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七姨娘一脸不敢置信,“相爷,这贱人这样欺负苏儿,您怎么能放过她!”
“先回去换衣服,这事以后再说!”蒋缪权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他本就对哄女人这种事不屑一顾,要不是七姨娘是他现在最钟意的小妾,他早就叫人给拖下去了,免得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七姨娘伤心欲绝,“相爷……您……妾身受的委屈也不能白受呀!这个小贱人难道就这样放过了?还要把符满那贱丫头给她!相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七姨娘左一句小贱人又一句贱丫头,满嘴脏话,说的好像完全不把当事人当回事一样,事实上她也没把蒋慕颜那个:“小贱人”放在眼里。
蒋慕颜也不发作,淡然也不见了,满脸有趣的瞅着七姨娘,笑眯眯的道:“七姨娘别走呀,本妃还要跟你叙叙旧呢!”
蒋缪权面色微动,七姨娘则是一脸惊讶,她什么时候跟这个小贱人这么熟了?还叙旧?她前段时间还骂她是人人可弃的小贱人,最后渊王爷还不是将她卖给了那个满脑幼稚的傻王爷……傻王爷……七姨娘突然瞪大瞳孔,她居然给忘了,这小贱人不管以前怎么样,可她现在是个王妃,尽管她嫁了个傻子,可人家到底是皇帝的儿子,而她刚刚还口口声声小贱人……
把七姨娘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蒋慕颜满意的笑了笑,还算聪明,不过也好在她聪明,不然以蒋缪权那个性子,说不定会提前对手中的事做决定,然后先杀了她……
这次不用蒋缪权出声,七姨娘全身打了个激灵,逃命似的往外走去,眼看着那脚都要迈出门槛了,前面突然出现一团软呼呼的面墙,“嘭”的一声,七姨娘被撞倒在地,那团软呼呼的面墙却没有任何不适,她绕过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七姨娘,径直扑到蒋缪权怀里,甜声叫道:“爹……”
蒋缪权原本紧绷阴沉的脸色因这一声瞬间变的柔和起来,手掌轻轻的抚着怀中女子的头发,“晴儿,你怎么来了?王爷呢,他没陪你来吗?”
瞧那口气,那一脸关心的语气和表情,蒋慕颜真怀疑他学过变脸,蒋慕晴一来他就一脸慈祥,还询问钟离渊怎么没来!哼!她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笑的这么慈祥?怎么不见他问钟离筠来没来?在这之前她不一样管他叫父亲?呵……说到底,亲女儿和养女儿之间,也不过相差一个字而已。
“七姨娘。”蒋慕晴从蒋缪权的怀中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七姨娘,道:“哟……您这一身是怎么了?这谁这么大胆啊,连本王妃的姨娘都敢欺负!”
本王妃那几个字被她咬的极其重,七姨娘一听这话,原本害怕的心思骤然消失,心想蒋慕颜那贱人是王妃,可蒋慕晴也是王妃,相比之下,而渊王爷更得圣心,钟离筠在皇上眼里虽是儿子,但跟渊王爷比起来,皇上一定更在乎渊王爷,有了蒋慕晴,她还怕什么?
给自己壮了壮胆,七姨娘突然跌在地上,哭喊道:“王妃,王妃您要为我做主啊!都是她。”她手指向蒋慕颜,向蒋慕晴低声求饶,“都是那个小贱人,是她故意叫人踢我下湖,还威胁相爷不让相爷为我主持公道!王妃……看在我以前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帮帮我,帮我教训那个贱人,我要让她尝尝被湖水呛死的滋味!”
“哦?”蒋慕晴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身看向蒋慕颜,“没想到筠王妃竟如此嚣张,明目张胆的闯我相府伤人,你这是看我相府无人好欺负么!”
蒋缪权在一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阻止却因为蒋慕晴一个眼神而闭嘴,他本不想将此事闹大,既然晴儿如此胸有成竹,他就暂且不管,看看蒋慕颜还有什么花样耍!以前他忙于公务,都这个贱人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府里的人都排挤她,那些姨娘和小姐们对她嗤之以鼻,各种刁难,只是知道又如何?这种野种,死了也好!
旗录听她们这些人左一句小贱人右一句小贱人的骂,心里就蹭蹭蹭的冒火,主子连吼一声都不舍得,这些人竟敢这样骂她,要不是王妃不让他随便动手,他早就一个个都踹飞了,娇柔做作的小贱人什么的,他最讨厌了——你们才是小贱人,你们全家都是小贱人!
“渊王妃这是什么话,本妃这么柔弱的小女子怎么会伤人呢!倒是渊王妃你啊……”蒋慕颜斜瞥了蒋慕晴一眼,讥诮的笑道:“腿脚真的很好用,不过就这么会的时间就从渊王府赶了过来,要是丞相府中的奴才也有如此腿脚就好了……”
蒋慕晴面色一呆,随即又恢复如常,竟一改往日风格,还朝着蒋慕颜笑了笑,道:“是啊,真希望他们的办事效率能提高些,不要让筠王妃久等了,只是本妃有一事不明,还望筠王妃赐教。”蒋慕晴语峰一转,也不等蒋慕颜回答,接着讥诮道:“听说筠王爷虽是个傻子,但对自家王妃却是极好的,本妃刚刚找了好一阵子却不见他的踪影,莫不是尝了新鲜便索然无味了?”
她这一说,蒋慕颜身后的那些女人各个都露出了讥诮的表情,似乎蒋慕颜已经变成了弃妇,她们则嘲弄的在一旁议论纷纷。
七姨娘听了这话更是得劲,一边抖着身子一边嘲笑道:“王妃这话说的好,俗话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依妾身之见,这话最适合那个小贱人不过!”
旗录眼睛一眯,又要拔刀砍去。蒋慕颜瞥了他一眼,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她知道符满不是那么容易要的到的,这相府看似简单,所有人都怕着蒋缪权,谨尊着相夫教子的老辈观念,没有人争风吃醋,其实都只是给外人看的假象而已,从古至今,那些个世家候家皇家,有哪个后院没有争风吃醋?又有哪个后院没有利用与算计?这些古人看似什么都不会,然而花花肠子最多,阴谋诡计最多,什么肮脏什么就和她们有关。
而在她穿来之前,这句身子的主人就被推入水中溺死,当时正是冬季,大雪纷飞,绕着呜咽不已的风声在空中漫舞,跳了一段旋转舞,最后飘飘的落在地上,持续如此,一波接一波的飘落,最终结成冰块,连丞相府里的人工湖底的鱼都似乎被冻僵了,而原主的尸体也冻僵在湖底,无人救她,无人看见她,就算看见也当看不见,在那样恶劣的气候中,她竟然在那度过了半天,最后若不是符满拼尽全力救她,恐怕她就算穿越时空重活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