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天爷跟她作对
没等回欧阳剑南的这几天,离悠几乎把欧园翻了个遍,连地下道都掏了,还是没发现那枚程一凡送自己的戒指。
有些愤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在她还是宋离悠的时候,那戒指如同长在手指上一般,无论如何都拿不掉的,可是这个安曦伶的手指过于纤细,几时掉的她都不知道。
没有戒指,她总感觉走的不够彻底,好像遗留了属于她宋离悠的东西在这里,觉得不舒服。
第五天的晚上欧阳剑南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扶回来的……
离悠吃惊的看着躺在大床上,喝的不醒人事的欧阳剑南,他的属下几时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今天晚上她好像没有床睡了。
因为欧阳剑南的房间不准任何人进,所以他的属下那个好像叫什么子成的男子,理所当然的把他扶到了离悠的房间。
任命的一咬牙,大不了在去睡隔壁,可是她认床啊,屁,认什么床?现在的床也不是她宋离悠的,离悠自己在心里鄙视自己。
脚步往房门口蹭,想着她也这么溜出去,管他欧阳剑南难受不难受的,谁让他自己没量喝高来着,干卿底事啊?
手刚握到门把手上,大床吱呀一声,离悠一拍脑门,想起一件事,第一次见到欧阳剑南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换床,时隔这么久,竟然给忘了。
可也奇怪了,为什么这欧阳剑南一躺那床上,那床就吱呀响,她自己睡了那么久,也没见响啊,撇撇嘴,估计是欧阳剑南的块头太大。
刚想使力开门,床上的人唤了声“曦伶。”
离悠一下子呆住,可以当做不是唤自己吗?
思考了会,还是不能,无奈,撤回放到门把手上的手,走回大床,她看到了什么?
欧阳剑南竟然双眼紧闭,浓墨一般的眉头皱的紧紧,帅气的脸上卸去平日里的冷峻,竟然显出一丝柔和来,紧抿的唇角微微上翘,低低的呼唤着曦伶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唤的离悠心头轻颤,手也有些发抖,他的声音好温柔,好无奈,好,痛心。
是的,痛心,离悠抑制不住颤抖,轻轻坐到床边,吃惊的看着欧阳剑南,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她不得不承认,这样卸去冷酷的欧阳剑南,帅的更加没有天理。
仿佛刀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高高的鼻梁,下巴上冒出胡须,竟有一种颓废的美。
一双深邃的眼此时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小扇子一样忽闪着,让离悠忍不住怀疑,此时睁开眼的欧阳剑南,会是怎样一副引人遐想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剑南的呼唤带有魔力,离悠竟然伸出手,她看着自己朝欧阳剑南伸出的手目瞪口呆。
为什么?竟然有种无法抑制的轻颤,而且最最无法相信的是,离悠竟然控制不住那手,仿佛那手不是她的,不听她的使唤。
她的手覆上他的脸,在他男性的脸盘上摩挲,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离悠看到他皱的紧紧的眉头舒缓下来,然后一滴泪在他紧闭的眼角滑落,那泪重重的击打在离悠的心上,抚摸他脸盘的手,轻轻的拭去那滴泪。
她长长的白皙的手指,携着那滴他的泪,回撤,竟然把他的泪放到了她的嘴里,嘴里涩涩的味道,让离悠想骂人,看着背叛了自己的手,离悠想伸出另一只手去阻止,可是两只手一起背叛了她。
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只手,属于她的手,齐齐朝欧阳剑南伸过去,然后抱住了他的头,她的脸抵在他的脸上,泪流到他的脸上,俩个人的泪水混合到一处,离悠听到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对不起。”
睡梦中的欧阳剑南被离悠凉凉的泪水刺激,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深邃的眸子里不是平时的冰冷,温柔的让人心痛,迷幻的仿佛仙境一般,他抱住离悠颤抖的身子“曦伶,曦伶,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在报复了好不好?曦露的事不是你我的错,你,不该如此报复我们俩个啊,曦伶,曦伶……”
仍旧是一声声的轻唤,一声声击打在离悠的心上,离悠心惊肉跳,使出最后的气力,从大床上跳开,失去她身子的支撑,欧阳剑南又瘫回大床。
他的脸埋在大床里,仍旧低声呢喃,离悠左手抓右手,发觉她的手又听她的使唤了,刚刚,刚刚为什么她有种旁观者的错觉?
难道安曦伶没死?难道安曦伶还在她的体内?
浑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离悠有些眩晕,坐到大床边,离欧阳剑南远远的,不敢置信自己刚刚想到的,上次在他房间里,她就觉得恐怖,刚刚发生的事,更让她恐怖加深,难道真的是那样的吗?
难道安曦伶还在她体内?她,会回来跟自己抢身体吗?颤抖着伸出手,望着自己的两只手,离悠身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
身后传来欧阳剑南痛苦的呻吟声,离悠回头,发觉他的身体像大虾一般痉挛抽搐,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看着欧阳剑南在大床上打滚,离悠尖声叫着,唤来下人,要了热水,翻出胃药,然后跳上大床,抱起欧阳剑南的头“喂,醒醒,醒醒啊,吃药,把药吃了就不疼了。快来帮忙。”
潜意识里他喝多了酒会胃疼,家里的小药箱里有针对他如此情况买的很多的胃药,所以离悠不用细想就做了这一切。
在下人的帮助下,离悠把药跟水灌到了欧阳剑南的嘴里,然后抱着欧阳剑南的头,一手轻轻的在他胃部揉搓,左三十六下,右三十六下,然后在重复,在她的揉搓下,欧阳剑南舒服的嗯了声,头重重的落到她的怀里,又睡了过去。仿佛刚刚不曾折腾过一般。
离悠把下人遣走,自己坐在大床上,后背靠着床头,一手抱住欧阳剑南的头,一手在他的胃口处反复的轻揉按摩,任命的叹气“我这是什么命啊?放着好觉不能睡,在这里伺候人,丫的你那些女人都死哪去了啊?”
说归说,气归气,离悠还是很尽职的帮欧阳剑南按摩,他的胃好像不是那么疼了,可是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放松。
离悠抖抖有些酸的手臂,口不应心的把手放到他的额头,帮他轻轻揉着。
“没那么大的量还喝那么多的酒,酒鬼我见过,没见过你这么大一只。喝多了吧?难受了吧?该,你自找的,世界上什么鬼都值得同情,只有酒鬼不值得。下次看你还敢这么喝。”
一边絮叨一边揉着,渐渐的离悠有些困,打个呵欠,头仰靠在床头,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谁在说话,离悠一个机灵,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低头,竟然是欧阳剑南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