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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言的分别

黑夜下利斯卡市出了一条夜市之外,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静谧。江尘和林曦并肩漫步在幽暗的大道上,各怀心思却欲言又止。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希妮娅有什么不同吗?”林曦率先开口。

江尘微微一愣,否定道:“很正常啊,我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句话似乎不是林曦想听的,或许说林曦认为这不是江尘内心真正的想法,追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知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们这个世界,对待感情是非常直接的。我能够感觉到希妮娅对你的感情,很直接很明白,我想你也一定能够感受的到,为什么你不愿意直面这份感情呢?”

江尘停下脚步,注视着夜空中高挂的明月,“我明白希妮娅的感情,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从相识之初到现在希妮娅感情的变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心生情愫,但是我不能也不该回应这份感情。我也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对我有感情的女子,但常常事与愿违,相比伤害,在最开始就逃避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注定要离开这里的人。如果能够给她留下一段值得回忆的感情,远比离别时的无情伤害要好得多。多年后她再回忆起这段感情时,或许是苦涩,或许是甜美,但绝对不会是厌恶和憎恨。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只好不坏。”

林曦注视着江尘的目光颇为复杂,她不知道为什么江尘能够说出这么一段极具深意的话。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和文化里,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在思想上达到江尘这种高度。对这个世界的男子而言,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名女子的感情,而且从来不会考虑未来,自然就更加不会考虑到伤害了女子感情。

林曦憋了半天,到底最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为什么能够这么熟练?”

“曾经我辜负了一位女子的感情,现在我不能重蹈覆辙再辜负希妮娅。悲剧只发过一次就足够了,我不想再看见类似的悲剧再现,我配不上任何人的感情,我...”

话音悄然落下,江尘神色落寞孤寂,自顾自的隐匿与黑暗之中。林曦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注视着江尘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身影与黑暗重合。不是她不想再为希妮娅说话,而是江尘眼睛里隐藏的那种痛苦,林曦恰巧看见并且读懂了。

沉默了许久,林曦挥了挥手,朝着江尘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某个拐角的黑暗之中,希妮娅注视着江尘和林曦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自语。她虽然无法理解江尘的痛苦与自责,但她觉得自己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

......

消失了好几天的江尘再次在猎人公会现身,但是却不是为了接受委托,而是来向希妮娅告别的。见自己无法挽留江尘,希妮娅把总部分部的邀请告诉了江尘,并交给了他一份市面上少见的精度颇高的地图。

三人与城门前离别时,希妮娅为江尘指明了方向后,二人深情相拥。这是江尘首次正面回应希妮娅的感情,但二人而言,似乎也是最后一次。

希妮娅强忍着泪水,包含真挚的祝福为江尘送行,一直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都一直站在原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一直到夜幕降临,空旷的荒野上,还是没有出现那个她所期待的人。

“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不愿意看她饱受折磨的话,你为什么不现身呢?”林曦目光不敢望向利斯卡城门前那个独孤的伫立者。

江尘摇了摇头,“算了吧,天都黑了,我们耽误了太久时间,该启程了。”

二人在小灰的背上,江尘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前依旧伫立着的身影,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萌生。

“留点念想吧...”

小灰驮着二人,转瞬间就消失于黑暗。

城门前,希妮娅的神色从期待逐渐落寞,她知道江尘不会再回来了。她正准备离开,一个古色古香的锦盒不知何时悬浮于自己的身旁,奇怪的还会跟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

好奇心驱使着她取过锦盒,轻轻地打开后,里面竟是一条极为精美、极具高贵典雅的项链,在吊坠的中间镶嵌了一颗水蓝色水晶。其做工之精细,以希妮娅丰富的见闻,都觉得在这个世界来说是举世无双的。取出项链,下方有一张小纸条,字体工整简洁。

“这条项链名为幽夜之星,有安神养颜之妙用,戴之则邪佞不侵,望加珍重。”

希妮娅的目光瞬间移到江尘离去的方向,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悄然划过她那精致到宛如工艺品般的脸颊。

“我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哪怕是天涯海角!”

......

半个月之后,江尘一行离卡赞市已经不足一天的脚程。这半个月来,一行人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像旅行一样,边走边玩。令江尘为之侧目的,林曦在修炼上的天赋极为惊人,仅仅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可以初步感受到‘气’的存在。与之相比,江尘只能自叹不如。

之后,林曦在‘气’的领悟上可谓是突飞猛进,结合江尘所传授的流云观秘传心法无极玄清道,不光是是‘气’的修为还是元能的修为,都不可同日而语。按照这个世界先驱者力量的划分,林曦只需要再修炼几天,就可以跻身先驱者这个阶段的顶峰,窥探开拓者境界。

现在的林曦所施展的屏障足以抵挡江尘二成力量的攻击,并且在江尘悉心的教导之下,在攻击方面的缺陷也几乎被弥补,所欠缺不过是实战经验而已。至此,江尘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传授给林曦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林曦自己。

这一天,江尘与林曦坐在草地上,享受着平静与安宁。

江尘对林曦说道:“林曦,这些天的修炼,你的实力突飞猛进,天赋之强连我都自叹不如。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未来的路怎么走,能走多远,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要赶我走了吗?”

林曦凝视着江尘,双眸中闪烁着无法言语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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