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爱少女的春情荡漾,被人喜欢的感觉总归是好的。可是她一这样想,鬓角就有些抽疼,就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很难说出来的感觉,全身冷的有些颤抖,王艳问她:“善爱,你怎么了?怎么发抖啊?”,善爱掀开她的手笑笑道:“没事,可能紧张吧!”,王艳问:“紧张什么呢?”,善爱骗她说:“见到老同学了当然紧张”,王艳就笑笑没理她,两只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雨轩看。
陈艳如介绍说:“这位同学是报名迟了,也是咱们班上的,叫陈雨轩”,大家鼓掌对这个眼神不羁的男生表示欢迎,陈雨轩还是冷冷的,没有半点笑容,陈艳如对他说:“你下去找个位子座吧”,陈雨轩眼神一转,看见了善爱,径直朝她身边走了过来,她吓得赶紧低头了,王艳这下心里热乎乎的,帅哥要坐她这边了,只可惜中间隔着善爱。
陈雨轩走到善爱身边将书包在桌子上一扔,直接坐下来也不说话,两眼睛就象刀子一样的凝视着善爱,善爱这才抬头,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雨轩说:“我报名的时候看见你名字了,就转到这个班了”,善爱问他:“你也考上高中了?不会是体育特长生吧?”
雨轩无奈的笑笑:“你觉得我除了打架就不能读书了吗?我是考上的”,他不经意瞟了眼王艳,王艳正盯着他看,被他这冷淡的眼神冻僵,心里抖了一下。
善爱心里很不自然的毛躁起来,感觉自己的已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去看窗户外面,于是她扭过头,看见窗户外面是摇晃着的树枝,却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树枝中间出现了一下,仅仅是那一刹那,她感觉有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胆小的她赶紧低下了头,不再看外面,教室在三楼,外面出现人影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就是自己见到了鬼,一想,心里就冷的打颤。
雨轩看她惊惶的样子,在她头上轻拍一把:“善爱,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善爱摸摸自己冰冷的脸摇摇头:“没什么”,而后,话锋一转,问雨轩:“你是自己真正考上的,还是花钱上的高价啊?”
雨轩眉头一挑问:“你还不相信我?那初中的课本有什么学的?我一个月就全部搞定了“
善爱尽量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从前经历的种种至今想起都觉得是做了场恶梦,但身边一个个死了的人却让她相信那不是梦,她的奶奶,母亲和父亲。
善爱笑道:“你厉害么!”,想使自己的心绪转转,便问雨轩:“漫长的假期都做什么了?”
雨轩头发一甩,爬在桌子上说:“什么也没干,睡了几十天的觉”,善爱听他这样说,呵呵的笑了几声,雨轩斜睨着问她:“那你呢?善爱,这么长时间干吗了?”,善爱说:“我回山里老家了”雨轩问她:“回山里老家干吗了?这么长时间”,善爱想到了假期里发生的那事,她不愿再回忆,回忆起来头疼的厉害,便默不作声。雨轩想到了什么,突然坐正了问她:“那次找你那个土豹子呢?你和他后来去了哪里?”,强子,他在问她和强子,可是强子已经死了,死时的惨状她不敢想象,火车从身体上压过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压过以后人还会是人吗?会变成什么样子?善爱已经不敢再想象了,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头莫名其妙的疼开了。听见有人在她的脑袋里沉沉的叹息,脸色苍白的厉害,象冬天枯草上打的霜白一样。雨轩看她不对劲,问她:“善爱,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啊?”,善爱脑袋里丝丝抽痛,瞥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王艳也觉得善爱脸色有些不对,捏住她的手感觉冰凉刺骨,摇晃着问她:“善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善爱这时的确有些难受,胸腔里沉闷的呼不出气来,似有块东西压抑着,费力的点点头,王艳偷偷瞅了眼雨轩,问善爱:“要不要给班主任请假?回宿舍休息吧!”
雨轩也劝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白?还是回去休息吧!”,善爱挣扎着看看讲台,同学都在领新书,况且高中来的第一节课她不以请假缺过,她就硬撑着摇摇头重新坐好,说:“只是有点头疼,现在好了”,雨轩这就放心了,王艳在雨轩面前装起了清纯,借机淑女的问他:“你和善爱是初中的同学?”,雨轩冷冷瞟她一眼,说:“对”,王艳第一次觉得有男生对她这样冰冷,她的淑女计看来是不管用了,就满脸甜笑的问雨轩:“你叫什么名字?”,雨轩心想,这女孩有病啊,嘴里冷冷说:“不是班主任刚才说了吗?你不知道?——陈雨轩”,王艳的淑女的热情被他冰冷的言表给浇灭了,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心想,就算你陈雨轩是块千年寒冰,我即使含也要把你给含化了。
班主任开了语文课,莺声燕语的讲授着课文,善爱这个时候脑袋里乱作一团,毫无意识,思绪胡乱的飞舞着,她感觉眼前的人都已经模糊了,陈艳如靠在前排一张桌子边沿读者课文,嗓音甜美的灌入了她的耳中,她能清楚的听见教室里那些细微的声响,就是眼睛里看见的东西都是模糊的,象蒙了层雾,又象是在做梦,前面那里坐着个女的,她的背影怎么那么与众不同,穿着一身新校服,深蓝色的,领子上有条勾勒的白条,而别的同学还没有发校服,所以在包罗万象的各色服饰中那身校服特别耀眼,即使她眼神模糊了,依然能看到穿校服女生的与众不同。
善爱想起来,方才那座位上坐着的是饶雪丽,她与这个穿校服的女生个子一样高挑,坐着也挡住了黑板上陈艳如写的词语,那饶雪丽哪去了?这个女生怎么会坐在她的位子上?这个女生又是谁?
女孩的头发在脑后象瀑布一样的披着,看不清侧脸,亦看不清脖子,善爱的眼线里其他人都是模糊的,只有轮廓,可是这个女孩却对她如此的有吸引力,善爱将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她的背上,因为个子太高,校服穿在身上显得很单薄,门口的秋风吹进来,将她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高高的佛起,象光滑的绸缎一样飞舞着。
穿校服的女孩伸出苍白的手梳理着头发慢慢的扭头似要转过头了,善爱就双眼凝视着她,等待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陈艳如老师起身在教室里踱步念起了课文,她瞅见了善爱思想抛锚了,朝后边走来,白色的身姿绰约的在教室巷道里移动,在善爱的眼神里就像昨天傍晚看见工地上那个影子一样,但她的注意不在这陈艳如身上,而在那缓缓转动头的穿校服的女孩身上。
善爱看见风吹起的头发下面女孩的耳根很白皙,白的象葱根一样,侧脸也能看见了,也是苍白色的,渐渐转了过来,善爱才看清了这个女孩根本没有脸,整个面门除了平滑惨白的脸蛋,眼睛,鼻子,嘴唇都没有,善爱觉得有些晕眩,脑袋里嗡嗡作响,眼里看见的东西都在打旋。那女孩光如鹅蛋的脸就那么对着自己,那种白色让善爱觉得冷,发起了抖,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出去在桌下抓住了雨轩的手腕,雨轩睡意正浓,猛然的哼了一下葱睡梦中醒过来,痴呆呆的看着善爱,初中练就的能力让他很警惕的觉察到陈艳如正向他们走来,雨轩赶紧一直手伸出来翻开书,正襟微坐,看着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