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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隋文帝为何大兴佛事

开皇元年(公元581年),隋文帝颁诏全国令重建先前所废诸寺,营造寺庙及塑像所需费用,从民间征收,百姓可自由出家。同时,各级政府所辖文化部门负责抄写佛经,置于寺内,副本藏于秘阁。“天下之人,从风而靡,竞相景慕,民间佛教,多于六经数十百倍”。据统计,在这一年中文帝曾分别于二月、三月、七月和八月四次颁诏令建寺庙,此等规模的兴建佛事举动,除梁武帝外,恐怕历史再无第二位君王能居隋文帝之首了。那么究竟是何原因使隋文帝甘心如此为佛教的兴隆大造声势呢?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一种说法认为,隋文帝崇佛乃是出于政治统治的需要,用佛教来麻痹广大民众是南北朝以来的传统做法,隋文帝的崇佛正是沿袭了这种统治策略。因为当时的情况是,隋文帝是篡周而立的,全国各地有太多的势力实际上并未臣服于他,以佛教将民众的思想钳制,可以避免人心浮动所带来的统治危机,即所谓“隋文承周武之后,大崇释氏,以收众望”,说明了隋文帝的宗教政策是根据政治需要而制定的。

但有学者则认为与隋文帝幼年出生和成长的经历有关。据史载隋文帝出生于佛教寺庙中,并在神尼(一说是寺僧)的抚养下长至13岁才离开。长期的耳闻目睹,使他对寺院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加之神尼的“儿当大贵从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的期盼,都令隋文帝深感兴建佛事之重要,于是为了完成养母神尼的愿望,报答在寺院成长过程中所得到的关照,纪念养母神尼的养育之恩,便在一上台就下诏建寺。

然而,也有学者并不认可上述说法。他们指出,隋文帝的个人思想观念决定了他的上述崇佛现象。史载文帝“因集业故,得生人中,王领国土,故称人王。处在胎中,诸天守护,或先守护然后入胎,三十三天,各以己德分,兴是王以天护故,称为天子”。文帝在其给律宗灵藏法师的手敕中说:“弟子是俗人天子,律师为道人天子,有欲离俗者任师度之”,“律师化人为善,朕禁人为恶,意则一也”。这些学者研究后认为在文帝的意识世界中存在一个俗世与佛教的净世,这两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相同的,即同为治人、度人之世。隋文帝大建寺院,崇信佛教,表明了他是要和佛教共同治理天下的理念。

但目前比较流行的说法则认为,佛教在隋文帝手中得以崛起,主要是因为隋文帝比较迷信,他在代周而立之际曾大肆屠杀周室宗族,对平定尉迟迥叛乱的过称中亦大开杀戒,为了免遭恶鬼缠身,便大兴佛事以超度亡魂,来换取自身心灵的平静和精神的慰藉。唐朝僧人道宣曾在《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上》中记载了当年的平叛大屠杀,文中记载说:“拥俘虏将百万人,总集寺北游豫园中,明旦斩决。围墙有孔,出者纵之,至晓便断,犹有六十五万人,并于漳河岸斩之,流尸水中,水为不流,血河一月,夜夜鬼哭,哀怨切人。以事闻帝,帝曰:‘此段一诛,深有枉滥,贼止蔚迥,余并被区。当时恻隐咸知此事,国初机候不获纵之。可于游豫国南葛履山上立大慈寺,坼三爵台以营之,六时礼佛,加一拜为园中枉死者’。寺成,僧伍依敕礼唱,怨哭之声一期顿绝矣。”可见,当年的大屠杀所造成的恐怖在月黑风高之际,使整个游豫园充满了冤魂野鬼的凄厉哭声,即使是隋文帝本人也心中难安,其建寺超度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关于隋文帝大兴佛事的原因的确是百花争鸣,说法各异。然细想之,似乎也并无互相冲突之处,实际上,任何谜团的出现,都有其本身颇为复杂的原因,那么,对于它的破解之法也有多方面的注释也就不足为奇了。

