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虚着眼睛拂了拂自己的胡子沉吟了一声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两家之间关系在韩师叔祖之后就慢慢疏远,再加上我师父与韩家闹过一点矛盾……
到现在我们两家已经有五六十年没有联系过了。所以就算是我,如今也不晓得他们在什么地方。而且,还有一点,就算你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知晓,毕竟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老者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逸,白眉微微拧着,对此事并不看好。
司逸寒与之对视几秒后陡然笑了起来,浑身上下波动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与自信道:“前辈所言极是,但是,这也总比没有一丝线索的强,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
去给自家爷爷重新沏了茶回来的严雪辞刚一进门心神瞬间就被他的这抹笑容俘获了,一颗心脏砰砰砰的,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她立即捂住胸口,心里忙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平常心平常心!”
好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她才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那好,如若你有此觉悟的话,这忙我老头子帮了。他们的下落我会帮忙打听。虽然我现在已经不管江湖上的事了,但是还是有一个靠得住的朋友。而且我们隶属同行,寻找起来也方便一些。”
老者一边摸了把自己的胡子一边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时邱老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开口:“小子,你且放心,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此话一出,司逸寒面上有明显的激动闪过。
他们肯帮忙那自然是好的,于他来说没有坏处,只是……他们帮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晚辈先再次谢过前辈。如若前辈有需要的东西,您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一定满足您。”司逸寒先是重重的鞠了一躬,随后才一脸浅笑的开口说道。
“如若你真要说谢的话。那不如就把玉留下,让我们观摩几天好了。”老者轻抿了一口茶后说道,
司逸寒想也不想的拒绝,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抱歉,这个要求恕晚辈不能答应。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会将它交给别人。”
这时候老者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小伙子,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我也不是那般见利眼开之人。”
“师父,您这样是会吓到人家小朋友的。”邱老在一边略微翻了一个白眼,对他吐槽道。
他的吐槽惹的老者一阵哈哈大笑,许是情绪激动了些,他笑着笑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严雪辞立即给他顺了顺背,让他情绪莫激动。略微红着脸庞有些不赞同的说道:“爷爷,您想帮忙我不阻拦,但是您的身体……”
老者颇为宠溺的用自己布满皱纹的手在对方脑袋上摸了几下轻声开口:“雪辞,爷爷的身体爷爷自然知晓,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吧。”
严雪辞噘着嘴,虽然面上还是一副不愿的模样,却也没有再反驳他。
司逸寒见老者面上有些疲累的样子,于是非常有眼力见的起身对其行了一礼。
“如果前辈能帮忙自然是好的,但我同样希望前辈能以自己身体为重。若是因为我的事而劳累了前辈,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是司逸寒的真心话。完完全全的掏心窝子的话。
“如此,今天多有打搅,还望前辈见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晚辈也就不继续叨扰了。”
“嗯,我想司小友必然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老头子这番也不多留,雪辞,替爷爷送送客。”老者也没有挽留,而是直接让自家孙女代替自己送客。
严雪辞连忙应了一声,起身为司逸寒引路。
待两人走后,邱老才十分自然的坐到老者对面,十分自然娴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同牛饮一般一饮而尽。老者顿时面露心疼之色。
“唉,邱然,你这般饮茶,简直是对茶的不尊重。你且住手,去倒白开水罢!”
“我不,白开水怎么可能有雪辞沏的茶好喝。”
“你还能分辨得出好喝与否?在你看来,不就当于白开水?”
“唉,师父,您总说我不来看望您,可是我每回来您都如此这般说教于我,我可怎么敢来啊!”
老者一副“请继续你的表演”的表情看着对方
后者见其没有反应,无趣的耸了耸肩,放下茶盏说道:“师父你怎么越年长性子越发无趣了,真是好没意思,我们还是下棋吧。”
“为师也正有此意,看看这段时间你的棋艺可有进步了。”老者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当即就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了棋盘与棋子。
两人开始了博弈。
而这边,严雪辞也红着脸庞直接将司逸寒送出了林子。
“严小姐留步吧,再送可就直接将我送回酒店了。”司逸寒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醒了大脑一片空白的严雪辞。
只见对方的脸颊迅速爆红,脚下像长了弹簧一般直接蹦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司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你路上小心,啊,那个,我没有诅咒的意思,我就是关心关心!”
司逸寒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这和女孩子看起来挺特别的,至少在她身上他没有感觉到反感的气息。
就是这个人嘛……该怎么说呢,就是阵阵的犯迷糊。
“嘻嘻嘻,司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严雪辞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也情不自禁的笑嘻嘻的开口说道,一说完她就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退了一段距离之后似乎终于发觉此举的不妥,于是她连忙补救般的喊了一声“那司先生慢走,我先回去了”后一溜烟的跑了。
“哈哈,像个偷东西被发现的小仓鼠,一惊一乍的。”司逸寒略微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之后迅速钻进了早就候在一旁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