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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糖咖啡

带着陌生的激动和兴奋,我出现在这个陌生的火车站,想着以前的故事,不由泛起一阵甜蜜,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高考完本应没有任何交集的我们,在几个同班同学的邀请下一起聚餐,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而他收到的大冒险就是向我表白

许多人都知道我喜欢他,三年前见到他,就种下了一份情愫。可是并没有开出花,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高一在室友的怂恿下,我表了白。他冷冷的开口:“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喜欢的,脸?身材?还是吊车尾的学习成绩?土不拉几还学别人搞言情剧!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女主的命!”

自尊丢了一地,嘲笑也变得清晰,自卑油然生起。从那次以后,我躲了他一个学期,努力做到不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听说他有女朋友了,可是我始终都没有见过。

少年时初产生的感情,就这样被无情扼杀。那天,我一晚上没睡,感觉特别清醒,特别精神,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枕头,委屈逐渐随着夜深而放大。

因为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每一次见到他我都感觉十分尴尬。低着头,我感觉班上人的眼光都在看我,眼神里透露着嘲讽。事实如此,我知道他们总是偷偷嘲笑我,模仿他!

一旦和别人起争执,她们总会说:“我们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丢脸至极”

这无疑是我心口的一根刺,却怎么样也拔不出来。每一次都刺的我心疼,疼的体无完肤。有时候,我甚至会讨厌那些用这事开玩笑的人。

我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交流。而别人总是拿我和他开玩笑,只有要他回答问题或是怎样的,班上的人都会看着我然后起哄。我恨不得地下长了一个洞,让我钻进去。

在高二时我们分了班,我知道他会读文,因为他文科很好,于是我毅然去了理科班,目的就是为了躲开他。

好巧不巧,他还是选了理科,和我还是一班,也很巧,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转学来到我们班。他和她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甜甜蜜蜜。而我则成为别人口中说长道短的谈资,即使我卑微的求着大家,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可有些人,他知道你在乎,越是不开放下任何一次嘲讽的机会。

有一次体育课,我一个人玩那些体育设施,她和他甜蜜的出现在我的身旁,我不敢转过头去看他们的笑容,他们的笑容有多灿烂,我就越能感受到别人的眼光多可笑!

其实我的心里很难受,羡慕嫉妒,还有尴尬中夹杂的无措和委屈。

在班上,我努力将自己表现的像个小透明,尽量降低存在感。可是还是总是被人在她面前提起,而我和她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坐在后面的位置,将书堆得高高的,然后,把自己埋在这堆书里。这大概就像鸵鸟,遇到危险就把自己埋在沙堆里。如果埋在沙堆里真的有用,我希望我这辈子都埋在里面,永远不会出来!

一年也就这样相安无事。靠白成为笑话的事,我一直没有放下,我感觉我放不下了。即使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别在乎这件事了。可是越这样,我的世界就越煎熬,越放不下。至于他的女朋友,在升高三前就分手了,原因不知。

室友暗示我又有机会了,我只是笑笑不说话。我可能不敢了。相安无事就这样,高三结束了。

在整个高中,我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有交集的机会。

可是高考过后,我们并没有像直线那样发展。KTV里,响着他的声音“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这于我来说就是个玩笑,我不明白,为什么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呢?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可是我的眼泪却不争气的在打转。此刻的我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围观。

我知道我的脸已经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气愤和无地自容。我推开他“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你们觉得很自豪吗?”

我拿着书包向门外走去。眼泪流下,没出息的哭了。“你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大不的,谁爱笑就去笑吧”

我自说自话,在公交车站等公交,一开始总感觉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看了看没人。害怕别人看到我满脸的委屈,我将头深深埋在衣领里。

耳机插上,可是里面的歌为什么都显得这么悲伤,平时不是这样的,一直切,一直切都还是那样“怎么连你也在笑话我,跟我过不去啊!”

公交车好久了还没到,而看早上还阳光灿烂,现在就开始阴云密布的天,这是要下雨的节奏,我心里就更难受了。

“今天不应该出门的,以后再也不去这样的聚会了”我说着。我感到此刻的世界对我充满了敌意,别人看我的神情就好像在看我笑话。

公交车还是没来,我直接向前走去,其实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还是想有人来找一下我,可是并没有,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雨如期而至,夹着我的眼泪,真好,原来下雨了就不用在意别人会不会看见我哭了。

三年前的拒绝和平时的被当成笑话,还有我的一根筋不肯放下,究竟怎么了。

我还喜欢他,即使我明白我们没有开始也不会有结束,但是我还是喜欢他。我一定是疯了,我想。“林悠”背后有人叫我。我回头,程缘起?他来干嘛?于是我撒开腿就往前跑

谁知道他也在后面追着,最后他腿长,追上我,拉着我的书包“你跑什么?”

