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处的情景和大街上一样的萧条,这个战乱的年代所有的青年人或是逃亡或是奴役,已经很少有人来报名入伍了。即便是有也都是没有了生路想来兵营混口饭吃。而王泽宣正是其中之一。征兵官看了看泽宣手里的刀,冷冷的说道:“兵器上缴,统一分配!”“不行!”泽宣当即回绝!征兵官见他不肯,便叫两旁侍卫上前抢夺。说了声:“拿下!”只见两名侍卫直奔泽宣冲了过来,泽宣往后一闪直接把战刀横在胸前,周围的人一看事情不妙纷纷躲到两旁。
就在三个人准备厮打的时候,从城里走出了一队人马,带头的是个将军打扮的人。只见征兵官立刻起身迎了过去:“王将军,今天还是没有几个应征入伍的,小的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招兵了,可是这个世道您也是知道的…”简直没骨气的像只哈巴狗一样。
那位王将军看了王泽宣一眼,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转头对王泽宣说:“小子有两下子,你叫什么?”“王泽宣”泽宣愤愤的答道。王将军又看了看泽宣手里的战刀,问道:“你这刀是怎么来的?”泽宣心想,我身上就这么一件我爹的遗物了,怎么谁都惦记把它抢走!便说:“这是我爹的战刀!誓死不交!”这时就看那个王将军下了战马,两步就走到了泽宣的面前:“你爹叫什么?”“王顺!”泽宣怒目圆睁以为那位将军要来抢刀,便故意的提高了音量想在气势上胜他一筹。但他却看到那位王将军不怒反笑说道:“侄儿!怎么是你啊!”这句话一出口让王泽宣一头的雾水。从来都没听说自己的爹有个当将军的弟兄,不会是来演戏想骗我这口刀的吧?因为现在泽宣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口刀了,所以他才特别的在意。
那将军又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贤侄随我进城,咱爷俩好好叙叙旧!”泽宣心想,我跟你有什么旧可叙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好跟着这位王将军进了内城。
内城的景象跟外面大不相同,富丽堂皇的街道虽然行人稀少,但个个都华裔锦缎根本看不出是战火纷纷的****年代。道路两旁栽种着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少有的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没几步就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前,王泽宣抬眼一看,好一座将军府,门前两个大石狮子足有一人多高。进了将军府里面,泽宣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哪是将军府啊,简直跟皇宫一样啊。虽然泽宣并没有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想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来到正厅,两人分宾主落座,王将军问道:“你爹可好?”“爹,已经不在了。”泽宣又把敌兵屠城,自己如何被救又如何来征兵入伍之事全都告诉了王将军。王将军沉默良久,说道:“可惜啊!一代刀王却惨死在刀兵之下!”一代刀王?泽宣心想,爹怎么从来没提起过?他只知道爹曾经是个带刀的战士,可是父亲从来没有跟他讲过以前的事,泽宣也曾经问过,可是父亲只说过去的事情记不清了,泽宣也就没有多问。王将军接着说道:“想当年我跟你爹一起在汉朝为官,你爹是金吾卫,我是禁卫军,你爹还大我三级呢。可你爹从来都没有架子,跟我们这帮禁卫军称兄道弟,我们一直都把你爹当作大哥看待。后来董卓进京,宦官专权,天下大乱。就把你爹和我们这些个禁卫军统统罢免了。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有你爹的下落,我带着几个兄弟来投靠了荆州王,这些年仗着有些许战功,勉强混了个骠骑将军做做。后来打听到你爹厌烦了官场仕途勾心斗角打打杀杀,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去了,也就没有再去寻找,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这灭门的惨剧。“
金吾卫可是一国之中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它可以先斩后奏,可谓是皇帝身边的打手了。泽宣想着,原来自己的爹还有这么风光的一段历史!王将军接着问道:“你可知道你爹这把刀的来历?”泽宣只知道这口刀是父亲生前用过的,便摇了摇头。王将军接着说:“当年你爹随王伴驾用的并不是这把刀,一次你爹随皇帝去狩猎,从山中窜出一只斑斓猛虎惊了圣驾,只见那老虎口中叼着一块石头,看见这么些人以为能饱餐一顿,便放下石头张开巨口正要往前扑。你爹上前就照着虎头一刀劈下,谁知老虎一闪身刀正劈在老虎叼来的那块石头上,你想想金吾卫带的刀不说是削铁如泥也得是纯钢打造。可万万没想到那把刀却应声断了!你爹一见不好,顺手把那半截的刀柄就朝虎眼扎了过去,这一刀下去只扎得老虎嗷的一声鲜血直流,老虎转身要跑你爹上前揪起虎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接着拔出刀柄又对虎头连扎了几刀,老虎被打死了,那块石头就被人带回了宫。后来皇帝派人多方寻访才得知那块石头乃是天外陨铁。便命召集天下能工巧匠用这陨铁打造了这把刀赠与了你爹。所以我才会认得这把刀,咱爷俩才能今日得见。”怪不得泽宣总觉得这把刀跟别人用的刀不太相同,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王将军膝下无子,见到昔日战友的儿子也特别的高兴,王泽宣也就暂时在将军府住了下来。而这些日子泽宣总会看见一些新的面孔,听说这些都是新招来的下人,而王府中下人的总数却不见多。而且泽宣总能听到一些将军不好的传闻,说什么吃人不吐骨头,对下人严厉苛刻等等等等。因为是寄人篱下,也就不好多问。可是每到深夜泽宣就能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有时还能闻到刺鼻腥味。
出于好奇,这一夜泽宣故意没有睡觉,偷偷的来到花园中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等到三更时分,只见几个院工提着几个水桶来到花园中,正在往几株开的特别鲜艳的红花上浇水,那水里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泽宣就想,为什么要大半夜出来浇花?这是什么水?为什么这么刺鼻?这味道好像在哪闻到过,却又记不起来。正想着,一名院工发现了他问了声:“谁?”泽宣一看被发现了,就现身战了出来。“哦,原来是小将军,这么晚了小将军怎么还不歇息?”泽宣一想,既然被看见了,索性就问个明白:“这是什么花?怎么大半夜的出来浇花?”“回小将军,这是西域的尸红,必须要每晚三更时分用新鲜的人血来浇灌,它才会开的这么鲜艳。”泽宣一听是人血惊得一身冷汗,头皮发麻,吓得说不出话来。院工接着说道:“这人血味道不好,小将军还是早点回房歇着吧,别弄脏了小将军的衣服。”泽宣听完头也没回的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王泽宣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回想着院工的话。新鲜的人血,怪不得王府中总能看到新面孔,难道真的像传闻所说的这王府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泽宣就在这些疑问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