§§附录 隋文帝杨坚大事年表

541年 西魏文帝大统七年

六月十三日(公元7月21日),出生于华州(今陕西省大荔县)。

出生后,即由尼姑智仙抚养于般若寺中,至十三岁。

554年 西魏恭帝元年 十四岁

被京兆尹薛善辟为功曹。

555年 西魏恭帝二年 十五岁

因父亲杨忠的勋功而被授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封成纪县公。

556年 西魏恭帝三年 十六岁

升骠骑大将军,加开府;与北周柱国、大司马独孤信十四岁的女儿独孤伽罗结婚。十一月,宇文泰去世。

557年 北周孝闵帝、明帝元年 十七岁

正月,北周立国,宇文觉(孝闵帝)即天王位,宇文护执掌朝政;九月,宇文护废孝闵帝,改立宇文毓(明帝)。杨坚任右小官伯,进封大兴郡公。

560年 北周明帝武成二年 二十岁

四月,宇文护毒死明帝,改立武帝宇文邕。杨坚迁左小宫伯。

561年 北周武帝保定元年 二十一岁

长女杨丽华出生。

565~568年 北周武帝保定五年至天和三年 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

出任随州(今湖北省随州市)刺史,进位大将军;后征还,侍奉母疾三年。天和三年,父亲杨忠去世,袭爵为隋国公。字文护想加害于他,被大将军侯伏、侯寿等人所劝阻。

572年 北周武帝建德元年 三十二岁

周武帝诛杀宇文护,收回政权。

573年 北周武帝建德二年 三十三岁

九月,周太子赞纳杨丽华为妃。

575年 北周武帝建德四年 三十五岁

五月,周齐王宪怀疑杨坚,曾密劝武帝除之,未被接纳。七月,周武帝伐齐,杨坚任偏师水军统帅,得以领兵出征。九月,周军撤退,杨坚焚舟舰自陆路撤回关中。

576年 北周武帝建德五年 三十六岁

周大臣王轨以太子赞非社稷之主而劝武帝除掉杨坚,以免后患,未被接纳。十月,周武帝再次率军伐齐,杨坚被委以主力部队右路第三军总管的重任,会同诸军,一举攻克北齐发祥地晋州(今山西省临汾市)。齐后主率主力来援,周以少量部队坚守晋州,全军退回关中,旋又出关,破齐主力于晋州城下。

577年 北周武帝建德六年 三十七岁

北周灭齐。北齐任城王高湝据冀州抵抗。杨坚随北周齐王宪出征冀州,俘虏任城王高漕;二月十三日,因功封定州总管,进位柱国。十二月二十九日,调任南兖州总管。

578年 北周宣帝宣政远年 三十八岁

六月,武帝逝世,宣帝即位,立杨氏为皇后,杨坚因此进位上柱国,回京任大司马。

579年 北周宣帝大成元年、静帝大象元年 三十九岁

元旦,宣帝初置四辅官,杨坚成为四辅之一的大后丞;七月一日,跃升为大前疑,位居四辅官之首。

580年 北周静帝大象二年 四十岁

宣帝要处死杨皇后,杨坚妻独孤氏入宫苦求才获免。不久,宣帝召杨坚入宫,打算诛之,后来因为找不到口实而作罢。杨坚请求外任以避祸。

五月初四,杨坚被任命为杨州总管,但他借口足疾而没有赴任;十日,宣帝发病,杨坚入宫侍疾;二十四日,宣帝驾崩,郑译、刘昉等人矫诏杨坚辅政;次日,静帝入居天台,杨坚为假黄钺、左大丞相,总领百官;六月二十三日,因为尉迟迥、宇文胄等人起兵,静帝诏令杨坚都督内外诸军事;八月,平定尉迟迥,司马消难南奔陈朝;九月二十九日,周朝废除左右丞相之号,仅设大丞相一职,由杨坚担任;十月十日,杨坚加大冢宰职,总摄其他五府,集大权于一身;是月,平定王谦;十二月十三日,杨坚进封为隋王,以十郡为国。

581年 隋文帝开皇元年 四十一岁

二月初九,杨坚任相国,总百揆,加封十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被九锡之礼,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十三日,即皇帝位于临光殿,国名为隋,年号开皇,实行三省六部制,封赏功臣,任命首批行政首长,确立恢复汉魏传统的国策,改变舆服制度,革除周末苛政。降周静帝为介国公,大杀北周宗室。

突厥与北齐营州刺史高玉宁合兵进犯,攻陷临渝镇。四月,诏修长城,停止北周以来向突厥输纳的“岁贡”,确立积极防御的方针,委派大员出镇沿边要地,加强战备。

五月二十三日,派人害死北周末帝。

吐谷浑进攻弘州、凉州,八月,遣行军元帅元谐击破吐谷浑。

九月,反击陈朝的进攻,尽复江北之地。统一货币,行用五铢钱。

十月十二日,颁行《开皇律》;十六日起,巡视岐州一带,奖掖提拔有政绩的地方官,至十二月二十五日才返回长安。是年,下诏听任境内百姓自由出家,令计口出钱,营造佛教经像。

