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做的饭还是那么难吃啊。”南觞想起来,自己从圣炎天泉回来的那天。一路上走来,他们顾着只惊叹,这是哪一族的女子生得这般俊俏?却无人识得她是何人。
不曾想百年过后,自己就像是个被遗忘的人,孤独地走过漫漫古道。一路上人们熙熙攘攘,鸟兽相鸣,自己的身影是那样格格不入。经历了圣炎天泉的洗礼,明明不该有的那种感觉——好冷。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浑身都开始发冷。她只想,化身回朱雀之体,飞向遥远的天空,飞到一个,没有任何人都地方,躺在那里。比千里唯有独身一人更加孤独的,是分明周遭这般热闹,自己却形影单只,那么多余。
“咦,阿姐?”南觞将要展翅翱翔的时候,温和又惊讶的声音把她从孤寂中唤醒。看到了南觞的正脸,南伊确定了,她的语气中满是欣喜:“真的是你啊阿姐!你可算回来啦,我可想死你了!”她抓着她的手,紧得像是怕松手她就消失了一般;“这是我姐姐,她叫南觞!”
南伊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姐姐,名为南觞。
那时跟在南伊身后的爱慕者不计其数,消息自然也是传得飞快,没过数日,几乎整个兽族的年轻人都知道了,南伊还有个姐姐,叫做南觞,是个比南伊还要美的女子。
“姐”这个字,还有那亲切的声音,在这百年里逐渐模糊,她听到南伊的呼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多久了?是在叫我吗?她好像在叫我——南觞。对啊,自己的名字是南觞啊!她,是我的妹妹!
百年的时间,她险些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因为那一路上,她的脑海中只被孤独所占据,连介绍自己的机会走没有,也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的机会啊。
南伊抱住了南觞,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南觞终于回过神来,反手也抱住了南伊:“是啊丫头,是我,我回来啦。”耳边的呓语,异常沙哑,一百年不与任何人交谈,她说出了一百多年来的第一句话。丫头因为她的嗓子心疼不已,她只是微笑着,搂着丫头:“走吧,丫头,带姐姐回家。”
家啊,好久没回家了。丫头在怀里,南觞感到无比的温暖。活泼可爱的丫头,小鸟依人地靠在南觞怀里,尽可能地让南觞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思念,驱散南觞的忧郁。她时不时地伸出小手,怯生生地抬起头:“姐姐,走这里。”而南觞则是微笑回应,不论路上是崎岖还是平缓,丫头都异常舒适地靠在南觞怀里,险些睡着。
她们的家,在一片参天古木形成的树林里。树林里不少普通的小动物叽叽喳喳,环绕着二人,一路追随。蝴蝶们不时地飞到南觞眼前,令南觞不禁莞尔。还有那清凉的感觉,在圣炎天泉的一百多年里,空气满是闷热,连呼吸都有些难受。而在这里,她享受着清新的感觉,怀里搂着丫头,仿佛什么都不及这一刻的温存。
在一棵纹着些许七彩纹路的大树上,一座木屋高高地建立在树枝间。木屋的门前有一小块平台,门上挂着丫头亲手做的丁香结。南觞搂着丫头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门前,她本以为自己回到家,会非常激动。但此刻,却异常平和,丫头静静地靠在南觞怀里,一声不吭,感受着南觞的心跳和温度。
最终,南觞缓缓地,推开了那百年不曾再见的家门。
在丫头的影响下,南觞逐渐开朗起来,认识了许多人,在兽族青年口中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但对丫头,她却是个温和的姐姐。她把从前孤寂的感觉留在过往,带着新生的温暖,走向了崭新的未来。
......
南觞的胸前,出现了暗红色的火焰,并迅速覆盖全身乃至羽翼。那火焰隐隐有着金芒流窜,给人的感觉似是悲伤,又似是温暖。
“那就是......殇?”昊空靠在远处,梵天的力量令他几近虚脱。曾听闻,朱雀族南觞,自创了朱雀有史以来最有潜力的本命之火,被元素之灵中的上一代灵王所称赞。他本还抱着怀疑态度,但今日,他明白了。
南觞的羽翼在拍动之间闪烁金色透明幻影,她像是曙光般照耀着众人。以她为中心,方圆二十米,所有暮灵的灵体都被点燃,发出痛苦的哀嚎。即便是同属火属性的紫炎雕,想要偷袭她,却在进入范围内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已经消融涣散。
那扑上来的五头岩石巨猿,被暗红色的火焰震退了出去,身上都出现了灼烧。南觞将长剑插入漩涡,漩涡迅速放大,周围的暮灵竟然不受控制地被漩涡牵引过去,灵力较弱的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就已经消散在了漩涡中。
五头岩石巨猿奋力抵挡着,为首的那一头停顿了一下,发出咆哮,紧接着五头岩石巨猿同时脚下一蹬,借着牵引之力又一次扑向南觞!
看到五枚土黄色的流星砸向自己,南觞只是叹息一声,随即右手一握!
轰!
已经达到二十米高的漩涡骤然炸开,所有被牵引的暮灵直接被炸得濒临溃散,至少有三十头只能等着被人补刀。
炽热的气浪掀起大片尘土,高温使得尘土都变得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