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牛大爷,马大娘,胡言继续接客。
金刚吃完饭,看胡言一个人忙里忙外,而且自己今天又是因为胡言,吃了顿饱饭,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帮胡言,结果被胡言果断拒绝。
金刚帮忙,越帮越忙。
晚上9点多,面馆人少了下来,胡言一边伺候着剩下的客人,一边扫尾,收拾着厨房。
“你在哪呢?”甄惜发来消息。
“在兰叔面馆帮忙呢。”胡言回道。
“骗子,哼!”甄惜的消息让胡言摸不着头脑。
“我骗谁了啊?“胡言回道,不懂就问,胡言为自己的求索精神鼓掌。
“为什么不来接我?”甄惜回复道。
“你不是说不用吗?”耿直男孩儿的标准回答。
“骗子,骗子,大骗子。”
胡言看着消息,感觉自己冤枉的不行,不说上午的时候人家不让,就算现在想去接她,自己过去的功夫人家都已经回来了,而且店里也不能没人看着,于是便回道:“兰叔店里没人,就我自己,走不开啊。明天和你一起上学好不好?”
“哼!不理你了。”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胡言自语道,然后继续清理厨房。
“洗刷刷,洗刷刷,哦~哦~”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哥。
兰叔的面馆不大,今天晚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却还是给胡言忙的够呛。
自己不在的时候,兰叔一个人忙前忙后地得忙什么样啊,要是有人能帮他一把,该多好,思及至此,胡言又想起了兰泽,唉!胡言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快十点了,拖了一遍餐厅的地面,胡言准备打烊。
“胡小言!”甄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胡言一回头,看见甄异背着个白色的小书包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胡言又惊又喜,看着那白色的书包,胡言不知道又联想起什么东西来,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瞟了两眼。
“我要吃面。”甄惜本来是过来看胡主是不是在骗自己的,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么晚了吃东西对身体不好。”胡言知道甄惜的身体,偶尔不规律的饮食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胡言还是想尽量避免。
“我不管,我饿了。”甄惜就像个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女生一样,肆意妄为着。
“那只吃一点好不好,吃多了积食会胖成猪的。”
“你才是猪!哼!”
铺开案板,从冰箱里拿出没用完的面团,揉搓拉擀,点灶烧水,动作行云流水。
甄惜在稍微往里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把书包放在身侧的凳子上,双手托腮看着胡言在里面忙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一会儿的功夫,一小碗细如蚕丝的清汤面出锅,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碗底卧着一个白白的荷包蛋。
“哎!哎!”胡言扎着围裙把面放到甄异面前,用筷子甄异面前晃了晃,甄惜仿佛没看见一般,怔怔的出神。
“魂归来兮!”胡言一手叉腰,一手持筷指天,高声呼道。
“呀!”甄异被胡言这么一喝,回过神来,看着胡言的姿势,噗嗤一笑,“你是要把这碗面喂老天吗?”
“你总算回神了叫你好几声了,刚才想什么呢。”胡言姿势一收,把面推到甄惜面前,筷子碗沿上一搭,“我辛辛苦苦做的面,要是喂老天还不如喂狗呢。”
胡言想着家里那条狗,喂他面估计他还不稀得吃吧。
甄惜拿起筷子刚要吃,听见胡言的话又把筷子放下了,气鼓鼓地瞪着胡言:“你说我是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么意思。”胡言一听,赶紧解释,“我那就是随口一说,绝对没有影射你的意思,赶紧吃面吧,再不吃该凉了。”
胡言转移话题。
“我不是狗,那我是什么?”甄惜不依不饶追问道。
“你是天,你是我的天。”胡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胡言愣住了,脑子里全是一个想法,我是天才吗?我是,我踏马就是个天才啊,这么撩人的话我都能想出来,情圣转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甄异也愣住了,脸上再次被红晕布满:“流氓。”
说完,捻起筷子,从碗中挑了几根面条,送入口中。
“嘿嘿。”听甄异这么一说胡言也不恼怒,坐在了甄惜对面,拄着下巴看着甄惜:“好吃吗?”
甄惜点头,不语。
一张小桌,两把小凳,头顶一盏幽黄的小灯,灯下是两个青涩的少年,不大的小屋仿佛被一种说不明的气息充满,温馨、宁静、粉红色的悸动、好像还有那不安的荷尔蒙。
甄惜已经忘了自己口中的面是什么味道,不安的心砰砰地跳着,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手中的筷子无意识的照搅动着面前已经见底的空碗。
胡言则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地看着甄惜通红的小脸,宛如一颗熟透的山荆子果,剔透晶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好想咬一口,本能驱使的着胡言张开了嘴,山荆子的幻想带来的条件反射,使得胡言口中唾液蔓延,越来越多。
感受到胡言的逼近,甄惜连头都不敢抬,小手紧紧地纂着筷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空碗,紧张地不知道无所适从。
啪嗒,一滴清亮的液体不知从何处落下,掉到甄惜的碗中,在碗底完成了一次敲击。
“下雨天?好像挺浪漫。”连贯的情绪,使甄惜把一切事物自然而然地往美好的一方面幻想,甚至忽略了客观因素。
啪嗒,又一滴落下。
这时,甄惜才回过神来,屋内怎么可能下雨呢?
一抬头,甄惜便看见胡言张着溢满了唾液的大嘴,闭着眼,一脸陶醉地向自己逼近,喉结还在不住地耸动着。
梦碎了,美好的幻想也不美好了,悸动的心也凉了下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可是怀春不一定非得下雨啊!
“去死吧你!”
话音刚落,就见甄惜左手扶住胡言的后脑往下一按,胡言的脸被直接扣在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