582年 开皇二年 四十二岁

正月八日,幸上柱国王宜府第;十五日,幸安成长公主府第;十六日,分别置河北、河南、西南三道行台尚书省于并州、洛州和益州,以晋王广、秦王俊、蜀王秀为三道尚书令。二十九日,诏举贤良。

二月十五日,以“礼不伐丧”,诏伐陈诸军班师。十七日,幸赵国公独孤陀第。

五月六日,因关中旱而亲审囚徒,其日大雨。

六月二十三日,下诏营建新都,十二月六日,命名新都为大兴城。

七月,颁行令、格、式。继续推行均田制。

四月起,突厥试探性攻击边塞,被击退。五月,突厥沙钵略可汗悉发五可汗骑兵,倾国来攻,高宝宁也从东北发起攻势,隋朝全线防御。六月,卫王爽率七万大军出平凉,李充于马邑打退突厥,贺娄子干破敌于可洛赅山。但西北一线要塞多处被突厥攻破,长安暴露于突厥兵锋之前。文帝过度操劳而病倒,令太子勇于十月二日出镇咸阳。十九日,文帝病愈,宴请百官于观德殿,赐钱帛,任由自取。十二月一日,于后园讲武。十五日,再派内史监虞庆则驰往弘化拒敌。突厥腹背受敌,大掠甘陕沿边州郡后退兵。

十六日,赐国子生经明者束帛。十七日,亲录囚徒。

是年,纳后梁明帝萧岿之女为晋王妃,罢江陵总管,后梁帝始得掌握国政。

583年 开皇三年 四十三岁

元旦,将入新都,大赦天下。禁大刀长稍。

三月十八日,服常服迁入新都。十九日,下诏购求图书。二十二日,大宴百官,班赐各有差。减丁役制,罢榷盐酒。

二月以来,突厥屡犯北边。至四月,突厥大军压境,吐谷浑也趁势入侵。文帝下诏大举讨伐突厥。卫王爽出朔州道,重创突厥,沙钵略负伤潜逃。幽州总管阴寿平定高宝宁。西北方向也取得重大胜利。突厥内讧。贺娄子干深入吐谷浑,大败之。

四月十六日,亲祀雨师于京城西南。十八日,诏令天下劝学行礼。二十五日,亲自祈雨。五月二十四日,有事于方泽。

六月二十八日,幸安成长公主第。八月二十二日,亲祀太社。九月十七日,至城东观稼谷。十八日,大赦天下。

十月九日废河南道行台省,秦王俊改任秦州总管,辖陇右诸州。

十一月十四日,诏举人才。河南道行台兵部尚书杨尚希上表请减省州郡,被文帝所采纳。十二月三十日,下诏撤销郡一级行政建制,改州郡县三级制为州县二级制。裁减下来的冗员成为不理时事的“乡官”,实行地方官及其僚佐任期制,品官皆由吏部任命,每年考核政绩。

更定《开皇律》,凡十二卷,五百条。从卫汴至陕蒲,于黄河流经之十三州募丁运米,在卫、陕、华三州设置大型粮仓,转漕粟米供应京师。

584年 开皇四年 四十四岁

正月,六日,亲祭太庙。八日,有事于南郊。十一日,大射于北苑,十日而罢。张宾、刘晖等制成《甲子元历》,二十九日,诏颁新历。

二月十三日,在霸上为梁主饯行。十五日,突厥苏尼部男女万余人投降。十八日,出巡陇州(今陕西省陇县)。突厥可汗阿史那玷率其部来降。

四月十五日,在大兴殿接见并宴请突厥、高句丽和吐谷浑来使。

六月九日,亲审囚徒。二十一日,诏宇文恺主持开凿都城大兴城至潼关三百余里长的广通渠,以利漕运。

八月八日,以秦王俊纳妃,宴请百官,颁赐有差。十七日,宴请秦王府属官,颁赐有差。二十二日,宴陈使。

九月五日,幸襄国公主第。六日,到霸水视察漕运,赐督役者绢帛。十日,亲审囚徒。十五日,以关中饥荒,前往洛阳。突厥沙钵略屡为阿波所败,请和亲,文帝准其所请,赐千金公主杨姓,改封为大义公主。遣长孙晟陪同尚书右仆射虞庆则赴突厥沙钵略牙帐,沙钵略称臣。

