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看了看关得严实的房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打包盒,白眼一翻,果断转身就要扔进走廊的垃圾桶里。
却忽然停了手,面上带着几分纠结之色。
“想扔便扔了,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时候忽然一道冷冷的,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术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可不就是罗白!
这一吓她手一抖,打包好的饭菜直接“咣叽”一声掉进了桶里。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罗白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捂唇咳嗽了两声后径直抬脚离开。
“你要去哪?”
“这应该与你无关。”罗白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术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就关上了。
术眨巴眨已眼睛,气得胸口疼,刚升腾而起明愧疚顿时消散了。气呼呼的猛拍房门。那架势,似乎要将门给卸掉了一般。
而在此时,术之前被人撞倒的巷子里,那个戴着帽子口罩眼睛,浑身上下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男人再度出现,十分焦急模样低头寻找着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去哪了?明明刚才都还在的啊!”
就在这时,男人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你小子又跑哪里去了,赶紧给我回来,要是我十分钟之内看不到你人,你就等死吧!”男人还来不及说一个字,嘴都没张开,对方就跟炮仗似的吐出了一串话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男人顿时轻啧了一声,更加焦急的在地上大概浏览了一圈之后急匆匆的跑开了。
……
叶宅,会谈室内
除了司逸寒外,还有四人,两男两女,叶添以及另外三名女性作为晚辈,此刻并不在场。
五人各坐一方,沉默中一阵诡异的气氛蔓延。
过了许久坐在主位上的叶老爷子才将视线从面前的莹白之物上撤离,转而看向了司逸寒,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三十几年了,小兰消失了三十几年,当年我们寻了许久都没有她的踪迹,甚至以为她……孩子,这些年,你怎么不来寻我们?”
司逸寒看着情绪激动的老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抱歉叶上将,一,我从来没有听我母亲提起过你们,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觉得有来找你们的必要。这回来,我也只为找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而来。”
这话一出叶家众人顿时一愣。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和叶家划清界限?”叶启有些震惊的看着司逸寒。
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亲情,突然听到司逸寒竟然不想和叶家相认,难免会觉得吃惊。
“就算你再不承认,你终究也是我们叶家的血脉,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时候坐在叶启下首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女人轻声开口。
司逸寒将视线汇聚到了她身上,长得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
只见她慢慢的抬起了脑袋,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没有焦距。显然是看不见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叶秦竹,按照辈分来说是你的二姨。”叶秦竹淡笑了一声,即便失明了她身上也带着一种从容的气质。
“我是你小姨,叶秦梅。”场上唯一一个没有开口的女人此刻突然站了起来,比之叶秦竹,她看起来要更张扬一些,即便一身旗袍却也依旧阻挡不了她凌厉的气势。
只见叶秦梅嘴角噙着笑踱步到司逸寒面前。
“你很意识防御厉害,竟然连我都看不透你的心思,不过,你心里一定有些愤怒吧。”
叶秦梅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慢慢的开口。
“Z国著名心理学家,微表情专家,并且还是部队特聘心理咨询师、侧写师以及谈判官……叶老师,果然名不虚传啊。”
司逸寒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略带笑意的说道。
后者眉头一挑,略微耸肩似乎有些无奈道:“毕竟也要养家糊口嘛,发展路子广一点总是好的。你想知道有关你母亲的事吗?”
“愿闻其详。”
叶秦梅轻笑了一声,又转身坐了回去,叶老爷子和叶启谁都没有开口。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别看他们俩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论谈话,整个叶家都没人能比得上叶秦梅了。所以交给她,省心又放心。
落座后她抿了一口水才慢慢开口叙述道:
“大姐作为叶家长女,肩上担负的是整个叶家的未来……唔,你应该不知道,叶家每一任掌权人都是传长不传幼。大姐平时就按照叶家家主方向训练。压力自然是我们的几倍。
不过,大姐心性坚韧,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她都一一承受了下来,成了一名合格的继承人。
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在她刚满18岁那年,我那一向乖巧有想法,行事果断的大姐不见了,她……没有任何缘由的就离家出走了。而她还带走了我们叶家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
司逸寒秒懂,看向了那个被匣子装着的丝锦暖玉。
“之后我们更是派出了大量的人力投入到了寻找之中。最后在帝都周围彻底失去了踪迹。
我们曾设想过,到底是什么让你母亲宁愿舍弃了叶家也要离开,当然,最后无疾而终!”
“所以,你是想说,我母亲的死与你们无关?”
“不,如今看来也有些关系。”叶秦梅再次起身,走到他身边,拿起了木匣子。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的拿起了那块玉:“因为它!”
“它代表了什么?”司逸寒当然知道和这块玉有关。当年就是因为它杨梦才被人利用了,从而对她母亲下了毒手。
“这个,恕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我们叶家的最高机密。”叶秦梅有些不舍的将玉放了回去。十分认真的看着司逸寒说道:
“这块玉本属于叶家,如若你执意想与叶家划清界限,我希望你能将它还与我们。”
他们也是知道司逸寒的底细的,若是以前,他们必定不会这般低声下气,但是如今……整个叶家几乎快要分崩离析,他们已经没了那种底气。
“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