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了,慕容湛想,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天了,上次,自己还那么有耐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些天,慕容湛的心情从担心到愤怒,再从愤怒到担心。
担心的是,怕那姑娘有什么难处,愤怒的是,自己在第八天的时候才意识到,那姑娘也许是在耍自己。
是啊,不过是一方帕子而已,也许对那姑娘来说不算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只怕被那姑娘给践踏了。
于是,前朝和后宫都发现皇上接连几日表情阴鸷,处罚人的时候,更是毫不留情面。
一时间,东岐国的权贵们全部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日不小心触怒了皇上,引来真龙的滔天怒火。
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慕容湛抛却了自己所有的英明睿智,只可惜,朝野上下无人敢劝。
一开始是有人劝的,结果全部被慕容湛流放了边疆。
杀鸡儆猴的效果果然好,朝臣们发现他们的皇上主子在这件事情上根本不循常理,再加上这件事情对朝政大局也未见得有什么影响,于是一个个都装聋作哑。
前朝后宫好像全都变成了瞎子,也没有人派探子查探此事,因为那些派出去的探子,全部被皇上的暗卫挖去双眼和心肝,丢在派出探子的人的府前。
皇上手段如此强硬狠辣,大家也渐渐不敢触及此事。
东岐的权贵们一个个恨不得躲得远远地,唯恐与此事有牵连。
可惜,有些人想要避开也避不开,比如说,皇上从第十二天开始,总是随意挑个太监陪自己一起等。
没几天,就吓病了好几个。
第十七天的下午,慕容湛像往常一样站在那棵柳树下,脸色阴沉。
这次,皇上挑选的太监是福喜。
福喜在一旁垂手而立,感受着皇上的威压,心中忐忑不安。忽然,他察觉到皇上的心绪有了些许变化。
没错,慕容湛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位姑娘,那姑娘正笑意盈盈,和几个女子有说有笑,好一副踏青赏玩的画面!
他果然将自己忘却了!自己这些天就是个笑话!!该死!!!
念及此,慕容湛心中火气更胜,一挥手,令周围的暗卫将那姑娘带到自己身前。
那姑娘正走着,忽然身子一软,也说不出话,被人拖走,美目中满是惊恐。
整个过程在刹那间完成,连和她一起踏青的同伴都没有察觉。
柳月叒就这么瘫在慕容湛的面前,一抬头,就看到慕容湛冷冷地盯着自己。
在脑海中回忆了一圈儿,也不记得自己和这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公子有什么牵扯,只好歉意地笑。
“这位公子,好面熟。”
“哦?那姑娘觉得为何面熟?”
“额,公子……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小女子自觉没有得罪过公子,公子为何将小女子绑来?”
慕容湛怒火中烧,目光冰冷,也不说话,只是从胸口处拿出那方帕子。
柳月叒看到熟悉的帕子,才想起自己好像和这公子有过约定,不禁讪讪笑道,“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守信……”
慕容湛声音冰冷,“所以,你那天是在耍我?”
话音刚落,旁边的福喜和周边的暗卫们,吓得后背发凉,原来皇上这些天都是在等这女子,可是这女子显然已经忘记了皇上。
再联想到皇上这些日子的行为,福喜看着柳月叒,已然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福喜心想,皇上下一步应该就是直接赐死这姑娘吧,可惜了,这姑娘其实长得还不错。不对,瞧皇上这些天的手段,皇上应该会让这姑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暗卫们的想法和福喜类似,已经做好了将这姑娘带到牢狱中好好折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