下诏改革文风。

585年 开皇五年 四十五岁

元月,礼部尚书牛弘等撰成五礼,十一日,诏行新礼。

四月十六日,大司徒王谊以谋反罪赐死于家。十九日,诏征山东马荣伯等六儒。二十二日,自洛阳返回京城。

五月十二日,在大兴殿接受契丹使者请降,至九月,契丹内附。二十九日,诏置义仓。后梁孝明帝萧岿逝世,太子萧琮即立。隋复置江陵总管以监视之。

七月,突厥沙钵略屡为西部阿波、达头联盟所败,寄居白道川内,得到隋军支援,勉强立足,沙钵略上表,诚心悦服。

八月二十五日,幸栗园。九月三日,自栗园回京。十二月二十五日,亲审囚徒。

诏令全国检括户口,计账进四十四万三千丁,新附一百六十四万一千五百口;高创制“输籍定样”。完善征税制度。发丁修筑长城,东至河,西至绥州,凡七百里。

586年 开皇六年 四十六岁

正月十二日,党项羌内附。十八日,派遣使者颁历于突厥。二月六日,发丁男十一万修筑长城。十九日,大赦天下。

三月八日,洛阳男子高德上书请文帝为太上皇,传位于皇太子,遭拒绝。

闰八月二十八日,上柱国、郧国公梁士彦,上柱国、杞国公宇文忻,柱国、舒国公刘日方,以谋反伏诛。上柱国、许国公宇文善坐事除名。九月四日,文帝素服来到射殿,令百官射梁士彦等三家财物以为奖赏。

十月,设立山南道和淮南道行台尚书省,分别以秦王俊和晋王广为尚书令;旋改晋王文为雍州牧。

587年 开皇七年 四十七岁

正月十七日,有事于太庙。突厥沙钵略遣子入贡。十九日,制诸州岁贡三人。

二月十二日,祀朝日于东郊。二十七日,幸醴泉宫。发丁男十余万修筑长城。

四月五日,幸晋王第。六日,下令于扬州开山阳渎,以通漕运。

突厥沙钵略可汗卒,其弟处罗侯继立。隋遣车骑将军长孙晟持节前往突厥,册立处罗侯为莫何可汗。莫何击破并生擒阿波。

七月十六日,卫王爽去世,文帝为之举丧于门下省。

八月,征梁主萧琮入朝。九月十三日,后梁安平王萧岩率众奔于陈。十九日,诏废梁国,封萧琮为柱国、莒国公。

十月十九日,出巡同州,瞻仰先父故居,赦囚徒。召卧病京城的李德林前来商讨伐陈大计。二十二日,东巡蒲州,二十五日,宴请当地父老,尽欢而罢。

十一月二十三日,回到冯翊,亲祠故社,召见父老,因其应答不合圣意,大怒,免其县官而去。二十七日,回到长安。

588年 开皇八年 四十八岁

三月九日,下诏伐陈。

莫何率军西征,中箭身亡,沙钵略之子雍虞间继立,隋仍遣长孙晟持节至其牙帐,册立为都蓝可汗。

十月,复置淮南道行台尚书省于寿春,以晋王广任尚书令,为平陈军元帅。二十八日,因伐陈,祭祀太庙。十一月二日,举行出征仪式。十日,在定城陈师誓众,翌日,送远征大军至河东。十二月五日,从河东回到京师。

589年 开皇九年 四十九岁

正月,隋军渡江,直下建康,陈亡,俘虏陈后主。二十九日,遣使持节巡抚江南。二月一日,废淮南道行台省。二日,诏设乡正。四月六日,到骊山慰劳凯旋之师,十二日,举行三军凯旋仪式,献俘于太庙,拜晋王广为太尉。十七日,文帝亲临广阳门,大宴将士,颁赏有差;陈朝旧境,给复十年,其余诸州,免当年租赋。翌日,大赦天下。二十九日,颁诏偃武修文。朝野请封禅,不许。

