别欺负枣枣。”
祁景儒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转头去看虞辞忧,虞辞忧脸上都疼出一层细汗了,他立马联系早就定好了的医院,祁母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虞辞忧可能要生了,急急忙忙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然后跟着专车一起去医院里。
虞辞忧真的是疼的不行,她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怕疼的孩子,祁景儒心也跟着一起疼,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握着虞辞忧的手,“枣枣最坚强了,我们就生这一个,以后绝对不受这个苦了。”
虞辞忧很快就被送进了手术室里,很快的一大波的亲朋好友都集聚在了产房门口,大家伙有说有笑的在猜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有祁景儒不断的在祈祷着。
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可现在他什么也帮不上的时候,只能在这祈祷了。
只过了大概三十多分钟,产房的门就被一个医生从里面推开了,那医生行色匆匆地摘下来了口罩,神情肃穆,祁景儒很快就围上去了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说道:“你是孕妇老公?”
“嗯。”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切除孕妇的子宫才能保住孕妇,但是孩子会流掉,你快点把这份协议签了吧!”
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祁景儒这样的无力,他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着,祁景儒哽咽了一下,“请您务必保住我老婆。”
正当他准备签名字的时候,祁母眼见看到了文件上的名字:周丽苏,这哪里是虞辞忧的名字,她往后拉自己的儿子,“你冷静一点,枣枣现在还在手术里呢。”
是虚惊一场。
知道了虞辞忧没事之后,大家都震惊了,孟斯衍还看到祁景儒眼睛里有泪水,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振作一点,待会孩子出生了,你还要没日没夜的陪枣枣呢。”
祁景儒恢复了情绪,如果今天虞辞忧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活了吧。
时间在慢慢流逝,对于祁景儒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在一瞬间绽放出来,产房门被打开了,祁景儒第一个冲上去问:“大人怎么样了?大人没事吧?”
那个抱着孩子的护士本来都准备报孩子的性别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老公先问老婆情况的,小护士笑着说道:“没事啦,母女平安哦。”
祁景儒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见着虞辞忧被推了出来,牵住她的手,陪在她的床前,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放开。
虞辞忧恢复的很好,第二天早上就已经醒过来了,她吵着要看孩子,祁景儒也不知道怎么抱小孩,最后还是祁母给抱到床前让虞辞忧看的。
眉眼之间像极了祁景儒。
虞辞忧自己也尝试着抱着女儿,她在怀孕的时候有和祁景儒一起报补习班联系过抱孩子,但是当你真正抱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她轻轻的问道:“你有给宝宝起名字了吗?”
祁景儒摇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看过这个孩子一眼呢,一门心思全部都在虞辞忧身上,他想到了自己昨天的颤抖,慢慢说道:“小名就叫活活吧,祁活活。”
“祁活活?什么怪名字啊,我的女儿才不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虞辞忧立马否决。
“女儿?”祁景儒呆呆的说了一遍,然后傻笑着立马改口,“那就叫甜甜,祁甜甜。”
虞辞忧这才觉得满意,没想到在祁景儒的心里,儿子和女儿的差距这么大。
还好祁甜甜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祁甜甜的大名叫祁羡橙,是祁母特地拖高人给这个孩子算的名字,保管这个孩子这一生平安喜乐,健康长寿。
虞辞忧在医院里待了半个多月就要崩溃了,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她每天都巴望着祁景儒可以带她出去溜一趟,再不然,她就会发霉了。
这一天,终于等到祁景儒答应了,再晚一点点祁母会过来送饭,所以虞辞忧得趁这一小段的时间里开溜,她想去逛商场很久了。
祁景儒给她拿了一套长裤长袖,虞辞忧因为能够溜出去玩也不多说什么了,或许就是让她现在裹上一件羽绒服她也是愿意的,因为她只想要出去玩。
两个人顺顺利利的溜到了商场里,虞辞忧把积攒好的精力全部花了出来,这个也要,那个也要,什么都。
祁景儒这个也买,那个也买,什么都买。
等到祁母抱着祁甜甜到医院来时,一见病房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立马急的给祁景儒打电话,找不到爸爸和妈妈的祁甜甜也哭的特别大声。
她似乎是在抱怨着她的爸爸妈妈如此不疼爱她这个小女儿。
祁母得知是祁景儒把虞辞忧带出去玩了,心上吊着的那一口气松下来之后就开始骂祁景儒,然后还心疼的抱着孙女说道:“你听听,甜甜哭的多么惨啊,听到了吗?”
此时的虞辞忧和祁景儒已经走到医院楼下了,夏日的夜晚如此曼妙。
声声蝉鸣与燥热的六月撞了个满怀,银白色的月光倾洒在这个充满爱意的世间,繁星都落入虞辞忧的眼眸里。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情难自禁的吻了上去。
祁景儒将这个吻变的更加冗长起来。
而十五楼的窗户口,祁母则是抱着祁甜甜看着楼下的两个人,祁甜甜的眼睛就很黑葡萄似的,她似乎看懂了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嘴里“咿呀咿呀”的,小手还欲盖弥彰的遮住自己的眼睛。
虞辞忧轻轻的说道:“这一生倘若你都在,该是多好。”
男人淡淡的声音里溢满了爱意:“这一生,我都会在。”
祁景儒是光,是希望,是勇气,他驱散了虞辞忧心里所有的黑暗与恐惧,带给她一个满是爱意的世界。
只要他还活着,虞辞忧就不必要长大。
愿你这一生都可以和喜欢的人长厢厮守,没有见证到对方的出生、童年、一切与对方相关的事情也没事,只要余生剩下的都是他就好。
和爱的人在一起才不会遗憾,人生苦短,千万别留下任何的遗憾,倾你所能的去爱吧。
于虞辞忧、祁景儒是这样,于所有人都是这样。
我爱你,倘若你一生都能在我身边,该是多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