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川真的能做到修复她体内所有受损的器官,赵晴岚可能真的有机会复活。”罗白顿了顿,说道,“但是,能不能活下去,这个还不好说。”
毕竟这个工程量太大了,而且要考虑到各个器官跟身体的匹配度。在此之前罗白从来都没听说过成功的案例,不知道沈川能不能成为第一个。
“几率有多大?”顾妙玲迫切地看着罗白,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保守估计百分之五左右。”
罗白说出的已经是最大概率了,如果赵晴岚对身体承受能力差,复活的几率只会更小,甚至可能之有零点几的概率。
实验室的门倏地被打开,沈川带着一大批人走进来,停在四个人面前。
沈川像是早就料到几个人会出现一样,脸上的表情尽是了然,说道,“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罗白一直压抑着的怒火此刻尽数爆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我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吗?”沈川笑着回答道。“是我对你太好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是你杀了我妻子,你为了利用别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罗白的目光第一次如此阴鸷,“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
“如果那个女人不死,你会愿意跟我离开吗?”沈川毫不在乎地说道,“她只会妨碍你干大事,离了她,你才能更上一步。”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罗白怒骂道,“一开始导师说你性格偏执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变态!为了你自己,你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心理变态?”沈川颇有趣味地抬起眼睛,“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我杀了你妻子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我的。那天她吞下药之后那种惊恐的表情,现在想想,都还觉得万分有趣呢。”
罗白登时红了眼眶,想要冲上去给沈川一拳,但是被赵华岚用力拽住,最后拽了回来。
“你冷静一点。”赵华岚拉住他,“你现在冲上去就是死。”
“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还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沈川笑容愈发灿烂,四个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拍拍手,身后一个人抱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术,将术的尸体扔在了罗白面前。
术被精心打扮了一番,被换上了黑色的小洋裙,戴上了黑色的头花,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术!术!”罗白跪倒在术的尸体前,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川,“她什么都没做啊!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啊!”
“她是被谁的心慈手软害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沈川扫了罗白一眼,寓意再明显不过。
“我听了你的话去做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术!”罗白大吼道,“你要杀要剐你冲我来!她是无辜的啊!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啊!”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有谁是真的无辜的?”
沈川说的没错,在场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负着什么事情,没有一个人算得上真正意义的无辜。
“这就是你杀了术的理由吗?”罗白质问道,“你杀了我可以,这条命我都给你,但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为你做过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术就像黑暗中的向日葵,一直努力朝着阳光的方向露出微笑,即使跟着罗白受了这么多苦,她也只是玩笑一般的抱怨过几句。
可是这样的人,硬生生被摧毁了,再也回不来了。
罗白有点后悔之前没对术好一点,还总是数落她的不是。
沈川冷哼一声,反问道,“那又怎样?”
“我今天要杀了你,给术陪葬!”
“我如果死了,赵晴岚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沈川话音刚落,顾妙玲就手疾眼快地抓住罗白,大喊道,“别冲动!不能杀了他!”她还等着沈川复活她母亲呢,如果沈川就这样死了,谁来把剩下那些事情做完。
“你放开!”罗白用力甩开顾妙玲,顾妙玲险些被他推倒在地,好在司逸寒扶住了她,顾妙玲才没摔倒在地。
“我就站在这里,你觉得,你有机会杀掉我吗?”沈川挑衅地看着罗白,觉得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当时就不应该相信你,还替你做了这么多年坏事!”罗白悔恨道,“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帮你说好话!”
可是就算有再多不想,事实就放在这里,无法改变,任凭罗白怎么后悔都没用了。
“今天是你们见证奇迹的日子,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们一马,等到你们见识完,再杀了你们。”
沈川身后的人窜出来将四个人束缚住,力气之大以至于四个人都动弹不得。
“去,开始进行复苏。”
沈川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人员进行工作,机器齐刷刷地亮起来,所有人各司其职,四个人被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
只见那些人不停地将各个数据进行对比,沈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巨大的容器,罗白发出沉沉的低吼,如果不是被人抓着,此刻早已把沈川撕成碎片了。
“生命复苏,第一次,开始!”
随着沈川一声令下,容器内爆出一阵淡蓝色的光芒,连接着赵晴岚和机器的导管开始发出微微的抖动。
赵晴岚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跟活人已经完全没了区别!
“姐姐……”赵华岚呢喃道,看着容器内年轻依旧的赵晴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沈川一脸自信,赵晴岚的复活似乎真的不是问题!如果赵老爷子在这里,看到去世多年的女儿活了过来该要激动的晕过去了!
顾妙玲看向一边的司逸寒,声音有些颤抖,“寒,我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我妈妈了?”
司逸寒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