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巴纳脸色一转,突然转身左手揽住索卡的肩膀一齐背过身去,他脸上带着神秘的色彩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安特人以前生活在哪里?”
索卡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巴纳摇了摇头继续说:“看来西蒙爷爷没跟你说啊……”还未等他说完,一个人的到来顿时让两个人打住。
族长威洛·弗洛德,这个中年汉子不疾不徐地大踏步走来,两条粗壮的手臂裸露在外,完全不畏寒冷,脸上最显眼的胡子浓密得直接盖住了脖子,虽然也并不显得和善,但面容中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威严,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落后他半步,是他儿子,罗格。
罗格下巴跟下颌里留着淡青色的痕迹,这张脸确实是帅气得很。
同时他也是缇娜号的船长,同时正是在刚刚过去的那次狩猎中用一杆长矛穿透船底杀死战斧鲸的人,虽然说他的那一番动作很惊艳,不过后来修船的时候,他手底下的船员可没少吐槽他。
不等巴纳索卡回过神来,威洛厚重却不沙哑的声音响起。
“巴纳,你说的那个小家伙就是索卡吗?”
“对对对,索卡当时候可是惊到我了,还以为他一矛给这畜生来了个扎穿,原来的打到眼睛上了。”巴纳站直了身体朗声回答。
“不必谦虚,是他的功劳跑不了,以前在老西蒙那喝酒见到这个小家伙我就觉得不错,哈哈哈。”威洛用手摸了摸大胡子,爽朗笑道。
罗格明显要含蓄一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眉宇间透出笑意。而还被巴纳搂着的索卡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心里不自觉地想起往日威洛来他们那讨酒喝的场景。
“西蒙,嘿。”腆着脸皮的威洛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追上退避进屋的老西蒙,不等他进去,老西蒙直接就是把门给拍上去,脸上写满了冷漠。
威洛反应很快,一个闪身刚刚好挤进门栏,老西蒙推着的门卡在威洛满身肌肉的身体里纹丝不动,没来由得眉毛一拧,大力一推,嘭哒,依旧是纹丝不动。
威洛嘿嘿一笑,说:“西蒙,你那酒味道我都喝十几年了,还是那么的够味。”
说到这,扭头一看,发现索卡就在旁边看着,咳嗽一声说道。
“咳咳,西蒙,我这酒瘾又上来了,你看。”
在索卡看不见的角度里威洛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颇有种无赖的感觉。
“威洛你这个老混蛋,十几年你从我这里偷多少酒了,真是个强盗!”老西蒙大声地骂着,不过话语里却没有多少怒气,然后骂骂咧咧地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小箱子,里面全都是酒。
老西蒙没有好脸色地看着威洛,用力一推直接把装着好几瓶酒的箱子给怼到威洛身上,威洛笑呵呵地接过,老西蒙的力气完全没能让他挪动半分。
好吧,那个厚着脸皮讨酒喝的威洛跟现在的族长反差有些大。
“我们去趟东边,你们要不要一起。”威洛语气平常。
“要。”巴纳跟索卡异口同声。
所谓的东边,就是岛东面的一块墓地,大家心知肚明。
“巴纳,我们建造这艘战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半路上,索卡突然向身边的巴纳发问。
“索卡,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可不是住在这里的。”巴纳神秘一笑。
“那是哪里?”他突然紧张起来,一种渴望的情绪满溢而出。
“离开这片海,向着南方前进,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火焰挂在天上。”
“它不像火焰,但是要比火焰更加的温暖,站在它的身下,就像是母亲的怀抱,我母亲说那叫,太阳。”说着说着巴纳的眼里已经满是怀念了。
“你见过?”索卡心跳加速,紧张而渴望。
“对,就在前几年,我跟罗格一起去看过。”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生活呢?”他不明白,但他想知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得回去问问西蒙。”巴纳摇摇头,随即又想了想,说道。
“不过以前我父亲跟母亲都跟我说过以前的事情,我也能告诉你一点。”
“好像是三十多年前,我父母还很年轻的时候,他们生活在太阳底下,蓝天白云。”
“哎,对了,索卡,你知道什么是蓝天白云吗?”说着巴纳给他比划了一下,看得索卡一脸尴尬,突然有种想要掐死这货的冲动。
“那后来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在这里?”他绞尽脑汁,在脑里设想了n多种剧情情节。
部族分支犯下大错被流放,人们在黑暗中崛起,终有一天必将重归那片天地。
神州陆沉,世界被海水淹没,只有这偏远之地方有一处落脚之地。
……
“我父亲说是战争。”
战争,这两个字没来由地在索卡的心头加上了一把枷锁。
“以前我们生活在一块巨大的土地上,那里的土地比这里的要肥沃得多,土地上生长着庄稼,那里有很多树木,大地上的动物数不胜数。”
巴纳回忆着记忆里父亲的话语,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虽然生硬,但却勾起了他藏在心底的向往。
——
交谈间,他们到地方了,借着火光,一眼望去,满是墓碑,少说得有六七百个了,这里就是个墓地。
排在最前面的,有七个墓碑,看旁边新鲜的痕迹,显然是刚立的。
威洛跟罗格带来了几瓶酒跟七个大酒杯,威洛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墓碑的面前,他的儿子罗格就站在旁边给他倒酒。
一杯又一杯,七杯酒倒满了分别放在了七个墓碑前面,罗格做完这些向后几步,对着所有的墓碑鞠了一个躬。
巴纳跟索卡也深深地,对着这一片墓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里埋葬的都是他们的同伴,长辈,他们长眠于此地,继续庇护着安特一族。
“走吧,我老爹还要在这跟他们说说话,得呆很久。”罗格过来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