随后,他就把衣服盖在我的脑袋上“你傻呀,不知道要躲雨吗?”

他也淋湿了,把我拉到一旁的屋子底下,站在那里,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低着头看地上发呆

“你很喜欢一个人发呆吗?”他开口。

我没有回他,只是点了点头。其实我不爱发呆,只是一个人无聊而已

“对不起”

“啊?”

“我说刚刚在KTV,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他又没有参与

“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吗?”听到他的话我抬起头看着他,这是在可怜我吗?

“别开玩笑了,我先回家了”我想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他很肯定的说

“对不起”随后,把衣服丢给他,我就一头扎进雨里,没有理他大声叫着我的名字。平时和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怎么可能……喜欢我?

晚上的时候,刚刚准备休息,却看见他给我发的消息“今天的事对不起,你还好吗?”

短短的几个字,我却看了好久,自从遇见你都没有好过。我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准备睡觉,不再过问。一切都需要从新开始,对,大学就是我的起点。

可是越强迫自己不要想,脑子还是浮现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他走在过道的身影、他和别人说笑的样子、他的笑容、他的严肃,他和她之间的甜蜜。

别人都以为我喜欢他就是这样没厘头。可是,在高一军训时的一次偶遇,就注定我对他的纠缠。

手机震动着,一连好几条消息,想要忽略,可是一闭上眼我脑子里全是他发的消息。

我打开手机,程缘起?一连好几条都是他发的:

“林悠,我今天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考虑了很久很久很久”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你慢慢想我不着急的”

“对了,你志愿想填那里呀?你喜欢什么样的学校”

“师范?还是医生?你就不要去学医了吧,挺累的,美术?我记得你挺喜欢画画的,而且画的也挺好”我喜欢画画,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

“我喜欢咖啡,但是不喜欢太苦,你可以做我的糖吗?”

……

良久,我回答:“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对不起,我不喜欢咖啡,糖也是苦的”

他回:“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在接受,但是我愿意等你的糖变甜”

随后我点开他的消息框:“没什么的,是我小题大做了”

我盯着里面仅有的两条消息看,高一那年加了他的QQ,到现在为止,也就这两条消息。他的名字:ESPRESSO(一种苦涩的咖啡)。

三年来都没有变过,我却把自己的改成半份糖。但是我并没有成为他的糖。想到这里,我苦涩笑了笑。

很快,他回到:我以为以自己的优秀,不愁没有喜欢我的人,所以那些被我的冷漠伤害的人就像是我被人喜欢的勋章,是我和别人茶余饭后的玩笑。

接着:我发现我真的是个十足的蠢货,伤害了那个喜欢我的人。

林悠,对不起,无论是三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应该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看着他的消息,我惊讶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突然释怀了。

不是因为他的对不起,而是因为他的突然觉悟,他知道我喜欢他,而且也知道对于我的那无形中形成的伤害和笑话。

我回想着当老师叫他或我起来的时候,别人起的哄,老师莫名的眼神……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奇怪的幸福,一种突然释怀的幸福!

我并没有回他,因为不知道我该怎么回,这个道歉,是他欠我的,本该还给我的。今夜,注定无眠。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并没有发挥好,离一本差两分,爸妈开始让我准备复读。可是我不想,我只想往前走,无论以后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在爸妈苦口婆心让我填本地学校的劝说下,我选择叛逆,报了北方的学校。

我想或许一个新的开始要从换地方开始。一次偶然的机会,商场的遇见,才知道他的学校在我隔壁。

这次遇见,感慨万千!他说“对不起”

我笑着说句“没关系”。室友问我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看了他一眼“高中同学”

然后,我们道别,离开。我室友说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我说不用管他,出了商场们之后,背后就传来喊我的声音“林悠”。

我转身“程缘起”。

他向我跑过来“你知道你们学校这么大,你有多难找吗?我遇到人就问认不认识今年的新生林悠!”

我笑着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呀!这里人那么多,你还一个一个问”

“我只希望茫茫人海中遇见刚好认识你的那一个,然后我就遇见了你”

“饿了吧!”我问

“嗯嗯,饿了”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现在笑的傻乎乎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为了找我,傻乎乎的满世界问人。直接发个消息不就行了!一半感动一半惊喜!

“走吧,请你吃饭”

“嗯嗯”他从我手里结果我买的东西,我也没客气,索性全给他了。和室友一起带着他去吃饭。

后来,每一次假期,无论中秋还是国庆,连清明节程缘起都会坐几个小时的车过来,他都会换着法的找理由过来!还请我室友们又吃饭又玩的。

我室友说“你不要给我了,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转眼两年,这次校庆放三天假,我带着行李,买了车票,向另一个城市跑去!程缘起,我想我知道我的答案了:我愿意做你的糖!你还愿意做我的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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