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光在顾雪莉出事的那天下午就得到了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顾雪莉又在刷什么花招,原本打算去探望顾雪莉的打算打消了。
他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是顾雪莉这次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许是为了隐藏些什么才选择在这个时间,可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是想一石二鸟吗?周临光不屑的冷笑一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取消了一切临时安排的行程,然后又得到了翟天宇的公司新来一个特别顾问的消息。
特别顾问?周临光皱皱眉,下属传回的消息里加了一张模糊的图片,高高大大浅色的头发,显然不是本国人,翟天宇打算把公司发展到国外去吗?
周临光合上手机有些不甚在意,他介意的是翟天宇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已经派了人去打听翟氏集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具体的他不清楚,只是简单的打听到了好像是叶依然撞到了顾雪莉,当时就来了救护车。
这样的手段显然不是叶依然能做出来的事,但是翟天宇那个直性子说不定就会真的相信顾雪莉,如果是这样的话,叶依然现在一定不好过,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顺理成章的去表示自己的好意,只好暂时作罢。
沈镜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对沈家做手脚的人,他隐隐觉得当家那件事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沈家才会被牵连,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他因为打击变得一蹶不振,一连十几年都蛰伏不动,现在想要重新进入这个圈子,变得有些艰难,好在沈宁天生好像擅长这些事情,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
他不喜欢规规矩矩的跟人说话,一般有事都是发邮件发消息,迫不得已轻易不愿意跟人面对面,时间一长,很多人对沈镜的印象也变得模糊起来,只留下一个沈宁。
沈镜最擅长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论做过什么他都会习惯性的抹去留下的痕迹,久而久之甚至变成了本能,沈镜用沈宁的电脑的电脑查了一些资料之后,习惯性的抹去浏览的痕迹,不小心连沈宁的记录也全都抹去了。
沈镜一时有些紧张,试图想办法恢复,但是想了想,这些事情,沈宁也不是不可以知道,他虽然不知道沈家的事情,但是多多少少也查找过,只不过那件事过后,痕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他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最后便作罢不再过问。
沈宁中午得了空就回了一趟家,沈镜一个人缩在一张大大床上抱着电脑出神的看着,看到沈宁进门之后也没有吭声,自顾自的头下头看着电脑。
沈宁走过去把电脑盖上:“看什么呢?”
“看沈家。”沈镜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忘了当年亲眼看到过的惨状。
沈宁一下子沉默了,有些担心的站在床边看着他,想要张口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安慰说不定说出口之后就会变成冒犯,索性干脆闭紧了嘴什么都不说的坐在床上。
知道他在想什么,沈镜也并不觉得沈宁的反应有什么奇怪,只是重新打开了被沈宁扣上的电脑,然后把电脑转了半圈,面对着沈宁:“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不管牵连了谁,我都不会停下的,我希望你能帮我。”
沈宁看着电脑里,沈镜打开的资料,全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沈家惨案,除了沈镜逃出生天之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葬身火海,他只是看着那些已经被整理过的现场照片都觉得仿佛听到了那些人在火海中的悲惨和痛苦。
沈家旧址处于一片荒郊,原本在那边被人收购以后是打算盖成居民区,结果有人传言那边闹鬼,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沈家的遗址也被保留,至今无人出入荒草丛生。
沈宁看着沈镜,然后对他说:“尽管去吧,我尽全力帮你。”
沈镜笑了笑,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沈宁就去准备了午饭,吃完之后,沈镜说要去午睡一会儿,沈宁便安置好他之后出了家门,下午他还有分公司的事要处理,不能耽误了。
沈镜在沈宁出门之后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翻身下了床,偷偷跑过去打开了沈宁的电脑,熟练的输入一串代码之后,才放心的打开了沈宁锁起来的文件夹。
沈宁的电脑里放了不少东西,还好沈宁这个人做事都喜欢整理的清清楚楚,每一个文件夹都作了简单的备注,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沈宁的电脑里不下几百个文件夹,看的沈镜的眼花,终于在最后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被命名为沈家的文件夹,沈镜愣了一会儿才终于点开。
文件夹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新闻图片,都是沈镜早就看过不下几百遍的,剩下都是一些相关的一些照片和截图,密密麻麻的大概有十几张,沈镜一一看过来发现沈宁应该是认真调查过的沈家的事情,只是毫无线索。
证据一直到沈家大火的头天晚上之后就戛然而止,事情已过去多年,这么遥远的事情想要去寻找证据简直难于登天,沈宁的调查到此为止,其余没有再多的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一直想帮沈镜只是却不想打扰他,就一直偷偷的去调查,一直到最后没有什么收获也就不了了之,也没有告诉沈镜他查过沈家的事情,怕会给他一个空欢喜。
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的人命,不是一把火就能困住的,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十几个人都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任自己在大火中被烧成焦炭,那天应该是沈镜的记忆中他最后一个过的快乐的暑假。
沈家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才导致后来的灭门惨案,他仍然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姐姐脸上那个绝望痛苦又期待的表情,哭着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把他从窗户上推下去,虽然他受了伤,却是沈家唯一一个死里逃生的人。
沈镜擦了擦脸上的泪,打开了一个图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当时能被警察发现的所有证据,是当时唯一一个比较敢说话的新闻社,只是这篇报道之后几乎再也没有见过这家新闻社的人,说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上头因此被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