十二月五日,下诏修乐。

590年 开皇十年 五十岁

二月二日,巡幸并州,四月四日回到京师。

五月九日,诏令军人垦田籍帐皆属州县管辖,同于百姓;罢山东、河南及北方缘边新置军府。

六月,规定五十岁免除庸役。

七月二十五日,亲审囚徒。平陈后,文帝致书高句丽王高汤,以兵威谕其臣服,二十六日,高阳忧惧而卒,其子高元继位。

十一月七日,亲临国学,颁赐有差。十七日,祭祀于南郊。江南各地一时俱反,派遣内史令杨素前往镇压。

591年 开皇十一年 五十一岁

正月十四日,以平陈所得古器多为妖变,命令尽加销毁。十八日,高句丽使者复来朝贡。二十三日,皇太子妃元氏病逝,文帝为之举衰于文思殿。

八月二十三日,巡幸栗园,鸩死其弟滕王瓒,二十六日,回到京城。

592年 开皇十二年 五十二岁

七月,因修乐意见不和,何妥上告苏威等共为朋党,一日,罢黜尚书右仆射苏威、礼部尚书卢恺等人。十八日,幸昆明池,当天还宫。二十五日,祭祀太庙。

八月一日,诏各州死罪不得执行,皆令大理寺复审。二日,幸龙首池。二十五日,亲审囚徒。

十月十日,祭祀太庙,在太祖神位前,悲不自胜。

十一月九日,祭祀于南郊。十日,宴请百官,赏赐有差。二十二日,与百官大射于武德殿。

十二月十四日,任命杨素为尚书右仆射。

因库藏皆满,增置左藏院以储藏租调,诏减河北、河东当年田租三分之一,兵士减半,且免调。遣使均田,狭乡农民每丁有田不过二十亩。

593年 开皇十三年 五十三岁

正月十一日,亲祀感帝。二十一日,行幸岐州。

二月六日,下诏营建仁寿宫。十七日,自岐州回京,翌日,宴请考使于嘉则殿。二十七日,制私家不得隐藏纬候图谶。

五月二十四日,更禁止民间私撰史书。

七月十九日,幸昆明池。九月十九日,亲审囚徒。

许嫁公主于突厥可汗,以离间其内部关系。

594年 开皇十四年 五十四岁

四月,牛弘等人所修雅乐成,下诏颁行,同时禁止与之不符的民间音乐。

六月四日,诏令中央及地方官府给公廨田,禁止以公廨钱放贷。

八月九日,因关中大旱,率百姓就食洛阳。

闰十月二十三日,诏令萧琮、高仁英、陈叔宝以时祭梁、齐、陈宗祀。陈叔宝因此上表,请封禅。晋王广亦率百官请封禅。

十一月二日,规定州县佐吏任期,不得连任。

十二月五日,东巡。

595年 开皇十五年 五十五岁

正月三日,来到齐州,亲问民间疾苦。七日,至王符山。十一日,祠泰山,大赦天下。

二月二十七日,收缴天下兵器,禁止私造,关中及缘边地区除外。

三月一日,自东巡回京,望祭五岳海渎。二十九日,来到刚落成的仁寿宫。

四月一日,大赦天下。

六月一日,下诏开凿底柱。三日,下令将相州刺史豆卢通上贡的绫文布在朝堂焚毁。十四日,下诏规定:凡名山大川未在祀典者,皆祠之。

七月九日,晋王广献毛龟。二十二日,自仁寿宫回京。

十一月七日,幸温汤,十一日回京。

十二月四日,敕令盗边粮一升以上者皆斩,并籍没其家。罢州县乡官。规定文武官以四考更替。

596年 开皇十六年 五十六岁

六月,规定工商不得进仕,官人九品以上妻、五品以上妾,夫亡不得改嫁。

八月六日,诏决死罪者,三奏而后行刑。

十月十日,到长春宫,至十一月三日回京城。

《续高僧传》卷十九《法藏传》记载:“十六年,隋祖幸齐州,失豫,王公已下奉造观音,并敕安济法供养。”

