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东南,法华寺山门。
周子正站在法华寺正门口,仰着头看看这个略显低矮的寺庙,再回头瞅瞅魏无疾跟白子河,一脸不可思议的说:“这就是
他们说的法华寺么?”
白子河指了指牌匾,对着周子正说道:“这上面不是写着么。”
“可是这跟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周子正指了指法华寺,双手上下的比划着:“不拿它跟白龙寺比,可我怎么感觉比
一般的寺院还有点差距呢?”
“行了,没听说过么,山不在高,水不在深。”魏无疾一把抓住了周子正的胳膊,打断了来回比划的手:“这庙也是一样
,不在其华美。这法华寺能在这里拥有这么多的香客,想来也是有点门道的。咱们进去看看吧。”
法华寺建筑简单,过了山门就到寺庙里面,院子里除了一个香炉就没别的了,大雄宝殿正对着山门,然后就没了,简简单
单,一目了然。
法华寺方丈清净,站在大雄宝殿三世佛像下面,给来往的香客解惑排忧,高深的佛理从清净禅师嘴里讲出来,也变得简单
易懂。
一进入大雄宝殿里面,气氛就变得神圣庄严了起来,三尊佛像下面一站,听着禅音佛理,让人感觉到心神特别安宁,纵使
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到了这里,也会变成苦海回头赎罪的信徒。
三人看着前来进香的香客们,虔诚的跪拜着佛祖,脑袋深深的埋在蒲团上,求升官发财的,也有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求佛
祖原谅的。
“魏兄,白兄。你说这个管用么?”周子正一脸的不信。
“和尚们不是说了么,心诚则灵。”白子河指了指方丈,“至于你心诚不城,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信与不信,全在己心,都是找个心灵寄托罢了。”魏无疾也附声道,跟白子河意思差不多少,都觉得求佛不可信。
“当年先帝整顿江湖,佛门首当其冲,从天下第一大教一落千丈,到如今三三两两一蹶不振,不知道佛祖是不是知道?”
周子正感慨万千。
“施主此言差矣!”许是听见几人在讨论佛门,清净方丈过来打断道:“盛极而衰,乃自然之理,佛门当有此劫。”
“劫?”周子正疑惑的问道。魏无疾跟白子河也是看向方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正是劫难!凡世间所有种种,皆是劫难。万事有因,然后结果。当年佛门鼎盛,庙宇万千,出家者何以数数。又都不事
生产,占地无数,空费国力,这就是因,先帝灭佛,这便是果。”
“听方丈这话,确实有点道理。”三人点头附和道。
清净方丈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之前的鼎盛,造成了后来佛门弟子骄奢淫逸,自狂自妄,导致许多人对佛门产生误解,这也是因果。”
“那这烧香拜佛求财求官的,有用么?”周子正直白的很,一句话不加以修饰就说了出来。
清净方丈微微一笑,念了一声佛号:“求财也好,许官也罢,皆不是信徒。世人都知晓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为什么还要
来问佛呢?无非是为了求个寄托罢了。”
“方丈说的好!”清净方丈刚刚讲完,一声赞美由远而近,再到大雄宝殿之中:“小王听到清净方丈这番话,一时之间情
不自禁,打断了各位的话,万望见谅。”
走进来的这人,自称是小王,在看打扮,一身大红色长袍,看上去就是一流的质料和手工。且长相俊美,气质斐然。
“原来是梁王殿下当面,贫僧有理了。”清静方丈双手合十,施了个礼。
“小王近日闲来无事,心中烦闷,就想着来方丈这里听些禅理,去去心中戾气。”梁王宇文拓还礼,随之看向魏无疾三人
,“不知这三位是?”
“这三位是来进香的香客。”
闻言宇文拓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好奇道:“看三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定然是非富即贵吧。”
“在下洛邑周家周子正。”
“在下洛邑魏家魏无疾。”
“在下代郡长风镖局白子河。”
三人异口同声:“见过梁王殿下。”
“哎,各位莫要多礼,佛门圣地,众生平等。”宇文拓拦住几人施礼:“小王今日来此,寻方丈有事些事情请教,怠慢了
各位,见谅了。”
“明日,明日我设宴宴请诸位,到时还请各位赏脸。”
清净方丈带着宇文拓到后面禅房去了,三人也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周子正好奇的问道:“梁王?为何我不知道啊?”
魏无疾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周子正,给他讲解道:“梁王宇文拓,乃是前朝太子之孙,当年先帝平定周国,接受禅位,将
阳翟作为其封地,世袭罔替,大隋一日不倒,宇文氏便永为梁王。”
“听闻这个梁王文武双全,且好结交异人,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白子河也说道:“并且你们发现没有,他身边跟着的几
个侍卫,个个都内功深厚,放到江湖上,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那又能怎样,好歹是个王爷,身边有几个高手还不正常么。”周子正虽然平时不着边际,看问题也是直来直去,偏偏这
句话魏无疾两人就非常赞同。
“也是,就算是皇帝为了名声,派几个高手保护他纯属正常,毕竟这是先帝跟宇文氏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