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跑车在道路上划过一丝炫目的银线,极快地又消失不见了。
“翁嗡嗡…”
放在座椅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联系人,封衍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话音未落,电话另端就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来吃饭。”
俊眉紧缩,他紧盯着路况,冷冷地说:“我现在没有时间。”
抬手正欲挂电话,里面倏然就传出了一道女声,“封哥哥,你快回来吧,父亲知道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了,让你赶紧过来。”
“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见四下无人,紧急转弯,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下班回家的路上,周遭全是匆匆而过的人群。
叶念依不停地跺着脚,高跟鞋底在道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混蛋封衍!
该死的封衍!
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她结过婚怎么了?
结过婚的女人就不能重新开始生活了吗?
他有必要觉得见不得人,让她藏着掖着吗?
越想,她不禁就越气,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夜幕降临,不远处的小房子前挂着霓虹灯闪烁的牌子,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家酒吧,猫儿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正巧她此时憋屈地难受,踏步走了进去。
谁料,房子的表面上虽然很小,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甫一进入,震耳欲聋的音乐就袭击了叶念依的耳朵。
因为新闻及时被封衍封闭,所以此时的人们还不知道她的事迹,全部将她当做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在意。
她走到吧台前,要了杯威士忌,才刚喝了几杯,就感觉到了手机在包包里振动,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喂,叶小姐,明天是小颖的葬礼,希望你能够参加。”
手机从手中滑落,掉落在了地上,眼里的泪猝不及防地滑落了下来,一颗一颗地砸落在地上,开出了伤心的花朵。
“喂…喂……”
一直没有人回答,手机里的声音逐渐消失,黑了屏。
她这几天拼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是不想要面对小颖离开的事实,没想到现实却是如此残忍地将她给拉了回来。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地往下落,她伸手去擦,却是没有任何的用。
忽然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过,哑着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来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她的旁边,凝眸看着她身上的一身职业性装扮,问道:“工作上出问题了?”
她摇了摇头,不愿意说话,拿起桌子上的酒,开始喝了起来。
“女孩子喝这么多的酒不好。”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阻挡她去拿酒杯的动作。
他的手握的并不紧,她只稍微地挣了挣,便挣开了,声音里有着一股子明显的疏离,“这是我的事情。”
有眼泪滴入到酒中,混在一起,她仰头喝下,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但这种难受却不及心里的半分。
淡茶色的眸子微眯,视线落在地上的手机上,他刚刚好像瞧见这个手机是从她的手中滑下来的,捡起地上的手机,他想要给她的家人打电话,却打不开机。
“你家是哪里的?”他无奈地问道。
猫儿似的眸子充满醉意地看了他一眼,她一脸狐疑地问道:“你问我家是哪的干嘛?”忽然,她伸手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想要去我家偷东西?”
额头上划下一排排的黑线,看着服务员朝这里看过来的目光,他连忙将她的手拂了下去,“你喝醉了,我要送你回家。”
她先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猛烈地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家!我没有!”
看着她这副疯癫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额,是他错了,他不该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话。
想至此,他起身就想要离开,她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有家吗?可不可以收留我?”
猫儿似的眸子因为刚刚哭过,所以晶亮异常,嘴巴微嘟,配合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害怕人抛弃的小狗。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着声音,说道:“那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她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甜甜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那你现在跟我走,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包包,就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
服务员拿着手中的钱,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他都快要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辉煌酒店,是A市最高级酒店,不管是外表装潢,还是内部设计,绝对是世间一顶一的好,能够真正的让客人在里面体验到当上帝的感觉。
“邵总好!”
甫一进入里面,大堂经理就领着一众人朝邵言鞠躬道。
邵言点了点头,指了指挽着自己胳膊的女人,吩咐道:“安排一个房间。”
瞅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经理微愣了愣,心中了然,连忙去准备房间。
进入房间,他就将挽着自己胳膊的女人,放倒在了床上,在酒吧里的时候,灯光太暗,没有看清,现在这么一看,她倒还有几分姿色。
月牙白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更是衬得她的脸颊莹白如玉,没有任何的瑕疵,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两片扇形的阴影,粉唇微嘟,像极了在沉睡中等着王子解救的睡美人。
只是不是这么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就好了,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地说道:“不要走!”
身子微僵,他扭头看她,发现她还是一副闭着眼的模样,以为她是在说梦话,淡茶色的眸子闪了闪,伸手想要掰开她的手。
却不知她的手越握越紧,根本就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她忽地睁开眼睛,猫儿似的眸子里似起了一层迷雾,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害怕。”
“害怕什么?”
见她这副模样,看来自己是走不了了,他索性坐在床边,像是哄小孩似的,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