以光化公主妻吐谷浑伏可汗。

597年 开皇十七年 五十七岁

二月十三日,前往仁寿宫。史万岁平西宁羌,王世积讨平桂州李光仕反叛。二十五日,以河南王昭纳妃,宴群臣,颁赐有差。

三月九日,诏令各级官府长官可于律外杖刑属官。十四日,亲审囚徒。十六日,诛上柱国、彭国公刘昶。

四月二日,颁行张胄玄所制新历。

五月,宴请百官于玉女泉,赏赐有差。

七月,虞庆则讨平桂州李世贤反叛。十三日,秦王俊坐事罢官,被召回京师,以王就第。嫁安义公主与突厥突利可汗,使其部落南徙,都蓝可汗怒,归附西部达头可汗,相率南侵。

九月十一日,自仁寿官回京。

十月二十八日,京师大索。

十二月十日,诛杀上柱国、右武候大将军虞庆则。

吐谷浑内讧,世伏可汗被杀,其弟伏允继立,请依俗尚公主,许之。

598年 开皇十八年 五十八岁

正月二十九日,诏令江南诸州民间三丈以上船只尽括入官。

二月三日,来到仁寿宫。翌日,因高句丽联合靺鞨入侵辽西,任命汉王谅为行军元帅,率水陆三十万伐高句丽。

五月,诏畜猫鬼、蛊毒、厌魅、野道之家,投于四裔。

六月二十七日,下诏废黜高句丽王高元官爵。

九月十六日,汉王谅所率大军遇疾疫,无功而返,死者大半,高句丽王旋遣使谢罪。翌日,规定施舍收留没有官府证明的过客,连坐刺史、县令。二十三日,自仁寿宫回京。十一月七日,亲审囚徒。十六日,祭祀于南郊。

十二月四日,诛杀上柱国、夏州总管、任城郡公王景。再度前往仁寿宫,置行宫十二所。

599年 开皇十九年 五十九岁

正月七日,大赦天下。十二日,大射于武德殿,宴赐百官。二月四日,晋王广入朝。十九日,幸仁寿宫。

四月,突厥突利可汗内附,达头可汗犯塞,遣行军总管史万岁击破之。

六月三日,以豫章王暕为内史令。

八月十日,罢免上柱国、尚书左仆射、齐国公高颎。

十月二日,册封突厥突利可汗为启民可汗,筑大利城安置其部落。

十二月,突厥都蓝可汗为部下所杀。

600年 开皇二十年 六十岁

三月,遣行军总管张衡讨平熙州李英林反叛。

四月,突厥犯塞,以晋王广为行军元帅,大破之。

六月三十日,秦王俊忧惧而死。

九月二十一日,自仁寿宫回京。

十月九日,废黜皇太子及其诸子为庶人,杀柱国、太平县公史万岁。十三日,杀左卫大将军、五原郡公元旻。

十一月三日,立晋王广为皇太子。十二月三日,诏令东宫官属不得向皇太子称臣。二十六日,下诏崇敬佛、道二教,于五岳四镇、江、河、淮、海建庙立祀,敢有毁坏偷盗佛及天尊像、岳镇海渎神形者,以不道论;沙门坏佛像,道士坏天尊者,以恶逆论。

601年 仁寿元年 六十一岁

元旦,大赦,改元。以尚书右仆射杨素为尚书左仆射,纳言苏威为尚书右仆射。

五月七日,突厥男女九万口来降。

六月十三日,下诏废除太学、四门及州县学府,国子学仅留学生七十二人。同日,宣布颁舍利于天下三十州,以庆祝生日。

十月十五日,各州举行安置舍利入塔仪式。

十一月九日,文帝把各地上报的符瑞用版文详加记述,祭于南郊,其礼犹如封禅,以敬谢上天。

十二月二日,在京城举办无遮大会。尔后,文帝下诏劝谕官民一体诚心向佛,宣布再颁舍利于五十三州。

602年 仁寿二年 六十二岁

正月二十三日,第二批颁舍利使出发,于四月八日各州举行安放舍利入塔仪式。

三月二十一日,来到仁寿宫。

七月十日,诏内外官各举所知。

八月二十四日,文献独孤皇后病逝。

九月十一日,自仁寿宫回京。

闰十月十日,令杨素与诸术士刊定阴阳舛谬。十五日,又令杨素等大臣负责修定五礼。二十八日,安葬独孤皇后。十二月二十日,废黜上柱国、益州总管蜀王秀为庶人。派遣行军总管刘方讨平交州李佛子反叛。

603年 仁寿三年 六十三岁

五月二日,诏令全国于六月十三日文帝生日时,为其父母武元皇帝和元明皇后禁屠。

六月二十四日,专门为丧制下诏,强调孝义。

七月二十七日,诏令各地推举贤能。

突厥内乱,达头可汗奔吐谷浑,铁勒、仆骨等十余部皆降于启民可汗。

604年 仁寿四年 六十四岁

正月十九日,大赦。二十七日,幸仁寿宫,翌日,下诏将朝廷大小事务尽交皇太子处理。

四月,文帝病重。

六月六日,大赦天下。

七月十日,在仁寿宫与百官诀别。十三日,崩于大宝殿。二十一日,炀帝即位,在仁寿宫为文帝发丧,八月三日,扶灵柩回到京城,十二日在大兴殿举行殡仪。

十月十六日,安葬于太陵,庙号高祖,根据文帝生前遗愿,与独孤皇后合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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