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一听说少将军不见了,心想坏了,他肯定是去找王昌了,这件事要是被王昌知道了肯定会闹的沸沸扬扬,而我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想到这时只见王泽宣从门外走了进来,边走边喊:“渴死我了,快给我弄点水来!”
安平一看泽宣如此疲惫,不知是否已经把事情告知王昌,便问道:“少将军这么早去哪了?我可担心死了。”“你怎么还叫我少将军,看来昨天的酒白喝了。亏着我一大早就跑去城里给你弄解酒药,喏,拿去!”泽宣说着把几粒醒脑丸递了过去。
其实王泽宣昨夜见安平睡着了,并没有回营休息,而是去城外找了兰馨。这些日子兰馨都住在城外不远的民居里,因为要随时调度民兵,也就暂时没有回到李嚣的家中。她曾跟泽宣约定过,如果有事就去城南十里的粮仓找她,可泽宣到了粮仓却不见人,一想自己也是够傻的,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怎么可能找到人呢。泽宣刚想走,却看到粮仓的门上面写着一首打油诗:
东边有个头陀僧
行到荆州此门中
三天不知食滋味
里面尽是牛羊声
泽宣一看这是兰馨的笔记,仔细一看这原来是一首藏头诗,东行三里,原来兰馨是让自己去东面找她。泽宣往东走不多时,便看到一间民房,泽宣敲了敲们,只听里面传出了兰馨的声音:“谁?”泽宣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是我,王泽宣。“
泽宣见到了兰馨,把自己绘制好的阳平关布防图交给了她,因为他知道,营里的士兵当然不愁温饱,但城外的民兵却缺衣少食,不仅如此,他还告诉兰馨,现在阳平关暂无守将,可以先到关外埋伏,伺机劫掉运往阳平关的粮草,待到起兵之日,民兵队伍可以先夺了阳平关再与大部队回合。兰馨听罢点了点头:“你从虎狼骑跑出来没有危险吗?”“没事,那个骑兵长已经被我灌多了,我现在是少将军,军营里没人敢管我。”兰馨听到少将军三个字并没有吃惊,他已经从李嚣那知道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可她毕竟是个女流,心里不免有些怨恨。接着问道:“那少将军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李大哥吗?”泽宣知道兰溪在挖苦自己,但他并不想反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了,今后你再在军营里行走可要小心,千万别让虎狼骑的人发现。”说完便转身走了。兰馨看着王泽宣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着:“王大哥,你在虎狼骑可千万要小心,祝你一切平安吧。”
泽宣离开兰馨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心想这要是安平发现我不在军营,还不得炸锅了。泽宣往身上一摸,正好摸到了身上有几粒醒脑丸,这是从医馆里带出来的,因为那时候泽宣刚刚痊愈,神医怕他嗜睡,所以经常备上几粒放在泽宣的床头,泽宣却没吃,悄悄放到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安平接过了醒脑丸,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自从山寨被剿灭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他了,似乎他早就忘却了人间还有如此的温情。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说:“谢谢泽宣了,我还以为…”安平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还以为我去找义父了对吧?呵呵,昨天答应你的事怎么能够反悔呢?”
安平吃过了醒脑丸,屏退了帐内的士兵,低声问道:“昨晚的事,你可有什么见解?”泽宣一听这肯定是要和他商量对付先遣营的事,一夜没睡的他顿时语塞:“这…不知道大哥说的是什么事?”泽宣明知故问,为的是拖延些时间,此时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旋转。“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昨晚跟你说的,监视先遣营的事。”泽宣眼睛一转有了注意,便说:“大哥派出去的细作可靠吗?”“十分可靠,他是当年跟我一起从山寨出来的,跟我如同亲兄弟一样,这个泽宣不用担心。”泽宣本想先除掉那个细作,好让安平派自己去监视先遣营,这样他就可以跟李嚣取得联系,也就不用自己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但听完安平的话,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便说:“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位兄弟呢?”可是话刚出口,门外闯进一名士兵说道:“安大人,我们的一个兄弟被先遣营的人打死了!”
安平一拍桌子,强压怒火问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虎狼骑闹事!”只见报信的士兵瑟瑟发抖的说:“不是在虎狼骑打死的,是在…是在先遣营里。”安平顿时一惊,难道是他?“既然在先遣营里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小兵一愣,只好实话实说:“因为小的…小的实在太饿了,就想去炊事营里偷点东西吃的,路过先遣营的时候,看到一个抡大锤的,正在追着我们的一个弟兄跑,没几跑几步就被那人用大锤打死了。”安平心说坏了,可怜我这兄弟了,都怪我当初糊涂,派谁去不好呢,非得叫我这出生入死的兄弟去送死。这可如何是好。安平双眉紧锁说了声“下去吧。把门外的侍卫给我叫来。”那小兵一看骑兵长没处罚自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安平咬着牙对侍卫说:“把那个先遣营里那个抡大锤的给我抓来!”王泽宣心里也在嘀咕,抡大锤的,肯定是张褚。好你个张褚,你怎么把人给打死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你把他抓住交给李嚣就完了,在军营里杀人可是死罪。这让我这么保你呢?
李嚣在帐中正在看书,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暗自笑了笑,知道那个愚蠢的细作又来了,放下书简,拿出羊皮纸,随随便便写了几个字压在了龙书案的下面,便转身出去了。细作一看机会来了,偷偷溜进帐中,拿了羊皮纸转身要走,可就在他走出帐门的一霎那却被路过的张褚撞个正着。张褚这人五大三粗的,一看从李嚣帐里溜出一个虎狼骑装扮的人手里还拿着东西,两步迈上前去一把将其抓住:“好小子,你敢来偷东西!”说罢把大锤直接轮了过去。张褚这对大锤,单一个就重达八十斤,这一锤子下去谁也受不了啊。这一下只打的细作鲜血直流脑浆迸裂!张褚顿时就愣住了,他怎么让我打死了!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
李嚣还在那美呢,心想安平这个傻子,把他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突然听到自己营帐方向有人喧哗,跑回去一看当时就被吓傻了,这是谁把豆腐脑洒我门口了?一地的鲜血和脑浆,再看看旁边的张褚,明白了。是张褚看见细作在我帐里偷东西被他活活打死了。心想张褚你怎么这么鲁莽,这可叫我如何是好?于是把众将都叫了过来一起商议此事如何解决。张褚一看事情闹大了,委屈的说:“我也不是故意把他打死的,就是看他偷东西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下手重了把他打死了。”众人一听这个气呀,就你那一锤子下去人还有好吗?可是生气归生气,还得合计这事应该怎么解决,这时候忽见营门士兵跑了过来:“千总大人,营门外来了来了两个虎狼骑的侍卫,口口声声说让您绑了那个抡大锤的跟他们去虎狼骑受死。”李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刚刚发生的事怎么虎狼骑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说细作不止一个?还是说我先遣营中本来就有卧底?可虎狼起的侍卫哪容得李嚣想这么多,直接冲了过来:“李千总,那个打死我虎狼骑兄弟的人可就是这个抡大锤的吗?”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没想到虎狼骑里小小的侍卫说话竟也敢如此的硬气。
李嚣没有办法,只能笑脸相迎:“二位稍安勿躁,请先回禀骑兵长大人,就说我李嚣随后就绑上张褚到虎狼骑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