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一听,他说的还真准,看看哥们,他哥们打趣道:“说的还真准,那你说说看,我今年几岁了?”,几个人一阵嘻笑。
老汉不理会他们,对雨轩说:“不过你没有什么事儿,看来你遇上的不是什么恶鬼,但你还是要小心些呀”
“你就别在忽悠人了,哪有鬼呢?”
老汉对他们说:“怎么会没有呢,世界分为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
其他人立刻打断道:“这我们在政治上早学过了,还用你讲?”
老汉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八卦,说:“世界还可以分为阳一面和阴一面的,就像这八卦,阴阳互补,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我们在阳间,但同时还有个虚拟的阴间也存在,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几个人听的入了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老汉,听他讲述。
老汉又道:“三岁一下的孩子却可以看到阴间的,能看见鬼魂”
雨轩脑海里浮现出了他母亲死时的景象,好像那时他家的墙跟前站着一个陌生人,看着他父亲用手掐着他母亲的脖子,直到她母亲咽气了。他那时候大概快到三岁了,只是年代太久远,这些记忆已经模糊不堪了。
雨轩心神不定的问他:“是不是过了三岁就看不见了?”
老汉指着他的额头说:“这里,天灵盖这里,有个松果体,刚生下来的时候很旺盛,能够分泌一种物质,过了三岁就萎缩了,越长大越萎缩的严重,分泌的物质进了玻璃体,就能看见鬼魂”
几个人没想到老汉居然懂得这么多,越听越喜欢听了,老汉却不讲了,说没什么可说的了,无奈之下,留下了瓶啤酒给老汉,才起身离开了。
到了郊区的水库旁,找了个平旦的石块,几个人坐下来喝酒聊天,酒足后,全身就热了,跳到水库游泳正好,几个人相继脱了衣服放在石块上,穿着内裤跳下了水库,“扑通扑通”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其中一个男生游着游着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双脚好像不听使唤了,而且腿上像是绑上了千斤重的石块,直往下沉,想要喊他们,喉咙却发不出了声音,快要淹没头颅的时候,终于喊出了声:“救我,快救我,我不行了,要沉下去了”
雨轩见状急忙游过去拖住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这时候他托着那男生觉得异常的沉,好像拖着的不止他一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到了岸上,男生平躺在岸上的石块上粗粗的喘着气。
雨轩问他:“你怎么回事?我游泳还是你教会的呢,自己怎么还差点淹死了?”
男生喘气说:“我不知道,我的腿不听使唤了,好像有人拉着我的腿往下拉”
雨轩抬起他的腿抖了几下,说:“是不是抽筋了?”
男生伸腿抖抖,说:“不是抽筋,真是有人把我往水里拉了,太可怕了,我不下去了”
男生光着身子在石块上躺了一会,雨轩下去又游了会,感觉全身酥软的没力气了才上来,晒了会太阳,等身上的水晒干了,要穿衣服,拿起衣服的时候看见石块上赫然写着几个红色的字“不要再和他们混在一起”,他心里抖了下,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难道是他母亲在告诫他?衣服拿在手里僵了半晌,套在身上,再看石块上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
后来雨轩把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告诉善爱的时候,善爱总是避讳,一言不发,她不想被这些事情经常扰乱思绪。
虽然五一只有短短一周的假期,在山里呆了五天,却似做了一个世纪长的恶梦,每天晚上从前经历的各种血腥场面会象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梦中闪现,半夜里惊起的时候幸亏有柳儿在她身边睡着,才不至于失声哭出。
为什么总是遗忘不了强子?这个问题在善爱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雨轩的出现始终是不能够代替强子在她心中的位置,她与强子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在山里经过无忧的少年时代,经历过儿时的欢歌笑语,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至今回忆起来那时候玩过家家游戏的场景,善爱的嘴角还会浮现出甜甜的微笑,但微笑过后,心里就会聚起漫无边际的悲伤,心凉的仿佛冬天的冰凌。
善爱带着重重心思返回了学校,晚上心有所思,无力学习,就早早的灭了蜡烛,蒙头盖被的躺进了被窝。
午夜的时候饶学丽又从床上爬起,下床走到善爱的床边,睁开眼睛凝视了片刻,转身到了她自己的床铺跟前,匍下(禁止),趴在床板下伸手找起了什么东西,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起身站到门前墙上挂的大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除了月光照耀到的东西,剩下的全是模糊轮廓,唯一不见镜子前面站着的饶雪丽自己,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又上床睡觉了。
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后,善爱竟然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异常离奇,梦见的竟然是陈雨轩的母亲,地点是陈雨轩告诉她的那个差点出危险的水库。
陈雨轩的母亲是个异常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水库边,身上的白色毛线衫在风中咧咧作响,一头长发飘向脑后,她也在水库边上站着,好像是个阳光强烈的下午,地上的灰尘噗噗的飘起,广阔的水面如一面镜子反射着太阳白晃晃的光芒,炽热的光线洒落在眼皮上,有些灼热之感。
她眯着眼镜看着雨轩的母亲向她走来,身姿曼妙,象风一样轻柔的飘动。
对她说:“不要和我儿子在一起了,你会影响他的前程的”
她想解释,可是喉咙里像是塞满了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音来,雨轩的母亲转身指指平静的水面,她看见一个背影沉入了水中,浩瀚的水雾漫过了那个人的头颅,下沉的地方冒出一股殷红的液体,渐渐的扩散到了整片水面,一眼望不到边的水库全部成了红色,空气里有血腥的气味在漂浮,岸边的树上那么多树叶突然间刷刷刷的落完了,女人淡淡的笑了几声,消失了,风里回荡着她凄惨悲凉的笑声。
善爱被这个古怪的梦所惊醒,额头上的汗液在黑暗中泛着亮晶晶的光芒,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已是临晨三点。
宿舍里其他三人睡的正香,呼吸平缓而均匀,墙外的人家传来了几声狗吠,继而又恢复了祥和宁静。
空气有些凉,善爱只穿着睡衣在床上坐了片刻,重新卧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然没有了,睁着两只眼镜等待天亮。
她觉得这个梦可能是雨轩他母亲托给自己的,以后有意疏远了雨轩,尽量和他拉开些距离。
虽说和雨轩是同桌,但上课的时候从不会和他说话,偶尔自习课上雨轩与她聊天,若不是关于学习方面的,她就会拒绝回答,甚至不理睬。
这样的变故雨轩还不知道,却让一直有醉翁之意的王眼看出来了,于是就想借机插一把。
这天中午在寝室里王艳心里异常热乎,甚至坐立不安,终于开口问善爱:“你最近怎么和陈雨轩不怎么说话了?”
善爱若无其事淡淡地说:“是吗?”
王艳坐到善爱床边来,说:“是呀,他上课和你说话你怎么都不理睬呀?”
善爱面不改色地说:“上课能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