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久,子虞和师兄一行三人下了楼。
来到可儿这一桌,子墨先行打了招呼:“阿弥陀佛,东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应该是子虞哥哥的大师兄吧?”可儿在他们面前也没有避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才来一天,妹妹都认上了,子虞师弟能耐不小啊。”子非瞥了一眼子虞,一如昨天的冷漠。
子虞闻言尴尬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儿见状,随即起身为子虞说话:“这位想必就是子非师兄了,我与子虞哥哥相见甚欢,互称兄妹有何不妥么?”
“并无不妥,只是我与同门师弟说话,又何需东方姑娘指点?”子非转头看向可儿,并未给后者面子,这让后者有些意外。
这场中突然起来的意气之争,让人始料未及。
“菜来咯~”小二的吆喝打破了这里尴尬的气氛。
“阿弥陀佛,两位稍安勿躁,先坐下来再说。”子墨趁机打圆场。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不一会功夫可儿的菜就上齐了,毕竟是青石镇的大酒楼,桌上的特色菜摆了个满满当当。
“阿弥陀佛,施主麻烦跟昨日一样,给我们来三份斋饭即可。”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子墨摇了摇头跟小二交代道。
可儿知道他们出家人的戒律,所以也没有阻止。她点的菜太多了,哪里吃的完,每道菜尝一口就饱了,不禁有些后悔。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顿饭下来四人没有说一句话。饭后,可儿率先起身:“子虞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以她的身份自然不用太客气,但出于礼貌,可儿还是与子墨点头示意。
可儿走后,屋里两股隐晦的气息也随之而去。子非也放下了碗筷,严肃地望向子虞:“你的可儿妹妹有高手贴身跟随,你最好小心一点。”
“不会的,六师兄你放心吧,可儿妹妹她......”没等他说完,子非也起身离座上了楼。
子虞委屈地看向大师兄,后者笑着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路漫漫其修远兮,小师弟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
天云山,宗门入口。
一位江湖剑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来到此地,正是前几日在青石镇上出现的王彦。
“来着何人?”宗门守卫走上前来问道。
“剑客王彦,有事相报东方宗主,劳烦通报一声。”他平静地说道。
守卫来回打量了一番,还是转身回去通报了。不一会,一位身着宗门管事服饰的人带着十来个手下快步而来。见王彦还在,带头的管事说道:“没想道你竟还敢来此!”
“此言何意?”王彦不明白眼前这是哪一出。
“前些日子,在山下青石镇出手打伤我儿的莫不是你?”原来这个领头的就是那天被他打伤的年轻人的父亲,也就是云天宗护卫队的管事,李天刚。
原来这李天刚在得知儿子的事后,早就吩咐了下去,若是那王彦来拜山门,第一个就要通报到自己这里。
王彦了然,并不在意地问道:“所以,你想如何?”
“如何?当然是将你拿下,竟然敢在云天宗境内撒野!我当替宗门惩戒一番。”说完,李天刚手一挥,其十几名收下便拔剑冲向王彦。
这云天宗的护卫队自然非李现的那些看家随从所能比,很快就近了王彦的身。云天宗宗门护卫出自别云峰门下,乃是宗门客卿亲自教导,个个身手矫健,出招凌厉干脆。十六个守卫先后有序,不断向王彦攻去,不想给其喘息的机会。
然而后者身法更是玄妙,手中剑还未出鞘,左右横挪,来回闪避,回击众人手脚以破招。一时间,十多个人竟奈何不了他。
李天刚早料到此人难缠,所以早有安排,随即他一声令下:“结穿云阵!”
只见场中十六弟子闻言迅速移动,以王彦为中心,里外两层交错围圆,右手持剑,左手捏诀。十六人众“喝!”的一声,结阵成形,一股无形之剑气环于阵内,如风般生生不息。阵中心得王彦衣袍鼓动,剑气卷起的落叶略过他脸庞,留下了几道血丝。阵中十六人此刻的气息与之前截然不同,人人神情蔑视,俨然是将阵中王彦当做瓮中之鳖。
“出剑!”随着李天刚的号令,众弟子一起出剑,不再像之前那般各自为战,而是八人一齐出剑。别云峰的剑法岂是等闲,众人脚踏位门,同剑同心;明门、后颈、腰腹、跨需、踝腱,剑气所指,招招要害。
“道家阵法?”王彦好似看出了端倪。
正如他所想,此“穿云阵”乃由道家八卦阵衍生而来。相传,道家先祖座下一百零八弟子,若众弟子一同施展完整的八卦阵,可谓有诛仙灭魔之威能。此时,虽然只有十六个人结阵,但王彦依然没有小觑。
面对来势汹汹的八人,王彦毫不慌张。他右手运力,“噌”的一声,无影剑应声出鞘落入手中。御风剑术的核心就是灵动飘逸,变幻莫测,只见王反手持剑,俯身前冲,身法变换,速度极快,巧妙地躲过了众人的攻击。而后一招回流身法,一道剑气挥出,如燕归巢,击退了身后众人,但并未打散后者阵型。
还未等王彦落稳,阵中外圈八人再起,一跃冲向前者。王彦手握无影剑绕周身前划过,溅起无数碎石射向众人,暂缓了来人的攻势。众人破开漫天碎石,落于王彦身前丈余之地,继续向他冲去。“叮!叮!当!当!”这番攻势更甚之前,王彦施展御风剑术,电光火石间在众人剑下辗转腾挪。他无意与云天宗结怨,更不想没进山门就伤了云天宗的弟子,所以一直是不愿出剑。
就这样,一波攻势未平,一波又起,两方来来回回,僵持不下。
乾、坤两卦乃八卦阵之眼,破之即破阵;穿云阵亦然,只要早出主阵之人,便可破阵。奈何王彦对道家秘法知道的也不多,更何况这是经云天宗演化后的剑阵,更是无法寻出阵眼。
不过精通御风剑术的王彦对剑意的感知是超乎寻常的敏锐,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周遭涌动的气流与穿梭的剑意;随后他持剑暴起,御风踏前,凭着感知与身法,冲向迎面的攻击。众人见他闭眼冲来,皆以为他找死,只有王彦剑指之人心头畏寒,暗道:“不好!”
“开云剑诀第六式,截剑!”不远处的李天刚见王彦发现了阵眼,自然不能让他得逞,立即开口指挥道。众人一齐出招,堵截王彦,后者完全不惧,单脚踏地而起,一个空翻越过众人,一剑送向阵中外圈一人。那无影剑好似隐匿了气息,肉眼竟看不真切,那人手握佩剑却不知如何抵挡。
生死就此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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