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寒僵住,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陡然握成拳状。
“你醒了?渴不渴,我让人给你送点粥上来。”他说完之后立即转身出门朝楼下的佣人喊了一声。
顾妙玲脑子昏昏沉沉的,晕眩让她的眼里露出了疲惫之色。
司逸寒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那赌墙看,他也转头看去,看到了上面挂着的一副黑白遗照。
从“顾妙玲”死后,这张照片就一直挂在了这里,不过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就掉了下来,照片被玻璃划破了,所以他就把照片送去修复了。
昨天才重新挂上。
“司逸寒,你真会恶心人,这幅画挂在这路里,究竟是要埋汰谁?”
顾妙玲突然开口,却只发出了几个哑声。她的喉咙竟然被伤到了无法发声的境地。
端着杯水过来刚想喂她的司逸寒听了这句话,动作兀的一顿,眼里怒气云集,见着她醒来的喜悦之色瞬间消失。
他尽力克制自己,免得又因为失去控制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板着脸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一口一口的喂着水。
顾妙玲本来不想饮下他手中的水,可是她这会儿嗓子就像要着火了一样,一接触到那丝丝冰冷就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去,甚至还渴望更多。
“多喝水,不然嗓子就废了!”司逸寒冷声说道,显得越发有些心浮气躁。
他现在真的很想掰开顾妙玲的嘴直接灌下去!
“我自己来!”顾妙玲倔脾气一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用缠满绷带的手一把抢过水杯 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手上和喉咙的刺痛让她眉头紧蹙,一整杯水下肚后她早已大汗淋漓。
“敢问司大总裁,你这幅姿态,又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这样就会让我感恩戴德?不好意思,这种事一辈子都不会发生!”
司逸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青筋都突突的跳。
“萧子玲,如果你不想变成哑巴的话就乖乖的闭上嘴。”
“呵呵呵,是因为我一开口就打破了你心中那个像狗一样听话的‘顾妙玲’的形象了吗?”
他眼神突然凶狠起来,直接一爪钳住她的喉咙。
“萧子玲,你别逼我动手!”
“你动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手刃了你,为我爸爸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顾妙玲眼里现在除了疯狂还是疯狂,满心都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杀了司逸寒!
去他妈的五年之约,去他妈的任务,去他妈的“无”,去他妈的“爸爸”,去他妈的凌……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想要司逸寒的命!
而此时的司逸寒眼眸狠狠地波动了一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随即又爆发出巨大的光芒!钳住她脖子的手像被烫了一下,迅速收了回来。
转而扶上她的双肩,略微颤抖着声线:“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是顾妙玲啊!”
顾妙玲神情阴冷,面带诡笑的看着司逸寒,嘴里慢慢的吐出这句让他晴天霹雳的话来。
于她话音刚落之时,房门便猛的被推开。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贱……怎么可能是顾妙玲!她早就死了。”金影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无意识的瞪着一双大眼睛。
因为从来没进过司逸的房间她并不熟悉里面的结构,不过短短的一点距离她就撞了好几回。
腿上顿时青紫一片。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床边,直接将手里的文件袋怒摔在了床榻之上。
“你的背景我调查得清清楚楚,别以为整容成顾妙玲的样子你就真的是她了。”
她这一摔,文件袋里的东西顿时就散了出来。司逸寒随手捡了一张看起来,不过片刻就面如锅底。
只见他手上的竟然是一份整容记录,还附了一张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
整容后的自然是她现在的模样,而整容前的模样与她现如今差不多有七成像。
顾妙玲不知道司逸寒究竟是看了什么才会做出这般模样的表情出来。只见下一秒他猛地见那些东西朝自己砸来。
她没躲过去,右脸颊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丝丝殷红从里面流出,很快就浸染了半边脸。
顾妙玲随便一瞟就愣在了那里!
“这不是我,我就是顾妙玲,我从来没有整过容!”顾妙玲厉声反驳,不知道这个整容记录是怎么来的!
司逸寒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俯视着她,似乎在给她一个最后辩解的机会。
然而顾妙玲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得多了,甚至还有隐隐的刺痛传来。
在这般无助之下,她下意识的望向了司逸寒。
随即她就是一怔,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浮现。
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想让司逸寒相信她?
司逸寒一直冷冷的看着她,陡然触及到她那抹眼神时心神狠狠地震动了一番,不禁就有些动摇。
过了一会儿,司逸寒突然起身,从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金影看不见却听到了声音,疑惑得不知道他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杀了这个女人!难道,他的病严重到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下不去手了吗?
金影一口银牙都几乎咬碎了,心间滔天怒火几乎立即将她点燃。
此时,只见司逸寒手里拿了一个颇有些陈旧的盒子,盒子的一角还有些皱褶,似乎是经受过撞击产生的。
他走到顾妙玲面前,直接将盒子递了过去却什么话也没说。
顾妙玲有些怔愣的接过盒子,入手一瞬间,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甚至还有丝丝甜蜜的感觉。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么一个东西!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了一串手链,除了材料之外,并没有多精致或是多美丽,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简陋”。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东西顾妙玲在看到的一瞬间胸腔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情绪猛然间充斥整个胸膛。
可是她就是不记得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顾妙玲有些干巴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